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斯篇】いち 破碎之风

唔...那个....还没有自我介绍吧。

咳咳。

我的名是尼尔斯，因为是战争遗孤的原故，没有姓，尼尔斯也是爱丽丝起的名字，这么随便的名字收养我的师傅居然也随便地答应了...我的心脏在一年前得了疾病，只会打铁的师傅便把我交到爱丽丝这里打工，说是打工，我也帮不了什么忙，稍微一喘气便眼冒金星。。说白了其实是爱丽丝在帮忙照顾着我。她虽然只比我大3岁，而且有些时候会有特别「奇怪的一面」，但平时的她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孩了...额..也许吧。

“啊...你..不对..客，客人，要...要点些什么呢？吓。。赛丽亚，有客人呢，可以出去玩吗？”爱丽丝小心翼翼地把脚边的黑猫支开，然后害羞地看着客人。

仅仅是正常的营业，她的脸也红到了耳根。她总是这样，明明特别怕生，却还是身着女仆装，经营着在河道中央搭建的咖啡馆。

“ESPRESSO，等等，我再想想..嗯，果然还是这个吧。”

客人说完放下菜单，叠好，推向爱丽丝，由于现在客人只有一人，店里很安静，我可以听见菜单摩擦木头桌面的声音。

是我的错觉吗？爱丽丝的手在颤抖，还在因为月的事.......不....也许是单纯的因为紧张吧。

“额....好...好的...请稍等。”

说着爱丽丝转身慌忙地跑向厨房，脑袋右侧那巨大又卷曲的马尾大幅度地晃悠着，明明是害羞的性格，发型却格外夸张呢，不过据她所言，来尼布尔海姆前她发型可不是这样的，是发生了什么吗？难不成有喜欢的的人了？

“尼尔斯，你的病有好转吗？”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客人发话了，他的声音非常平静。

“额....不清楚，镇上的医生说离我卧床不起还有半年吧，够我做很多事呢。”我笑着说道。“大叔怎么突然问这个？欸，对了，听说你才从仓央之里回来，那里听说是人类灵魂的故乡哦，真想去看看呢。”

他没有回答，点了支烟，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不要这么冷漠嘛，我记得大叔你只喝茶啊....还有，这里禁止吸烟。”我走了过去，打算从他嘴里拿走那只冒着红星的烟，谁知他口一松嘴一歪，烟头正好掉在我正伸过去的手心上。

“嗷，好痛，你干什么啊，明明是个大叔态度却那么差。”我嚷嚷着，把烟头熄灭，丢进垃圾桶。

“苦。”他没有理会我的埋怨，而是看向窗外，“咖啡比大部分茶要苦。”说着，他摘下了左边的眼罩，漏出一颗灰白无神的眼睛。

“额...这..算常识吧....”我正吐槽着，一只手拍在肩上，我回头，是格雷姆。

“主人，我来了，有什么事吗？”格雷姆坐在我身旁，我能闻到她身上一股铁锈的味道，真不知道是因为她是机器人的原因还是刚帮我的师傅融完铁的原故。我师傅虽是个铁匠，一身肌肉，但最近体力也跟不上了呢。

“给你检查下数据。”那个大叔把刚刚的书横着放，然后打开...合着刚刚他看的不是书啊，一台笔记本电脑为什么要竖着拿。

格雷姆眼睛闪了闪红光，应该是连接上了。

......

“那...那个，打扰了，这是您点的咖啡，请慢用。”爱丽丝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在桌子的托盘上，摆上方糖和炼乳，然后急忙捂着脸转身小跑至柜台背后。

“真是的，爱丽丝姐姐总是那么害羞，明明很可爱的...我们镇子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呢。” 我看着她刚刚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被甩掉在地上的蝴蝶结。

“欸？听谁说的？”格雷姆凑拉过来，一股浓浓的铁锈味......

我往窗户方向挪了挪，“卡坦菲啦，我们邻居，还拉着我问要不要加入什么爱丽丝神教....”

“哈哈，就像是狂热的追星族一样。尼尔斯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额..那个...烦死了，一个机器人有这么八卦么，我这个年纪像是会往那边想的的人吗？走开啦，一股铁锈味。”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脸颊热热的。

“格雷姆把手卸下来，检测到你左手手臂又出故障了。”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伊之宫突然发话。

那杯特苦的咖啡冒着热气，闻着倒是很香。

“好的主人。”格雷姆用右手抓住左肩的关节，一扭，左胳膊便被卸了下来。

“主人，请问是什么样的故障呢？我应该可以自己修复的。”格雷姆把披在肩上的紫色头发顺到肩后，然后整理了一下满是丝带的素鸡上的领结。少了只手的缘故，动作有点别扭。

伊之宫拿着格雷姆的左手端详着，“检测到这只手收到过食指弯曲的指令，但它没有执行，而是变为伸直。”

伊之宫看了看窗外，眉头皱了一下，戴上了左眼的眼罩。

“这样的情况有很多次，虽然是小动作，但没有任何运行错误的报告，简直就像是手有了自我意识一样。”

伊之宫苦笑着，对着面前的咖啡杯说到。

.....

“14年了，终于成功了，月。”

......

正当我对这番话一头雾水的时候，我听到一连串声响，像是冰突然凝结一样。

“有听见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伊之宫旁边的....不，应该是整个“迷途羔羊”所有的窗户在一瞬间变成了碎片飞散于空中，紧接着是一阵劲风席卷而来。

“爱丽丝！！！”我条件反射地向着柜台的方向打算奔过去，但被格雷姆扯住了衣服后领，也是在那一瞬间，一枚半个巴掌大玻璃碎片划过眼前。

我被格雷姆抱住，只能听见玻璃碰撞她的后背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很快骚动消停了下了，但咖啡厅狼狈不堪。

“还好数据是同步于主机的。”伊之宫一边拔着满是血的手臂上的玻璃渣子，一边看着屏幕正中插着的像刀一样的碎片。

“嗯...只是屏幕的话也不算坏了吧。”他把打倒的咖啡杯摆正。“一口也没喝，可惜了。”

说着他把钱摆在桌子上，抱着格雷姆的手臂，起身踩着玻璃渣子走向出口。

我从格雷姆怀里起身，事发突然，脑中还回绕着玻璃破碎的余音，即便如此，还是慢慢走向柜台。

“爱丽丝？没事吧。”

她应该没有大碍，毕竟一直在柜台背后躲着呢。

“她已经不在了。”已经在门口的伊之宫回过头，冷冷地说到，随后便一个身影消失在门外，手臂上的血被抛向半空。

不在了？什么意思？看到柜台后空无一人的我待在原地。

“啊。。对不起，我想主人的意思应该是爱丽丝小姐出去了，现在咖啡厅就我们三个...啊不，把我除掉，就你们两个人。”格雷姆慌张地解释到，“可能去采购食材什么的，你看，柜台背后的后门开着不是吗？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什么嘛，也不说一声...唉....所以说，刚刚是怎么回事？突然间...

“啊啦，我回来了呢。”一个熟悉却又有些许违和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循声望去，爱丽丝正站在后门，向我打着招呼，似乎对咖啡厅满地的碎片没有丝毫的惊讶。

“爱丽丝，你没事啊，刚刚玻璃突然....”

“啊，我知道哦。”爱丽丝打断了我的话。“你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呢。”一个不曾在爱丽丝脸上浮现过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你......”

仅仅两句话，我便很清楚地知道，这就是爱丽丝「奇怪的一面」。

“啊啦，尼尔斯酱真是厉害呢，完全没受伤呢。”她用着奇怪的语气说着，像我走来。

“那是....格雷姆护住我...”

“爱丽丝酱很快会回来的哦，不用着急。”她没有理会我的回答自己说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摸着我的头，我条件反射地躲开。

“所以那个爱丽丝在哪？”

“やれやれどいつもこいつも......ここだよ”

她卖弄似的用着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指了指自己，接着弯腰捡起刚刚爱丽丝掉在地上的蝴蝶结，尽管那巨大而卷曲的单侧马尾很惹眼球，但她的手上的洞似乎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啊，你看到了呢。我的手。”她很伤心似的看着右手掌心，足足有擀面杖粗的洞，没有出血，只有带着血丝的肉。

“尼尔斯酱，对不起哦，不小心受了伤，你可得好好照顾爱丽丝酱呐。”她很伤心似的揉了揉眼睛，然后把蝴蝶结别回胸前，失去魂魄般，倒了下去。

.....

“欸ーー？发...发生了什么？格雷姆理解不能欸。爱丽丝小姐...”一直站在一旁的格雷姆战战兢兢地发话。

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斜射进大厅，也许是没了玻璃加上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片反射，好像比以前亮了很多。

.....

爱丽丝....不知道以前经历了什么，距师傅所言，她的全名是艾可.爱丽丝，是突然出现在尼布尔海姆的，和她一起随行的还有一只黑猫，爱丽丝（ALICE）叫它“赛丽亚”（CELIA）。她凭一己之力在河道中央搭建了一座名为「迷途羔羊」的咖啡店，有很长一段时间很在意来的人是第几个顾客，据说伊之宫大叔就是第1000个呢....不过月小姐去世后她也就没去维持这个习惯了。

...关于她的其他情报就完全不明白了，只知道她对我很温柔，但有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依着窗户望着另一边的山崖上的灯塔笑着，那个笑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平时的爱丽丝身上的，不过今天是这样的爱丽丝第一次对我说话。

...

格雷姆帮我把爱丽丝抬到了柜台后的小床上，也没有再问什么，默默地打扫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渐渐地开始有种奇怪的预感，不久的将来，我将开始「失去」什么，这种担忧的感觉让我头晕目眩，由于疾病的缘故，我不能为这种感情去心慌，我拼命地压制住自己，调整呼吸，吸气ーー呼气ーー但即使如此，还是有那个声音传来。

“别去逃避哦，条件已经足够了，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呢，逃避只会使你受伤更深。你什么都别做，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呐，不过...即使是什么都不做，你也做不到吧。对吧？尼尔斯酱。”

...

.....

“因为，「她」，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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