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觉醒之前

到底......忘记了什么东西呢......

“叮——”

黑色的重剑与明显认真起来的吉榭尔的利爪相撞。

“唔——”

咬紧了牙关，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柄。

握剑的右臂上，炸裂了一道巨大的创口。

鲜血喷洒在了空间之中，还没有靠近吉榭尔的身体的时候，就被自动的湮灭。

“咔咔咔咔咔——”

脚下站立的地面迅速的崩裂着，狂暴的飓风，猛然掀起。

“欸......”

被钉在了地上的蕾娜，感觉到了，自己的腹部，被洞穿了......

一颗碎石，穿透了她的身躯，带起了一道血线。

“不好！”

光辉，在她的身上开始了汇聚。

圣都之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普通的人，向着这个地方观望着。

脆弱的光构成的屏障，直接的挡在所有的普通人的面前。

下一刻，被高速冲来的土石击裂，变为了点点光粒，消散在了空间之中。

“唔——”

鲜血，从蕾娜的鼻子之中溢出。

精神力过度使用的结果.......

“真是可怕呢，少年......反倒是你，差一点杀害了那些普通的人类呢。”

瞳孔一阵收缩。

吉榭尔，感觉到了与自己对峙之中的剑刃上的力量，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嘲讽的轻笑，从她的嘴角上浮现。

“噗嗤——”

利爪，震开了剑刃，向着他的胸膛重重的斩下。

勉强的后跳。

胸前一阵冰冷。

眼前发黑。

鲜血，不断的喷洒着。

“呼——呼——呼——呼——”

将剑刺入了地面，重重的喘息着。

身体，轻轻的颤抖。

“路西斯......”

听到了，那个银发的少女的那颤抖的声音。

随后，一阵温暖的感觉，涌上了他的身体。

光粒，钻入了他的身体，将庞大的生机给予了重伤的身躯。

伤口飞速的愈合，疲惫被快速的消除。

吉榭尔，目睹着这一切，没有丝毫想要阻拦的想法。

因为，魔王大人可是说了，要的是虐杀呢.......

“三，四，五——”

听到了这样倒计时的一瞬间，路西斯抬起了自己的头。

战斗的理由是什么！

保护身后的这些人！

那么就够了啊！

“嗯啊.......”

再一次的，站了起来。

“七，八，九——吼.......”

“铛——”

碰撞声响起。

肌肉，又一次的被撕裂。

一个个沾染着血水的脚印，在他的背后呈现着。

望着那个被鲜血沾染的身影，被钉在地上的蕾娜，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抽搐着。

痛苦。

鲜血，从她的腹部不断的涌出，但是她却没有时间去处理。

现在的路西斯，远远的比她要重要啊！

挥出剑的时候，感觉，再一次的忘记了什么。

这一次，内心更加的空空荡荡了。

总感觉......自己当时应该在担心着一些重要的人的......

蕾娜......赛菲......还有.......谁？

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想不起来了。

“真是很棒的神情呢，少年......”

看着那一双略显空洞的眼睛，吉榭尔，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路西斯的沾染着鲜血的脸庞。

然后——

“噗嗤——”

利爪，斩断了左臂。

鲜血喷洒着。

“路西斯......不要这样啊......不要啊.......”

声音之中，已经略带哭腔。

泪水，在蕾娜的眼中汇聚着。

“在战斗之中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对吧？少年。”

捏住了那一截断臂，脸上沾染和鲜血的吉榭尔，带着狂气的微笑。

剧痛。

但是，就连这样的剧痛，也无法阻止心中的这样的空荡荡的感觉.......

“欸，这样就坏掉了吗，那可真是没意思——”

“唰——”

侧头，躲开了向着自己脖颈斩击而来的一剑。

“吼~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坚持着吗。”

回应她的，是少年的那沉重的喘息声。

背后的龙翼飞速的拍打，原本就站立不稳的路西斯，就这样被直接的扇飞了出去。

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

治疗术，再一次的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断掉的左手，止血。

消耗的鲜血，被补回。

身上的伤势，又一次的恢复。

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眼中，露出了几分迷茫。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浑身上下，好痛......

“一，二，三——”

眼前的女人，在说些什么。

心中，涌出了一阵说不出的情感。

仅存的右手，握紧了那一柄沉重的黑色铁剑。

挥剑。

为什么？

挥剑！

要保护身后的人。

是谁？

记不清了.......

但是，应该非常的重要吧......

“七，八，九——呵。”

嘴角露出了残虐的笑容。

重重的一步，轰击在了地上。

共鸣。

世界的韵律，浮现在了他的身周。

无声无息的一步踏出，整个身体几乎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了吉榭尔的身前。

剑刃，正在流动。

向着眼前的地方轻轻的斩下。

“叮......”

轻微的碰撞声响起。

涌动的湮灭的波动，将共鸣状态强行破坏。

内心的空洞，加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为什么要和我战斗。”

“.......不知道......”

极为迷茫的声音。

这样的回答，让吉榭尔皱起了眉头。

挥动着手臂，又一次的将路西斯的身躯击飞。

“既然不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扑上来？”

“咳咳咳——”

忘记了该怎么去闪避了。

重重的趴在地上咳嗽着，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

治愈术，没有再一次的释放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不要再站起来了啊！路西斯！不要这样......不要这啊.......”

放声的大哭着。

泪水，不断的从蕾娜的眼中滴落。

听到了......似乎很熟悉的声音.......

手指抽动了一下。

握住了剑柄。

“五，六......”

声音陷入了停顿。

吉榭尔的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战斗？”

“不知道。”

没有丝毫停顿的回答。

“为什么还要坚持。”

“不知道......但是，可能是信念什么的吧......”

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不会软倒下去。

“信念能让你打到我吗。”

“我想是......不能的吧......但是，至少它能让我还能站起来的时候......不会趴在地上呢......”

深呼吸。

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

一步踏在了地上。

大地碎裂了开来。

鲜血在周身喷洒着，但是灰发的少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

有的，仅仅是决然。

吉榭尔，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要战斗？

不知道。

为什么要挥剑？

不知道。

为什么这样了还要坚持？

不知道。

但是啊.......

“总感觉，不这样做，会后悔一生啊！”

鲜血，洒落。

路西斯的身体，重重的跪倒在了地面上。

忽然之间，失去了杀戮的欲望。

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个轻微的跳动着的心脏，吉榭尔，陷入了迷茫。

“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呢......他的所有，应该都没了啊......”

没有再次戏耍这个少年了，直接性的给予了他最后的一击。

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痛苦。

“战士，路西斯，我，龙族公爵，吉榭尔·如因，承认你的勇武，你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在你死前，你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将这一颗已经停止了跳动的心脏，收入自己的藏品之中。

屠杀后......就回去吧.....

也不想，做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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