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血色长夜

96.血色长夜

阵阵寒风吹散了弥漫在峡谷中的浓烈的腥气，也让依靠在石壁上的赤发少年冷静了许多。他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尸体、望着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的溪流，紧紧握住刀柄的右手在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少年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倒下的尸体中一半是陪伴自己成长的村子里的伙伴、一半是他引以为傲的战友所守护的一族，赤又回想起了那一天——

自己在一座高高的沙丘下面与库拉德联手击退了抢劫村民的王族士兵后，本该一脸喜悦的库拉德的目光突然变得浑浊……那时还只是一个稚嫩男孩的自己并不明白库拉德在为谁而哭，直到库拉德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如果有一天，你最好的朋友都变成了敌人，那时你该怎么做呢？”

“你在说什么呢？努比亚大哥……”男孩愣了一下，然后简单的笑了，“那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至少你们是绝对不可能背叛我的~”

“王子殿下，我们刚刚在与那些士兵战斗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些人使用的……都是村里的铁匠打造的兵器么？甚至上面还标有与那些兵器相同的序号……”库拉德低沉地说道。

“也许……那些武器只是他们从村子里抢来的……”

“不可能，我们住在村子的时候，铁匠铺里一共就只剩下2把武器了，根据铁匠的说法，大部分武器都转移到了村子地下的秘密仓库里……为了从盗贼团手里保护粮食，它们都被派发到了守护地下仓库的卫士们手里……除非……”库拉德无奈地摇了摇头，“那群卫士最后都变成了洗劫村子的士兵。”

“什么？！”红发男孩感觉难以置信，“他们不是村民的一员么？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啊！”

“因为村子实在是太穷了。”总是一副憨厚表情的努比亚大哥慢慢地露出了凄凉的目光，“和我的族人们一样，他们不但隔三差五地被盗贼团洗劫，还要把辛辛苦苦种来的粮食的大半上缴给贵族们，余下的粮食还不够一半村民每天一顿的口粮……相比之下，能成为贵族底下的士兵就要好很多，最起码能吃上一顿饱饭了，而成为士兵的要求则是……”库拉德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叹了一口气。

“杀死不听话的村民们，把粮食向贵族们乖乖上缴……”男孩自言自语道，清秀的眉毛迅速攒到了一块儿，“怎么能这样？！明明只要联合起来杀死那些贵族的走狗士兵就好……”

“反抗贵族的下场只有死，村民们就算团结一致又如何能打败手握重兵的贵族们呢？”库拉德反问道，“乖乖认命也许还有一点活下来的几率，如果反抗就会像我的族人们那样，一个个地成为他们的奴隶，包括我自己。”憨厚的大哥哥再也忍不住地按住了自己的眼角，“努比亚人数千年来受尽屈辱，如果不是因为身处人烟稀少的贫瘠沙漠地带，又不惧怕恶劣的环境威胁，恐怕早就被他们灭亡了……一个努比亚奴隶在市场里可以卖出最高的价钱，等待着我们的只有这样循环往复的被奴役和压迫的命运……但是……”

男人说到一半突然狠狠地咬紧了牙齿，赤发的男孩看着他此刻的面容，看着阳光与风在他如同岩壁一般坚硬的脸上屹立不动……这个总是**上身的憨厚微笑着的勇猛的大哥哥在此刻露出了一副骄傲的表情，仿佛在藐视着这世间的一切纷争，男孩只听他用加重的语气缓缓说道：

“就算如此也不是向命运屈服的理由！！努比亚人从来不屠戮自己的同胞、也从来不会对那群吸血鬼低头！！我们是屹立在沙漠中的真正的最强者，我们信守承诺，我们宁肯牺牲自己的全部也要抗争到最后！！”

那番话语仿佛能将整个大地都撼动……红发的男孩震惊地望着他，不一会儿，男孩的嘴角也露出了王者般的笑容。

“嗯，说的好！我们‘红蝎子团’也一样，大家团结一致、坚守承诺，绝对不会背叛彼此！因为，我们有着想要守护的家人、想要守护的故土，我们绝不认输、绝不屈服！！”红发的男孩振奋地朝天空大喊道。

一只翱翔的雄鹰在此刻划破了天穹，男孩骄傲地注视着它飞向天际线的深处，此刻的他在内心里大声说道：早晚有一天，蛰伏的蝎子也会破壳而出，与翱翔的雄鹰争夺天空！

为了那一天，我绝对不会背叛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们，绝对不会被那群可恶的贵族抛出的肤浅而又无耻的利益给蛊惑！

“库拉德，哪怕付出生命、哪怕面前有再大的诱惑，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你、背叛大家的！”赤发男孩将左手放在胸前郑重地说道。

“我也一样，伟大的王子殿下。”库拉德即刻半跪在了地上，“请允许我成为您最忠实的战友！！”

……

回到现实，独自一人的少年注视着满地的鲜血，难过的情绪又开始止不住地从心里涌出。

“对不起……库拉德……对不起……”赤眼角的泪花无声地涌出。

“哼……真难看啊，作为一族强者的你原来也会哭泣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屑却又带有一丝温和的声音从少年的背后传出，少年赶忙抬起头，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兽人武士，他的左眼下有一道醒目的伤疤，细长的毛发在凛风中不住地吹拂，背后还背着一把缠满了绷带的斧头……武士此刻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浑身是血的少年，见少年久久未开口，武士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回村子里洗洗澡吧，余下的敌人交给我和我的部下就够了。”

“不，帝国这次要来真的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赤心情地低落地向前走了几步，在经过身材魁梧的兽人身旁的时候，少年又缓缓地开口：“齐格弗里德，如果有一天你的朋友也变成了敌人，你会去杀死他么？”

英俊的兽人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原地，没有回头。他摸了摸左眼下的伤疤说道：“你不是早已经有答案了么？赤，之前在地下广场的一战里，你面对的那个蓝色头发的人类，就是你曾经的那个故友吧？”

赤的身子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么。”

“那么你的心里不是早已经有答案了么？村子和故友究竟哪个更重要，你已经在那时候做出了选择，所以即使后来有很多村民们反对你，我也不会加入他们。”齐格弗里德笑道，“我相信你是巨狼一族的人，不论你的根在哪里，峡谷的家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归宿。”

“不是这样的。”出乎兽人意料，赤却在此刻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暗淡着，就像被云层覆盖的星光一样。

“那时的我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是绝对无法打败他的，所以，我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立刻使出了全力，因为如果不那样，倒在广场里的很可能就会是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那场决战我也正好目睹了全程，无论是蛮力还是剑术，那时的你的水准都要远远高出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有魔法的帮助，那群人类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齐格弗里德肯定地说道。

“不，你错了。”赤苦涩地笑了，“那个家伙的身上有复数个‘影子’。”

“什么？难道说……”齐格弗里德愣住了。

“没错，那些凭空冒出的影子杀手有相当多数的一部分都潜藏在了他的影子里，只要战况略微不利，杀手们就能随时从影子中冒出，用利刃将我的全身都贯穿……只凭我手中的剑根本无法与那群诡异的影子抗衡。”赤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么那个时候的你其实……”齐格弗里德感觉自己的嘴唇干涩了。

“没错，我想要冲上去与他近身战斗，让那些影子一道道地贯穿我自己……然后，我就可以燃烧自己体内的圣杯魔力来摧毁掉他们了。”赤平静地说道。

“原来，那时候的你……是要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换取在场的村民们的性命么？”齐格弗里德尽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利爪，脸上不由得肃然起敬，“怪不得你会那么果断地向那个男人发起进攻，甚至对旧情也没有一丝怀念，我还以为你早就有与故友一战的觉悟了。”

“没错，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些影子杀手可不是好对付的，如果一股脑地全都冒出，在场的所有族人们恐怕都要遭遇不测……”赤的眼神灰暗了一下，“而我自己只是一个懦弱的罪人罢了，如果能用自己的牺牲多换取几条村民的性命，那对我来说就再好不过了……我很没用，对吧？”

……峡谷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冷风依旧在这黑暗的夜里不断地吹过。许久之后，兽人才开口——

“你真是个笨蛋啊。”一向冷漠的英俊兽人竟朝着漆黑的天空露出了一丝笑容，“在如此残酷的环境中，自保就已经很艰难了，你竟然还想要为村子去死，真是个难以置信的家伙。”

“你不也一样么？齐格弗里德。”赤转过身，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明明你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却还要再次来到战场，你大概也想用生命的全部来继续守护着村子吧。”

“当然，不过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崇高，我也只是喜欢在生命的最后再燃烧一把而已，痛快地舒畅下自己的筋骨。”齐格弗里德用力挥了挥手中的爪子，“赤，你一直把自己当做罪人对吧？”

“是的……如果没有懦弱的我，王国也不至于会如此迅速地堕落下去、‘红蝎子团’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赤低下头说道。

“抛弃这些无谓的念头吧，巨狼一族的武士应该为自己而感到骄傲才对！！”英俊而又彪悍的兽人青年转过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到现在的人们无一不是被雷神大人庇佑的胜者！我们要做的仅仅只有相信自己而战斗下去就好；赤，你要为继续战斗而保存自己才行，哪怕要死，也要在解决完一切后再死，现在仅仅只为了几个村民不值得你付出生命，你要做的应该是拯救这座峡谷、拯救整个沙漠王国，甚至是整个世界！”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想想你曾经历的一切、想想峡谷数百年来的恩怨，想想这片大地上一直轮回着的黑暗与惨痛……换作是我，就算燃烧自己也要尽可能地将那些黑暗吞噬殆尽！！更何况最了解人类的，在这片峡谷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齐格弗里德大声喊道，“和我们这些生存于夹缝中的人不同……你不该是蛰伏于地下的蝎子，你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

“不，王子殿下，您一直、一直是我们的希望；我们誓死都追随您的脚步，请您，放心地、放心地继续前进吧……”

“你要做的应该是拯救这座峡谷、拯救整个沙漠王国，甚至是整个世界！！”

……

少年的心中回荡着这些饱含着理想的话语，不知不觉间，一度凝固的血液又开始重新沸腾了起来！犹如圣火在冰冷无迹的荒原中重燃！

是啊……我要做的首先应该是纠正自己的错误才对，哪怕理想已经远去，至少……也要为后人创造出重新再来的机会。

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好的，我先回村子里去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巨狼一族最强的武士——齐格弗里德！”少年脸上重新绽放出了微笑，他伸出手握了握兽人的爪子，然后目视着强大的兽人冷哼着走向峡谷的远方。

“还有啊，你这小子可别以为我是在提醒你啊。”齐格弗里德走前抛下了最后一句，“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得太过难看而已，毕竟你也是我看中的武士嘛，那么，再会咯！愚蠢的人类小子。”

说罢，兽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峡谷之中。

“哈哈，还真是难相处呢。”赤笑了笑，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

黑云依旧笼罩着散发着血腥气的荒凉峡谷，在峡谷另一侧的战场上，激烈的搏杀还在继续进行着。

“给我去死吧，你们这群混账人类！！”咆哮的兽人们在魅惑魔法的作用下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们疯狂地挥舞着利爪，想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撕成灰烬。

“卑鄙无耻的偷袭者们，你们才该是被肃清的那一方！！”上身**的努比亚战士们高声吼道，双眼绽放着仿佛凝聚着一生亮度的璀璨的太阳光！！

战争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场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大口喘气为止。寂静重新笼罩了荒凉的大地，不久之后，一支新的小队来到了这里，领头的是一位强健而又英俊的兽人，背后背着一把缠满了绷带的巨大斧头；后面的兽人武士们也都像是精锐，他们一言不发地跟在巨斧兽人身后，每个人的目光都如图磐石般坚定。沉默的影子与堆积如山的尸体重叠在一起，领头者一言不发地蹲下去，为一位心有不甘的兽人武士合上了眼睛。

安息吧，大家。

“你们中出来两个人负责把同胞的尸体带回去，其他人继续跟我走。”

领头的兽人沉默地说道。

“是！”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另一条小径中。

冷风不停地从山前吹过。杀死了全部兽人的努比亚战士们正浑身是血地依靠在坚硬的岩壁上，每个人的目光都透着深深的麻木与不堪……一位战士叹了口气说道：

“这群兽人也太可怕了吧，简直就像是一刻也不停歇的杀戮机器一般，即使刀砍在上面动作也没用丝毫停滞，这都是些什么样的怪物啊……”

“帝国要对付的这群人看来真的不好办，那群帝国人是真的要把族人们都消耗在此地了！”另一个战士也苦恼地说道。

“这也太过分了，但是，我们还能有什么选择呢？”第一位战士无奈地叹息道。

“是啊，如果退后就会被驻守在峡谷边境的帝国士兵们杀掉，除了继续前进，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又一位士兵无奈地说道。

“太阳光的储备已经用光了，前面恐怕只剩下一片黑暗了。”

“唉，看来真的要葬送在这里了。”

幸存下来的努比亚战士们都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声。

“只要我们的亲人孩子还处于帝国的保护下就好……”就在这时，整支小队的首领发话了，“他们承诺过只要我们奋勇杀敌，我们的亲人就能得到好好的照顾，帝国的领土可不像我们曾经的家园那般贫瘠，那里据说富得流油、每顿都可以吃上香喷喷的面包了呢，想必他们今后也一定能过上比我们幸福的生活吧。”

“没错，所以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们也不能就此止步才是啊……”

“是啊……我的女儿已经三岁大了，已经会叫我爸爸了，我还想早点打完仗见到她呢。”

“我的新婚妻子也在家里等着我……”

“大家一起加油吧！！为了在未来重新迎接我们美好的新生活！！”

“哦！！”

振奋起来的男人们都举起手中的长刀纷纷高喊道。

于此同时。峡谷东部，菲利斯伯爵领

几位士兵们正哼着平和的小曲走在街道上，其中一位士兵正用一副**的表情偷偷对同伴们说道：“哎呀，听说了么，最近妓院里来了一大批异国风味啊，而且价钱只低到几个面包的程度呐！比无法地界干瘪的黑毛妞还便宜，真是太棒了！”

“诶，真的么？！该不会是那群腰细屁股大的沙漠妞吧，我可是最喜欢光顾她们了。”另一位士兵也流着口水说道。

“听说是产自一个叫努什么的地方的，很多都是正宗的处女，年龄从六岁到三十岁的都有呐，据说啊，有的连10个男人一起上都能承受得住呢！！”

“哇！！这么给力的么，也就几杯啤酒的钱，晚上回去一起去搞烂她们啊！”

“哦！”士兵们都兴奋地喊道。

……

回到峡谷中。

努比亚的战士们正缓缓的向前行动。

在他们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一旁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火把的亮光，好像一道道驱散了漫长黑夜的明灯。

“火把？！难道是……帝国的救兵来了？！”一位战士高兴地喊道。

“反正肯定不是兽人的巡逻队，那群家伙是不会点火的。”小队的首领笑道，“一定是帝国的那群家伙，他们没有放弃我们！”

“太好了！！”人群中爆发出了一片欢呼。

“喂……我们在这里！！”努比亚人们纷纷向远处的火把挥手。

那些手持火把的人在黑暗中明显顿了一下，不一会儿吗，也有声音从对面传来——

“喂，你们究竟是谁？”对面的声音明显十分的冰冷。

“我们是帝国的先遣队，直接隶属于菲利斯伯爵名下的战士，此次的战场由我们来打前锋！”小队的首领朝对面的阴影呼喊道。

那边明显又沉默了下来，努比亚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片刻之后，对面才回应道：

“你们该怎么证明自己？”

“小队长，我的眼睛里还有一点点残余的太阳光……让我来吧。”一位年纪轻轻的努比亚小战士自告奋勇地上前说道。

说罢，小战士便用尽全力从双眼中放射出了一道璀璨的太阳光！那道光芒如同贯穿大地的长虹一般，像是要燃烧着最后的生命那样不住地将光彩散发向远方……

那光芒驱散了火炬、照亮了对面，也照亮了等待在原地的努比亚一方。

努比亚人惊讶地看到对面站着的并不是帝国的士兵，也不是兽人，而是一群穿着各异、背着各种不同武器看上去乱七八糟的小队组合，他们有的穿着皮革、有的身披铠甲，还有的穿着修道院的白色长袍，有的拿剑、有的转动着火枪、还有的怀抱着看上去十分廉价的法杖。

“这群人难道是……冒险者？！”努比亚战士们都纷纷瞪大了眼睛。

“啊呀呀，是可怕的兽人们！”身着白袍的小牧师闭上眼睛大喊道。

“和任务名单上的一模一样，大家给我杀掉他们！！”领头的冒险者拔出大剑吼道。

“哼……早就想这么做了，这群危害人类的卑劣者就由我们来收割吧！”身穿皮夹克的枪手立刻将枪口对准了对面的众人……

“不……我们是……我们是！……”

努比亚战士们还未开口说完，无数的箭矢和子弹就从天而降，包括无数火炎弹也从对面密集地飞了过来……

“不要啊啊！！”

顿时，成片的惨叫声从人群中炸开，幸存的努比亚战士们都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狠狠地击中，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

……

“哼，不要管他们，我们继续前进，只要到达兽人的村子就赢啦！！”一番杀戮过后，手持大剑的帝国冒险者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这次的报酬又能在酒馆挥霍一个月了，大家一起出发吧！！”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我们也能成为争夺者之一呢！大家加油吧！！”手持短弓的格里斯小射手也兴奋地说道。

“哦！！”

……

2天之前，菲利斯城堡

“利用冒险者？你是疯了么？”菲利斯伯爵看着老骑士写下的计划，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将遗迹的事情散播出去，恐怕很快就能被帝国上下的势力完全知道，魔法学院自然也不会例外。”老骑士笑道：“但是你反过来想一想，有冒险者出面就意味着魔法学院势力就算想要介入也会遭遇麻烦，那群魔法疯子们被皇帝下达的禁令是——不允许在平民的面前释放魔法，那样的局面不是对我们更加有益么？”

“这……这样真的好吗？”菲利斯伯爵擦了擦脸上的汗滴。

“当然，您就尽管放心吧，我们只要抢先在学院出动前占领遗迹，任谁也无法干涉我们的行动。”老骑士说罢，又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更何况，还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那群努比亚奴隶的问题……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成功返回故乡。”

“那好吧，计划就这么定了。”菲利斯也笑了，“接下来就讨论最后的总攻作战吧。”

“哈哈哈哈！！”

城堡里又回荡起了两人的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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