第十八话 意外事故

看着窗户外面的丧尸聚集的越来越多了。

「先休战吧…这、这还要先从学园出去」

「是、是啊，不然之后太、太危险了」

为了避免离开学园的时候因羞愧而大意的死去，两个人决定先缔结停战协议。

不过也幸好乃梨还愿意一起坐在床边。

「还、还要找下去吗，还是…」

大概是因为脸上的害羞已经褪去了，乃梨尽可能的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我轻轻叹了口气。

「不找了。找了一遍了，悠人和泉大概丧尸爆发的时候就逃出去了。」

我没有太大的不安感，我相信他们有逃出去的能力。

「之后我们就往机场走吧。本来来学园就是为了避开丧尸聚集的地区，到机场的路也近一些」

乃梨有点困惑的说道。

「从那天以后，广播就停了。丧尸这么多，虽然自卫队有枪之类的东西，可我不觉得成畋机场就安全了什么的」

「这、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摸了摸上衣口袋的冰冷的手枪，四发子弹，冥冥中感觉这会在某个时刻的成为决胜的装备。

想到这，我的心情放松了点。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一边在天黑赶去下一个落脚点，一边找到食物和水。

确定好路线、收拾好背包之后，我们就出发了。

「呼…」

无论是我还是乃梨似乎已经渐渐地习惯了杀死丧尸和空气中催人呕吐的血腥味。

「目标！天黑之前到池袋！」

我为了活跃气氛而举起手臂大喊道。

我认为这还是挺帅气的，像是要去火灾现场救火的消防员。它们出发前总是会给自己、给同伴打打气。

「好幼稚啊，七由君」

但乃梨轻蔑的笑道。

「是你总是在看书不说话导致你对生活的缺乏热情了！」

我反驳道。

「书可是人类伟大发明之一！最重要的是书可不幼稚！」

「所有人都可以说我！偏偏七由君就不行！」

「只有两个朋友！而且集体活动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呆着，这比我还缺乏对生活的热情什么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对我有兴趣——」

「我对你没兴趣」

对方斩钉截铁地回答，毫不犹豫。她的反应速度很快，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抛出这个问题。

「那你怎么知道集体活动的事？」

「我就无意中看见了，仅此而已」

「真——的——吗？」

我一步步靠近乃梨。

这是什么味道呢。我稍稍思考了片刻。啊，是樱花的芳香。

「当、当当当然咯」

「不然你以为我是特别注意你的吗？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太奇怪了！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你究竟多有自信啊！？」

乃梨恢复了以往在学园时的表情。

「不…是我错了」

看到对方全心全力否认的态度。

我本来怀著一丝期待，但我立刻对自己的失言感到后悔。

乃梨骄傲地摆动食指。

「走了。走了」

「天黑之前到走到池袋呢」

那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池袋与银座、新宿、涩谷、浅草同为都市的繁华街区。池袋有很多百货店电器店餐饮店玩一整天一点不过分。

东京到东京都丰岛区的东池袋距离只有大概十一二公里，地铁十五分钟就可以坐到，但即使走偏僻的小街道和避开了密集的丧尸区，也有不少的丧尸。

「啊…以前明明十五分钟就可以坐到」

小心翼翼地走到街道上。

街道旁的店铺窗上溅有着或多或少的血迹，望去，店内的货架都倒在地上。路上是废弃的车辆，以及一些爆炸后残留的痕迹。

满地的血浆凝结之后，简直就像是给地面铺上了一层血色地毯。

在如此危险的地方进行搜集和穿梭，压力还是很大的。

只要稍微发出一点动静，估计就会引来大批丧尸。

不过这些丧尸也不是没有弱点。没有发现猎物的时候，它们基本都在慢慢晃悠，移动的区域很小。

所以路上的丧尸虽然多，但也不是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只要利用它们之间的空隙，就能做到不被注意这一点。

注意到必经街道上有几只丧尸，我悄悄地钻到了一辆废弃车辆后，确认周围没有其它丧尸了。我掏出腰间的匕首，在潜到这丧尸身后的一瞬间，就传来了“哧”一声轻响，随即这只丧尸慢慢倒在地上。

不过即便是如此轻的声音，也立刻引得其余的几只丧尸转头望了过来。但我和乃梨已经拿好了带尖刀的长棍。

经过一直的练习和实战，这十秒内就解决了。

靠着这种谨慎的作战方法，我们先很快到了一家小便利店门口。

这便利店的规模很小，加上还有其它的幸存者，没有留下什么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日本的便利店随处可见啊」

我笑着，从货架上把红豆味的铜锣烧面包塞进背包。

「可能是因为它无所不能吧」

乃梨也笑着说道。

在便利店的可以买到日本特有的食物，比如便当和日式饭团。

除了售卖商品，还可以在店内支付物业账单、购买音乐会门票、复印文件。日本便利店还提供生活服务，成为了社区的中心，也是透视日本肌体的一个窗口。

话说回来，这对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偶尔会看到外国游客好像是惊讶的在说着「真不可思议」走进来、又提着一盒便当走出去。

这是我们找了二三个已经被扫荡一空的便利店后才找到姑且还有一些食物和水、纸…的便利店。

「哇！薯条三兄弟！」

「诶！果汁软糖！」

「这！香草阿芙佳朵口味布丁！」

「这是！窑烤起司塔！」

「…」

惊讶声伴随着乃梨拿起货架上一袋袋零食响起。

「桃沢同学，请你安静一点」

「门外还有丧尸等着吃新鲜的肉哦」

我示意她更安静一些。

她那白皙的肌肤稍稍地红了起来。

「不、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

「不是看到零食惊喜吗？」

「才、才才才才不是！」

乃梨有些僵硬的停下了伸向一袋面包的手。

「是吗！？」

「我想想…好像是谁呢？把准备五天的食物就剩下两天了呢？」

这是丧尸刚刚出现，我和乃梨还仅是依靠着家里剩下的食物度日时发生的事情。

乃梨的脸缓缓染上红晕。

「我是不会肚子饿得生物！！」

「不、即使是你也会肚子饿吧…你满脸通红地说这什么话」

「我得脸才不红！只、只是！有点热！跑来跑去太热了！」

「只是喜欢零食而已，你不用这么害羞…」

「我、我才没有，害、害羞呢！」

女生总是会被美食的香味所诱惑，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无法理解少女的心思…但最好还是别追究下去…

乃梨轻声的说道。

「这、这这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一起在便利店买东西」

「虽然是、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了…」

说出来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也没办法视而不见吧。

眼前的女孩子微微地笑着。

但我有点困惑。

照这个气氛来看。

正确的回应应该是…

我迟疑地说道。

「啊…啊。第一次是和我这样的人、有点可惜呢」

？

沉默无声。无限的时间在两人间流逝。

乃梨低垂着头，浑身发抖。

过了一会儿。

乃梨勃然大怒。

「第、第第第…一、一次！」

「变态！混蛋！！变态！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啊！你这个混蛋加变态！！」

「你应该立马以性骚扰的罪名逮捕起来！」

「然后就被枪毙！不！你应该就地切腹！刀、刀呢?!」

乃梨瞪着我怒吼道。

「不明白就算了！还还还还…说第一次什么的！」

乃梨又缩起身子，瞬间就红了脸。

她大概是相当害羞。从黑色的头发中看得出，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好可爱啊」

看着乃梨难为情。我差点停止了呼吸。

「又说可、可爱、可爱、可****爱」

「——啊」

「—啊、啊啊…」

诶？

嗒——

——嘭。

「哎。好痛」

现在。乃梨是紧贴在我的身上，而我与冰冷的地面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她那丰满的胸紧压着我。

「受伤了吗？」

我在乃梨耳边低语。

乃梨明显摇晃起身体。

「没、没有…」

「七由…君呢？受伤了吗？」

「也没有、我都还好」

「不过，耳朵是乃梨的弱点吗」

我微微一笑在乃梨的耳边呼了口长气，接着乃梨摇晃得更厉害，猛地转过了头。

「…七由君」

「抱歉、抱歉，只是突然有点好奇」

「别、下次别这样…有点怕痒」

乃梨嘟嘟嘴，露出不满得眼神。

「好像是货架下面的瓶子滚了出来，你正好踩到了」

「嗯…嗯、是事故呢」

乃梨那长及腰部的附近的柔丝像是烫过一般，发梢呈微微的曲线，随着摇晃，在我的脸上沙沙扫过。

因为距离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甜甜的香味。

乃梨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对上了我的视线，脸便嘭地红了起来。扭扭捏捏，缩着身体，表现出害羞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那…那、我我我先起来」

乃梨已经稍微起身了一些。

「等一下哦」

我笑着说道。

「我可是避免了乃梨你受伤，要一点补偿，不可以吗？」

「补、补偿？」

乃梨很坦率地说道

「…确实呢。是我先摔倒了」

「那、那七由君想要什么呢？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哦…」

「有的」

听到乃梨答应了。虽然说出口的是我，但我还是感到有些畏缩。尽管如此，我依然将手环绕到乃梨的背后，微微的用力下压。

乃梨再一次和我紧贴在了一起。

听到乃梨发出的「呀」的可爱尖叫声。

「我觉得这个就足够了」

「呼、哈」

「…嗯、嗯，可可可是…是不是有点…」

「不行吗？」

「没、没有。只是…那个，这样子，有点害羞」

「这这、这只是补、补偿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吧！没办法的事！一点也没办法！」

她如此断言。

她的声音洋溢著紧张，表情娇羞不已。

这幅景象是拥有何等的破坏力？

乃梨缩了缩身子。

「抱的太紧了吗？」

「没、没有」

「…好温暖」

因为乃梨的个子比我矮一个头，所以她的脸埋在了我的胸口。她用手抓着我的衣角，仿佛绝不会分开似的。

我轻抚着黑色的秀发，紧搂着她纤细的腰部。

「温柔…七由君好温柔…」

「…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说我呢」

身体接触。无论是那不容分说地让自己感觉到的柔软身体，抑或是飘溢的香甜体香，还是毫无保留地展示出的甘甜陶醉的笑容，都让我的心脏疾驰般地跳动着。

怦怦的声音。乃梨把脸埋在我的胸口，敏锐的察觉到了。

「心跳、好快」

「是因为乃梨太可爱了」

我也同样坦诚的说道。

「七由君总是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这样不行」

「不行是说？」

「…对心脏太不好了」

乃梨似乎为我的心脏的鼓动而感到了喜悦。她低于一句，用脸磨蹭着我的胸口。

一小会后。

似乎想到了什么。

「七由君难受吗？」

应该是顾及把身体都尽情的压在我身上，会不会太劳累了一些之类的。

「要死了」

「不、不如说是幸福的快要死了！」

乃梨立刻满脸通红，眼眶泛泪。

虽然轮不到自己来说。

虽然乃梨在学园总是会给人「不想搭理你」的感觉，但乃梨其实很腼腆，有些小事就会脸红，这一点很可爱。

「…七由君」

低头看着乃梨，发现她有些心神不定。

她纤细的手指微微的触碰着我放在她腰间的手。

「我明白了」

我觉得她是不乐意如此，正打算把手收回来。

乃梨却慌忙仰头凝视着我。我也迷糊了起来，凝视了回去。

「不、不是…我是…想问」

「可…可以、牵手吗？」

乃梨眨了眨眼，略带害羞地垂下眼帘。

「可…可以、牵手吗？」

「嗯」

我扣上了纤细地手指。

乃梨微笑着把身体更紧地靠了上来。

「…七由君的手，很温暖，很大呢」

「嗯？个子高，手也跟着大咯」

「我喜欢七由君的手…摸起来很舒服…也喜欢七由君摸我」

乃梨说出不仅可爱，还可能让男人失控的话语。

「说出这么大意的话，就不觉得我会做什么事情吗？」

「…七由君，应该不会做那种事的…我大概确认这点的」

幸好，结果上来看是我最终得到了信任。

「…嗯，能得到你的信任倒是好啦。不过，我也是男的」

「那、那还是知道的！嗯！」

「还是说想要我做出什么事来？」

「怎么可能啦」

乃梨满脸通红强烈否定。

然后，把头埋我的胸口，纤细的五指紧握着我的手。

我的皮肤能直接感受到乃梨的体温…不，我能直接感受到乃梨生命的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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