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鼓

奎拄着拐杖，走到了他社团的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后面的李舜默赶紧跟上：[这大佬喜欢音乐啊。]

“哟，奎来了，”屋里的人笑着对奎打招呼，结果看到李舜默后脸色都阴沉下来：“奎，他这是来干嘛？”这个社团的人对李舜默都没有好感，因为李舜默经常和他的那群酒肉朋友欺负奎，抢他的钱，让这些正气十足的人非常不满，想过替奎出头，但谋划到一半被奎制止。

“啊？不是我今天不是来捣乱的，我以后跟着奎哥混了，奎哥说啥我做啥，嘿嘿。”说着，李舜默瞟了一眼依旧没说话的奎。

看到这样的李舜默，社团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懂今天这个校园恶霸吹的什么风，纷纷看向了奎。

奎缓步走到架子鼓旁边，坐了下来，跟在一旁的李舜默赶忙上前，接过拐杖放在一边，看到奎指了一下旁边桌子上的乐谱，李舜默跑过去拿了过来，这一番操作吓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李舜默今天怎么了？还有奎怎么也？啊不对，奎还是老样子，就只是李舜默变了，变得像奎小老弟一样。”一个拿着吉他的女孩问着旁边的社团长：“团长，怎么办？”

被叫做团长的那个人看着李舜默思考了一番，走到奎面前，蹲下，看着奎的脸：“奎，没问题吧？”奎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珠抬了起来，看了社团长一眼，社团长点头：“好。”又转过头对其他社团成员讲：“好了各位，没有问题，今天继续照计划练习！”团长发话，所有人都没再说什么了，纷纷拿着凳子坐在架子鼓旁边，看团长发言：

好了，我们这次一起谱写的单曲，在校园网没有很多好评，这对我们将来出道演出是个挫折，但是我们不会被挫折打倒，我们今天就要认真的再演奏一次，看看是哪里出问题了。好了！各就各位，听奎的鼓声为号！

所有人都把凳子依子搬开，拿起各自手中的乐器，然后纷纷看向了奎，奎慢慢地抬起头，看了一下音响，李舜默会意，跑去打开，然后站在一旁。奎放下手中的乐单，拿起了鼓槌，一声铿锵有力的鼓音响了起来，随后伴随着音响里的音乐，整个社团活动室爆炸开来，这是一首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歌曲，在李舜默这个不懂音乐的外行听起来都非常的有劲，而且衔接非常好。只是才演奏了2分钟，奎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鼓槌，看向了那个拿着吉他的女孩，正是那个问团长的女孩，看到奎停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演奏看向奎，李舜默也及时地关掉了音响，跑到了奎旁边，只见奎拿起纸和笔，写了几行字，递给了李舜默，李舜默看了一眼，跑到哪个拿吉他的女孩面前，把手里的纸递了上去。

女孩看到李舜默向她走过来，不由得浑身一颤，因为他霸道，经常欺负别人，所以大部分女生都怕他。但现在看了一眼奎，女孩深呼吸一下接过纸，看了起来：

舒，第七节的节奏快了四拍，你的呼吸乱了，调整一下。

团长凑过来看了一眼，抬手示意大家坐下休息，然后拿过舒的乐单，仔细看了一下。

“舒，是有什么心事吗？”被叫舒的女孩看着团长，又看了看奎那面无表情的脸，下定了决心：“奎哥，哪个……他在这里，我有点怕。”李舜默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是明摆着赶自己走啊，但是看了看奎，李舜默没办法，只能讪笑着：“吓到小妹了，我这就走，这就走。”看了一下奎，无奈地笑了一下，退出了房间。出了房间，李舜默决定先把这个事告诉老板，毕竟拿钱做事，做好了还有更多钱呢。

房间里，奎看了一下其他人，点点头，房间重新响起了那首乐曲。

几分钟后，终了，大家脸上都是兴奋的汗珠，脸上挂着压抑不住的笑容。众人看向奎，等待着奎的答复。

奎也拿起拐杖，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了电脑旁，看着上面的乐曲发布信息，陷入了沉思。

[是哪里出问题了？大家演奏的都很出色，为什么效益如此之差？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无声的叹口气，奎拄着拐杖缓步走出了房间团长带着剩下的人讨论起来。

“看来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反响也太冷了一点，阿杰唱的也不错，以往刚唱的时候，可没少被奎批评，现在奎都不用抬头看阿杰了。”团长摸着下巴，看着电脑上的回复数和点击量，实在是差强人意。

“团长，我和舒弹的怎么样？”一个男生看着团长，有点气馁，他和舒一样上吉他手，被被称为大兵：“连奎都没再说什么了，我们配合也都挺好啊，这……唉。”

“没什么问题，的确没什么问题，现在我们不是演奏有问题，是哪里的问题我们实在想不通。”阿杰坐在椅子上，之后一片无声。

学校那边穿出了专业课的学生生们学习的声音，一首首戏曲不断地从个个教室传出。舒听了很久，似乎感受到了一丝违和感。她走到桌子边拿起乐谱，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到舒突然站了起来，所有人被她这猛地一站吓了一跳：“舒，咋了？”

舒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那些戏曲，又看了看他们创作的那首歌曲。

“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的风格不对，重点不是我们演奏的不好，是听的人能不能接受！”这话一说，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们演奏的风格是青春类型的，但是我们的学校却是与这风格完全背道而驰的古式戏曲类型，选择上这个专业的都是对古式戏曲感兴趣的，怎么会接受我们这一类风格呢？”

“厉害呀！舒！那我们赶紧找奎，跟他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奎做出新的风格乐曲。”

舒和阿杰去找奎了，团长和大兵去学校那边提出要借新乐器去了。

“放学了，去哪里找奎哥啊。”舒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头疼起来。阿杰也在一边四处张望：“奎哥他除了上课的时候会在班里，其他时候都是神龙不见尾，只能等明天了。”

“没办法了，那我们先回去吧。”“嗯。”

奎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天台上，那边放着一副架子鼓，他叹口气，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坐下，拿起鼓槌，轻轻的开始敲起来，一阵如同泉水流过鹅卵石的声音响了起来，很难想象，用架子鼓是怎么敲出这种灵动婉转的声音。奎的手更快了起来，好似风吹在大树上。如果一旁有懂架子鼓的人在，肯定会惊呼不可能，用架子鼓敲出风流过树叶的声音，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而奎做到了，还敲的很轻松。

奎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鼓槌，他听到了楼下的议论声，这么远都能听到，真是个怪物。

“奎哥到底去哪里了？”

“别找了，阿奎放学都见不着人的，我们新风格的乐曲计划等阿奎明天来了再跟他讲也不迟，再说团长那边的乐器也没借来呢。”

“唉，好吧，话说今天那个人，就是跟着奎哥的那个……”

之后的话对奎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明白了什么，这所大学是古式戏曲类型的，与青春活力完全不着边际，实在不适合在这所学校里演出，不过发现这个问题了不第一时间想出去演奏而是顺应学校风格，呵呵。

奎轻笑了一下，挥手，楼顶所有的架子鼓都消失了。

奎也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下了楼。古式戏曲风格，演奏的话是古筝，琵琶一类，唱戏的，虽说有八九年代的风格，但是自己可是要往前走的人啊，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学校的关注而抛弃自己的理想，放弃鼓。

现在，问题已经找到了，要么让这个乐队跟着自己打出去，要么自己跟计划上的一样，放弃这个乐队，去加入已经成名的那些乐队……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自己……只要自己，登上舞台，感受一下成功的感觉，只要一次就够了，自己的时间也只够一次了。

自己不能放弃鼓，即使致命，也即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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