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龙夔

“以前的你似乎就是喜欢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呢。明明你亮出你神兽的身份，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崇拜你，尊敬你，爱戴你。”

本间芽衣子手中的鼓槌，速度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更加有力的敲着。

“为这些凡夫俗子演奏，对你有什么吸引力呢？”又一手落下，震出了本间芽衣子和夔认识的记忆。

第一次见你，就是悲惨的死亡呢。

当年黄帝和蚩尤大战之前，自己认识了夔，然后成为了朋友，一起演奏音乐给那些人类听，他们都很喜欢我们两个的歌声，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我们，我们的人气也越来越高。

如果不是黄帝和蚩尤的战斗，你也许可以和我一样，活到现在，而不是每一次见面都是以转生的姿态见啊。

我记得，我带着你见了黄帝，希望黄帝也重用你，让你上战场，战斗。

结果，那个女人，说用你的皮，筋，骨做成一面鼓，敲响这面鼓可以令士气大增，击败蚩尤就在当下。

我告诉黄帝不能这样，夔是来帮我们的，可是那时候的黄帝听不懂兽语，只把我的鸣啼当做振奋的叫声。

他们当着我的面杀了夔，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而我？我被我的父亲死死按在地上，说这是命运，你不能去阻止了，他已经发生了！

是么，原来是这样。

这些记忆伴随着我每一次敲鼓，都传入了我的脑海。

转生后的你，没有怪我带你去见了黄帝，而是劝我不要不要自责，那时候我一个大姑娘，被你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摸头安慰，现在怎么想怎么违和呢。

你长大后还是无法避免那个命运，你注定会在二十岁的时候被黄帝所杀。

又一次的，你死在我面前，直到第三次，第四次，我害怕了，也许我不应该去找你，这样你就不会死了吧。

结果还是没变，你永远也活不过二十岁，注定会死在二十岁生日那天。

原来，那天，是你的生日啊。这么久以来，我每次都是让你一个人过生日，一个人死去。

我闭上了眼：“这是迟来的生日祝福，生日快乐，夔，还有，对不起。”

我从那以后没有再找过你，我害怕，害怕见到你死去的样子，结果却忽略了你，在没有了我之后，每次都是孤独的死去，一直以来，承受这份感情，真的是，对不起。

但是我竟然还想着让你放弃追求生的希望来帮我。

虽然凤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我也不能为了他，直接对你说出那种话。

“明明知道没有用的，每一次都会死，这次就求你用那份力量帮我，救救凤！”

我那时候是没有注意到吗？你的表情已经难看至极了，但还是没有发怒，只是说着赶我走。你的心一定很痛吧。

——

当音乐结束后，全场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本间芽衣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舞台中央：“各位，我这里有个小故事，是关于这个乐队的鼓手的，希望大家听听。”

会场一下安静了下来，纷纷看着这个身穿红色礼服的绝世少女。

“曾经，这个鼓手很出名，著名鼓手，古先生，都要以前辈尊称他，可是他没有机会，一直只能在普通的学校里演出，也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音乐节奏。

可是这支乐队，是在他失意的时候，去鼓励照顾他的几个人，鼓手决定培养他们，古先生，是他们的新老师。

可是啊，鼓手有个怪病，医生说啊，他只能活到二十岁，鼓手已经没多少时间去完成他上舞台演出的梦想了。

而你培养的那些音乐人，也拒绝了没有你的乐队成名，一直拒绝着大型演出。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死去了。

我，是他曾经的搭档，在他死之前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替他完成梦想，我答应了他。

这副鼓，是他留下来的，我用他的鼓，在这个举世瞩目的大舞台上，完成了这个演出。

他的梦想，这样算实现了吗？”

当本间芽衣子说完之际，天空想起了一声闷雷，像是在回应她一般。

全场响起了掌声，比馆外，那雷声，更要震耳欲聋，没有一句欢呼声，只有鼓掌声。如海浪般翻涌。

阿熊坐在观众席上，拍着手，离开了会场。

祸斗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跟着阿熊离开了。苗木空则是看着本间芽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远在医院的林非凡，也通过电视直播看到了这一幕。

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哪里能动了。

这都是业莲华的杰作啊。

业莲华摸着他的脸：“你还在想着她吗？真可怜啊，你注定是无法得到他的，而我，虽然得不到你的心，但得到你的人就足够了。”

林非凡闭上了眼：“这就是你所谓的得到我的人？挑断我身上所有的筋？失去行动能力？”

“没办法嘛，不然我一个弱女子，怎么限制的住你呢？”她笑了起来，笑的很甜美，只是在林非凡看来，像是恶魔。

记者挤上前去，问道：“那请问，哪位鼓手的名字，是叫什么？”

“他的名字？”本间芽衣子接过话筒，在全场人安静了之后，说出：“他的名字，叫龙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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