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身边的人

“让妈妈躺下了。”

塞西娅和葛依柔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从女生寝室里出来，而我就在女生寝室楼下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战场上的死人我还是见过的。妈妈看上去不错，跟那些死人不一样。”

这不是废话吗！

两个孩子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都是停在了我的面前，好像是在等着我说话，但我也在等着她们先开口，因为如果是我先开口的话，总感觉会有些过意不去。

“真的是过分……”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那个金黄色的娇小身影：

“你找女人倒是先把人际关系处理好了啊，一次意外，伤了两个，你也没去成叶凝那里，妈妈这边还被骂得神志不清，你很开心？啊，你应该很开心吧？被那么多美女包围着，能不开心吗？”

“塞西娅！不要无礼！”

葛依柔第一次真正摆出姐姐的样子，厉声呵斥了妹妹，但这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忐忑。

“父亲，叶凝小姐看上去是认真的。”

“对啊，相当认真。”塞西娅插嘴回答道。“都给妈妈说成那个德行了，能不是认真的吗？”

父女三人又是出奇的沉默。

看着葛依柔，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明明是未来和现在都鲜为人知的秘密，现在也只能自己藏着。田诗渝这个情况是肯定不能跟她说的个，但如果跟葛依柔说的话，她会是什么反应……

“父亲，现在我有些觉得，我们这次回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葛依柔没有看我，而是低头诉说着：“作为一个未来会从事历史方面工作的人，我只是想要找到父亲失踪的线索，但却忘记了让过去的人知晓未来的后果，这是我的错误。”

“但是姐姐，你不是说过，历史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吗？”

“是啊，我是这样说过，但过程会改变，妈妈和父亲快乐的在一起，也许就会变成‘迫不得已’的结合；战争在未来一定会打响，但也许会以另一种方式开始；还有……”

葛依柔与我的视线相交，却也愧疚地低下了头。

“那你是说，爸爸费了好大劲才救回来的叶凝，实际上还是会死？”

塞西娅说出了葛依柔刚才没敢说出的话。

“……”“说吧，我没关系。”

刚才送田诗渝回去的时候，葛依柔好像有些生气，一言不发、脚步急促，像是逃走似的离开了，但仅仅是从寝室出来这一趟，她竟然就开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葛依柔抿了抿嘴唇：

“叶凝小姐未来是因为肿瘤痛苦去世，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因为别的原因离开，可能很安详，也可能很痛苦。”

这也是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虽然救了叶凝，但只要这个定律还在，她就不能说是完全“脱离危险”。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爸爸都会在某一天离开？所以我们回来只是为了寻找能找到他的线索？”

葛依柔以沉默回应。

“但历史，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没有绝对的自信，有没有改变叶凝的命运也不知道、本以为是偶然跟葛依柔出门，但却认识了韩竹这个命运中的“必然”人物。所有迹象都在证明葛依柔这个论断的正确，但是我心中却怎么也没有实感，但也只能是无能的质疑。

“这也是没有办法去证明的事。”虽然这么说，但葛依柔的语气却是非常坚定。

“至少应该去试试……”我也是越说越没有信心。

“所以就把妈妈试成了这个样子。”塞西娅打了个哈欠：“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你最好赶紧处理一下，你是向跟叶凝也好，和妈妈也罢，你一个男人别让两个女人为你吵架啊！我一个孩子都懂的道理！”

葛依柔也经常用沉默来表示赞同。

被孩子一顿训斥，自己反而像是个孩子。

现在突然冒出这样的事，我这才发现，从小到大，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关注过田诗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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