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哥不太爱说话,我们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安静地只能听到脚步声和心跳声。
印象里从小到大都没有走过那么远的山路,直到快正午时分我们才到镇上,我的双脚满是水泡,每走一步都疼得直咧嘴。
庆幸的是赶上了开往县城的客车,老实哥买了票后带着我挤上车去,那是一辆老式的四轮客车,虽然车皮破旧得有些不像话,但却是我第一次坐车,当时特别激动。
跟着老实哥到了县城以后,走过很多地方,做过工地,进过编织袋厂,在小食品厂打过小工,还在县城附近的小作坊打过短工,都是社会底层的零碎活儿。
关键是见识了好多我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觉得比在村子里有意思多了。
和老实哥一起在外打拼的那两年,生活上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基本上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而且从没给过脸色,真的是没有把我当外人。
刚开始出去那两个月,都是老实哥出去找活干,把我留在屋子里,让我洗洗衣服做做饭,有时帮着做些可以带回来的碎活儿。
我从小就没有被人给过好脸色,一开始对老实哥也不太了解,当时白吃白住,特别害怕哪天他不要我了,就也想出去干活。
他就嘿嘿笑道说:“你这样的小娃子,没几个厂敢用你,等长大点再说。”
他这样说我反而更加不安,老实哥好像知道我怎么想的,后来就经常带一些碎活儿回来给我做,忙碌起来之后,我终于感觉充实了许多。
老实哥打短工工钱少,租的都是干活附近的简陋民房,夏天和秋天一般租两间,一人睡一间比较凉快。
冬天比较冷,就只租一间,我们俩挤一个被窝。
那段时间我开始长身体,但是尴尬的是没有像其他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冒出胡须,而是不断长胸和屁股,有时候照镜子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女生。
老实哥就经常盯着我看,还低声呢喃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具体是什么没有听清。
只是后来睡觉的时候,睡着以后迷迷糊糊的经常感觉到他搂着我在我身上乱摸乱揉,我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当他和我闹着玩。
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但是没多久老实哥就出事了。
那天有两个男人跟着他回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工友或者外面的朋友。
只是看他回来后翻箱倒柜地找钱,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了那两人,那两个人凶巴巴的,而且老实哥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伤,看样子还被打了。
我这才知道肯定不是好事,那两个男人拿了钱还是喊少,瞅了瞅屋里,还想要把地上的一大桶油提走。
我急了,就使劲抱着油桶不让拿,因为那油是我前一天下午从一个集上买来的,很大一桶的散装油,是我平时在附近捡的一些小瓶子和木箱皮,攒了很久才换成的大票买来的。
那么大一桶油,从很远的集市上提着回来,我没多少力气,走几步就得放地上歇一会。
当时是想着除了做菜,还可以买些红薯做红薯片,红薯片油炸后很甜,放着可以吃很长一段时间。
我千辛万苦盼了很久才攒出一桶油,看着他们想要把油提走的时候,就好像小时候被人抢了玩的东西那样,心里特别难受。
可是我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两个大男人,那两人一个人提着油桶,另一个人把我使劲一推,我一下子就被推得斜倒过去,正好撞在墙角的木凳角上,嘴皮破了很大一块,满脸的血。
我疼得捂着嘴哭,老实哥也很生气,扑过来想护着我,那两个人有点心虚,也不管我们,提着油就快步走了。
我哭了一会,嘴角的血和眼泪都混一起了,老实哥就把掉地上的毛巾捡起来洗干净给我擦脸。
擦完了又给自己擦,他自己也被打伤了。
我就恨恨地说:“那两个人怎么那么坏,抢了东西还打人,要不咱去告他们!”
老实哥就很无奈地叹气,却什么也没说。
过了几天老实哥才告诉我说是因为他干活的厂子老是不发工钱,他就和另外两个工友商量着偷偷拿了一些工厂的货料出去卖。
那两个工友偷卖的时候没事,就老实哥偷去卖的时候被厂里管事的人给发现了,管事的一查,把另外两人也给查出来了,三个人都罚了钱,工资拿不到不说,还给开除了。
那两个工友人就把认为这事全赖老实哥,想让他背锅,不仅把他打了,还想要他赔钱。
老实哥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带着两人回来,把他存下的一点钱赔给了工友,这才得以了结。
我当时就觉得老实哥特别惨,原来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不好过。
生活就是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而我们每个人都苦苦挣扎在大网的中央。
当时我不想再拖累老实哥,就萌生了想要离开老实哥的想法,于是开始偷偷攒钱,几毛几毛地攒。
我们很快又搬了一个地方,老实哥也换了一个厂,并经常带着我去一些小厂子里干活。
直到离开村子一年多后,有一天晚上老实哥带回来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的,进门就让我叫她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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