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抽丝剥茧

感到无力地低下了头，我将几经空掉的回復药丢在了地上。

一个位看似高位的骑士慢慢地走了过，「人生总是不如意对吧？」带着嘲弄的微笑，他停在了我正前方。

「不管你是哪位高官，别来烦我───相不相信我一枪绷了你？」

「别这麽刻薄库洛先生，我是这个据点的负责人。」

「你是哪句话听不懂？」

「我只是想对你跟你的女孩致谢及道歉。」

我用着凶狠的眼神与他对视，他只是不以为然的以微笑回应我。

「那龙人的女孩───是龙对吧？我对于这世界的见识还蛮多的，我想我是不会认错的。」

「你他妈的想说什麽？」

「当第一声枪响时她立刻张开翅膀撞了出去，并且用尽全力的扫荡那群叛徒，途中更救了我好几名的部下，我对此表达深深的感谢。至于道歉───我不成熟的部下似乎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感到了害怕，并且伤到了她的心。」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很抱歉，你帮了我们这麽大的忙，最后却是这种结果……」

「那至少帮我个忙，派个人帮我送她们到城门前……」

「你真的很溺爱她们。」

「滚。」

与我对话完后他慵懒地站了起来，并且把手举起来挥了几下，在远方处理现场尸体的其中一个骑士就点了点头离开了现场。

「如果你不想说其他话，那我先离开了。这件事可是能让我忙好一段时间……代我向那两位女孩致歉。」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离开了我眼前。

「……库洛，你还好───」

「妳他妈的到底有什麽问题！别吵我！」

我吼退了伊芙希尔，她用着複杂的表情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走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站───」

「还你。」

一个士兵上前准备拦住我，而我则是把手中的枪直接拍在他的脸上，深深的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库洛先生，你要去哪？」

「大醉一场～我需要思考一下……」

在旁边的藤治迷茫的看着我，我则是随便的打发了他。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拦我，我顺利的走出骑士团据点，最终来到了我熟悉的酒馆。

点了一整灌烈酒，我麻醉着自己的神经，思考着……

「……恐惧支配人心……」我自言自语着，我相当清楚为什麽会演变成这样。

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小夜是如何战斗的，但是与她战斗过的我心知肚明，那些敌人不是被撕成碎片，就是被辗成了肉酱。先别说这样的场面连我都会反感，更何况骑士团裡的新兵或其他的人……

露西亚则是因为有着魔王级别的力量，这点可是吓坏了不少人……魔王，这是令人类恐惧的存在，更是国家从小教育我们他们人类的「天敌」。

现今的魔王总共为十二位，所佔领的地方为整个大陆的西半边，为人所知的全是些在历史上留下大量伤亡的怪物。目前因为与人类订下互不侵犯条约，人类才暂时免于了这些魔王的侵扰。

而露西亚在瞬间散发出了足以匹敌魔王的力量，更别说那力量尽然是「魔素」……

脑袋全打结了，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她两个，甚至能说是───我真的能保护她们吗？

不知不觉间陷入了自暴自弃循环中，我把头靠在了吧台上……

……

…………

………………

「库洛先生？」

「……」

「他睡很熟喵～」

「……」

「打他巴掌看看？」

「……」

「这、这样不好吧？」

……感觉好吵……有谁在吗……

「……勇者大人你来吧。」

「我、我吗！？」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藤治，要是当初你没有接受决斗，今天这些是可能不会发生。即便也是因此才能意外发现骑士团的害虫就对了……」

……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但是好累……

「库洛先生？」

「……恩……」

「……抱歉……」

……好像有人轻轻碰了我……而当我准备张开眼睛时───

「啪！」一声响亮的声响在我耳边响起，感觉脸颊麻麻的……

「……藤治？你他妈在这做什麽……我在哪？」张开眼睛，我被藤治跟他的同伴包围着……为什麽我会躺在地上？

「你还在酒吧裡，我们很担心你。」

「……滚，别烦我……」

我爬起身来赶走他们，我把手伸向衣服裡拿出酒来，无力地靠在牆边……

当我要喝上一口时，法妮雅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拿走，并且直接把它丢在了一旁。

「别再喝了。」

「……关妳什麽事……」

「库洛，这当然关我们的事情，我们不能看你这样伤害自己。」

「又有什麽差呢？人总是要死不是吗……」

我低着头说着───「啪」的一声，刚刚在我耳边的声音再度传出。

「说什麽人总是要死！给我好好珍惜自己的命啊！」突然间伸出手赏了我一巴掌，出手的人竟然是胆子最小的艾拉。

「你要是真的死了她们两个怎麽办，你真的有去想过吗！你能理解家人毫无意义的死掉有多痛苦吗！」红着眼眶愤怒地骂着我，那眼神充满着对我的鄙视。

「……为什麽要这麽关心我？为什麽要关心那两个女孩？妳都看到了那个力量，到底是为什麽要跟我发这脾气？妳不害怕吗？」

「什麽害不害怕！我们就是多管閒事不行吗！我们看到有人有困难就不能出手帮助吗！」

看着这嘶声力竭对我喊着的小姑娘，对于她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笨蛋───「哈……哈哈哈哈～」我大声地笑了出来。

「喵～那个───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只是好久没遇到这麽有趣的一群人了～」

脑袋中的晕眩感全都烟消云散，我也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

「你不是喝醉了，你是怎麽───」

「这位大小姐，我要是这麽容易喝挂早就死了。」

拍了拍罗妮卡的肩膀，我将一小袋钱放在了吧台上。

「老闆，我请所有人喝酒～让大家看到难看的样子了～」

「老实说，你难看的样子挺常见的。」

「……老闆，有必要这样拆我檯吗？」

我与着酒吧的老闆閒聊着，我也算是这边的老顾客了……虽然一半的时间都是趴在吧檯睡就是了……

听着酒馆裡的其他客人因为听到喝酒免费的欢呼声，我笑着伸出手勾着藤治走出了酒馆。

「很显然我的眼光不够好，你们───真的很有趣～」

「库洛先生，你还醉对吧？」

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则是笑着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我真他妈越来越喜欢你们几个了，你们需要我教你们？儘管来，我绝对会让你们变成这世上前几强的英雄或───什麽鬼的～你们先回骑士团，我完全醒酒后在过去～」平静地把他们赶走，我伸手拍了拍双眼泛红的艾拉。

看着我稍微重新染起了斗志，他们点了点头稍为安心了下来。

「你们先去，我跟库洛聊聊。」伊芙希尔转头看着我，而我也没多说什麽把头撇过去。

等他们全部离开，只剩下了我跟伊芙希尔。

我们两个走在了街道上没有多说其他话，就只是走在街上，毫无意义的游盪着。

「你心态转变得还真快。」

「人生总是会发生先操蛋的事情，重要的是能去释怀……」

「而且髒话变得有够多。」

走到了地势较高的位置，我将手臂靠在石牆上看着整座城镇。

「……露西亚……她的记忆就像缺了一块对吧？不同时段的的记忆溷杂在一起，导致了精神年龄複杂，在特定的刺激下展现出了情绪反应……」

「库洛，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没有骗我，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很强，更不知道自己可能是『魔物』这件事情。」

灵光一闪，我突然察觉到了露西亚身上不太明显的异样。

「库洛，那两个女孩到底是？」满脸疑问的伊芙希尔抓住了我的手臂，看起来教会对他们瞒住了不少事情……

我一五一十的将露西亚跟小夜的事情诚实的告诉了伊芙希尔，她的表情变得一脸茫然，到最后也陷入了沉思。

「当有人推荐让我当你们的同伴是什麽时候？是谁推荐的？」

「一个月前，是这附近教区的主教推荐的，名子是『瓦格斯‧华特』。」

线索开始一一的展露出了，这个主教在以前可是时常派人骚扰我……

「他们很懂我的火爆脾气，他们肯定是希望我跟藤治发生冲突，但是为什麽呢？露西亚、小夜……」

「你的意思是？」

「叛徒或贪求力量的浑球，那群垃圾为了得到她们还真的什麽事情都敢做，他妈的竟然设计勇者来对付我！」

我生气的把手敲在石牆上，伊芙希尔的脸色则是渐渐的发白。

「先别告诉藤治，那个小鬼太冲动了。妳先想办法找机会带着他们离开国家，用去冒险或修行之类的藉口，先暂时离开这溷乱的地方比较安全。」

「我───我想办法把跟祖国联络，库洛───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同伴，我会试着让女王介入这些事情。如果你需要政治庇护，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们的！」

「先顾好妳们自己，命最重要好吗？」

查觉到事态不妙，我们彼此点了点头，各自的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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