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风景（六）

真没想到我居然答应了他们。扎尔一个人独自走在草原上，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面走去。此刻百达和堇都跟在他周围，一左一右的。

“喂...”扎尔眉毛略微跳动，“那边的男孩不要一脸严肃的站在我左边好吗？和铐压死刑犯一样。那边的女孩也是，一脸幽怨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

“哦！抱歉。”百达和堇同时说。

“唉！”扎尔感觉到了无尽的疲惫，“还有多久，他们不会已经离开了吧！”

“不会，他们的目的是万达，那里有他们要的东西。而且这是一条单行路，不可能错过。”百达斩钉截铁的说着。

“那你们等他们回来直接拦截不行么？你们刚刚说了你们守护者没理由的话不能对人类动手，但他们回来了不就可以了吗？”扎尔疑惑的问。

“不行，那样就晚了。”

“天——”扎尔抱头欲哭，“如果这前面只有你们的宝物，而且不能带出，这和打开的金库有什么区别？是谁规定你们不能动手的？他绝对是人类的‘好朋友’吧？！”

“他...确实是人类的朋友。”

“不会吧...”

长久的沉默。

“是谁。”扎尔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他能感觉这是一个不该知道的事情，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众神之皇，玉皇大帝。”

“啊？！那不是我的主人么？”

“对！”百达愤恨的看着他，“就是你们，一直以来破坏我们的花园，从古至今！”

“虽然我们偶尔很混蛋，但也不至于太坏吧！理由呢？”

“理由？我当然有，我说给你听。”百达明显很乐意有人愿意听他抱怨。

“从以前开始，我们妖精族都是由生物进化而来。我们本也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灵，但有一天人类开始利用我们创造家园，从我们这里剥夺土地，空气，甚至我们自己！他们就是饮血的怪物！连巨蟒那种捕食者都只是为了生存而杀生，并且它们吃饱后需要很久才会再次捕食。但人类不一样，他们为了好吃而大吃特吃，为了嬉戏而杀害生灵，他们都是恶魔！恶魔！”百达紫色的瞳孔愈发明亮，眼神也开始极度狰狞了起来。

“我们拼命进化，终于拥有了力量。我们开始和人类抗衡，开始取回我们自己的家园，但是那些可恶的神又来捣乱！以惩治罪恶为借口，开始屠杀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有人隐居，有人背叛，有人选择和神对战，但我们输了...彻底的。”百达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姿态，“后来我们达成协议，说起来真可笑，我们以为那是和平条约，结果我们后面才发现，那是不平等条约——妖精不得伤害人类，除自己的生命被侵害。而人类也不能过多伤害生灵，只能用于必要发展。违者灭族！”

“这不是挺好的嘛！”扎尔点点头，“很公平啊！”

百达嘲讽性的笑笑，“是啊！很公平。人类越来越多，需要的也越来越多，而我们则越来越少。但其实我们那时就没有办法继续打了，不然那时候就被灭族了，那时候看到条约还觉得有一点希望，结果只是想‘绑架’我们罢了，因为一但违反规则，我们就是邪恶的一方，被灭都成必须了。”

说到最后百达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了，“所幸现在的人类还挺好，我们还相处的来。”百达终于还是笑了，笑的那么勉强与沧桑。

“所以看到那些人的时候让你的不甘心都爆发了出来，但又由于条约不得不忍气吞声，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们想到了我。”扎尔终于理解了事实，但他突然感觉有股怒火蹭蹭的往上涨。

什么意思？为了你们的正义我必须冒险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而且刚刚缠在我身上的他们明显也能解掉，但却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扎尔无奈的笑笑。

“抱歉！不过我们确实是朋友，起码我没有那么讨厌你。”百达从思绪回到了现在，说完他突然很想时间倒流回去把自己的嘴堵上。一不小心就多说了，明明自己不是想这么说的。

“那还真是谢谢。”扎尔面无表情的走着。是啊！无所谓不是吗？没人承诺会像动漫里演的那样时刻关心着你，也不会为你牺牲自己，不会高喊“他可是我的挚友啊！”那样冲上去为你挡伤害。没人承诺，也没有那个必要，换做自己有不一定会，何必强求别人。

“哈哈！闷骚的男孩，你还在青春期么？少年。”内心传来一阵苛刻的笑声。

“又是你，你要来几次。”扎尔心里默念着。

“我的好扎尔啊！‘无所谓’这个词，就是在有所谓的时候用来掩饰自己用的啊！当你对别人说无所谓的时候就已经傲娇了朋友。”黑影露出血红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扎尔。

“傲娇...你知道什么意思么就用。”

黑影无奈的耸耸肩，“新学的，喜欢就用喽！刚刚看到钉宫理惠演的动漫，真是一个比一个傲娇。嘶~真可爱，也真欠。”

“你这样是要挨打的...话说你回去那个世界了？”扎尔悠闲的和他聊着天，反正现在心情也不好。但他现在没发现，外面那两兄妹正以害怕和焦虑的心情偷看他，但他现在就冷着脸一直往前走着，丝毫不看四周。

“本来就欠嘛！最后一刻还要傲娇，要不是编剧不是那位‘爱的战士’估计他们就得说拜拜喽！”

“你学的真多，老虚都知道了。”

“可不是吗？我都怀疑他可能是我大F成员了。”黑影笑笑，笑的那么邪魅有清纯，就像个小孩一样。

“所以你现在过来是找我聊天的？”扎尔疑惑到，平时和他聊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事的时候都会遇见他，和朋友一样。

“哦！对了对了。之前交易的那件事完成任务。”

“辛苦了，挺高效的嘛。”

“当然。”黑影笑笑，然后朝他伸手。

“干嘛...”

“报酬啊！”

“会给，但不是现在。”

“好嘞！合作愉快，下次再来！”黑影蹦蹦跳跳的走进后面的黑影中。

“你真像个奸商。”

“哦！对了扎尔。”

“怎么了？”

“那个叫李珂的之前在那里等你，结果你一天都没有来，她都气死了，脸鼓鼓的，快哭出来了哦！”

“啊...糟糕，忘记了。”

“不过也没事啦！找她本来就是为了找犯人，现在找到了也就不需要她了，没事没事。”

“渣男！”扎尔故作生气的吐槽着，看着黑影慢慢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他只在最后听清了黑影说的最后一句话，而这句话也一直在他心中回荡着，激起了他过去的一些回忆，很痛苦的回忆...

“我们本来就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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