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经商之小道

林秋雨站在大门处看着这两人坐上车，还特意向李强招了招手，待两人开车远去不见声音，林秋雨充满微笑的脸庞才转变为如释重负，拿起柜台上的茶壶猛喝一口，才走到卷帘门下重新将门帘放下，在这种铁皮格栅式的夹缝中，意外地藏着违禁品，得亏没有人会无聊到注意卷帘门只提起一半，而这跟二十公分的机械棍正好可以恰在缝隙中间，再往上提一点卷帘收束器便会紧卡不动。

他们大多数注意力都被自己故意引导吸引过去，许多不符合家电维修的超强变压线圈，电流放大器，明目张胆放在架子上，这都没有起疑心，说明检查人员对待机修方面知识都是模棱两可，况且那润滑油居然真的赔偿了，林秋雨也是非常诧异，现如今还真有这么刚正不阿的人。

林秋雨此刻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哼着小曲，甩着机械棍朝里屋走去，一百多一桶从旧货五金市场买来的劣质润滑油，赔偿还能净赚几十，天天如果有这等好事，岂不是每次妹妹放假都能去下馆子？

“林老板？”

林秋雨忽然间僵住了，手心的钢铁从冰凉变为温热，林秋雨紧紧握持着，扭头看去，大拇指反复挪移到凸起的按钮，眼神中犹豫不断。

不过当看到来人时，绷紧的弦刹那松弛下来了，他轻笑一句。

“你小子是过来催货的吗？”

来人年纪和林秋雨相仿，不同林秋雨随和装扮，青年刻意续起的胡渣，领口间深灰的领带，西装革履配上他尚且青春的脸庞显得十分滑稽，但粗眉黑目间写满了雷厉不驯。

“今天早上遇见个喷子，揍了他一顿，真是晦气。”青年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林秋雨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模样，不由无奈说道：“什么事犯得上打人家一顿，能不能改改你这爆脾气。”

“甭提哪鸟人，说正事南城三巷的陈瞎子昨天又带着一帮人来把我场子扫了。”说到这青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要不是我人少，那ktv就该是我们的。”

“你合计合计，咱们该怎么打回去。”

“别带上我。”林秋雨将电击棍扔给他，重新躺在椅子上，手里捧着茶壶，淡淡说道:“杨阳，我和你从不是一类人，你做的事和我没关系，也别牵扯的我身上。”

“那你他妈，分钱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杨阳接过手用力甩出，机械棍瞬间伸展出来，他感觉这器物有些重量，随即朝着桌子打去，没想到棍身居然被砸弯了。

“我那是当初卖你东西，折现来的股份。”林秋雨看见杨阳居然把这跟机械棍给抽弯了，忍不住说道:“你说你穿个西服人模狗样的，做事就不能轻点？”

“别告诉我就这破烂东西，就要我四百？”杨阳将电击棍随手扔在桌子上，指着林秋雨说道:“过两天就得去找陈瞎子报仇，十二打二十六，你整这破玩意还不如买根棒球棒呢。”

“我就说了，咱不是一类人。”

“一个高中出来的怎么不是？你能比我多个脑袋？”

“我脑子里有使用说明行吧。”林秋雨站起来拿起已经弯曲三十度的电击棍，想要掰直，发现即便是弯曲的铝合金，自己也很难做到。

随后他掩饰尴尬，把机械棍递给杨阳说道:“握柄上有个按钮，是电流开关。”

...

“我……”杨阳看着手里强烈电流嗡嗡作响的机械棍，嘴里憋了半天的词语，到嘴边只能震惊说出句。“卧槽。”

“现在大区对危险物品把控严格的很，除了菜刀稍微有杀害力的东西都禁止出售给民众，这种东西你从哪搞来的？”杨阳充满了疑惑，尤其看到机械棍产生强烈的电流，周身泛起的电光，他甚至以为这是林秋雨从哪个电影剧组买来的，但当威力展示出来后，心里只剩下震惊了。

“有这么吃惊吗？”林秋雨淡淡说道:“之前我又不是没卖过给你。”

“哈？”杨阳用棍头杵着烧焦成不样子的猪肉，这是刚刚杨阳用来测试威力的产物，机械棍接触一下肉体表面就已经烧伤，持续放在上面完全都可以烤肉了，他反问道:“之前你卖我的啥？打火机扣下来做的小电棒，洗衣粉和辣椒面做的烟雾弹。”

“可这特么是啥？我虽然上学不如你，但我至少知道普通人可是买不到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杨阳说到这，眼神逐渐变得凝重，看着林秋雨也带上了几份审视，开始猜测说道。

“除非…你背后有某位……”

“停停，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干侦探了，你这越说越扯淡了。”林秋雨面对杨阳突兀而来的推理，直接叫停，他十分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普通高中毕业的学生，为了养家糊口而不得自学各种修理知识，没有接受任何的人教导，纯粹自己边学习边摸索，他对于制作违禁物品他内心虽然有些害怕被抓，但这是目前他唯一能接触到最能来钱的手段，随后他打趣说道:“我干的这是行，再做不来就别吃这碗饭了。”

“我可没见过那家维修店能造出这玩意……”

林秋雨没有兴趣再和他讨论下去，从他手里把机械棍夺回来，直截了当道:“东西要不要？”

“要要！”杨阳咽了口水，眼红看着这根黝黑的机械棍，片刻狠狠说道:“给我来十二个！明天就找陈瞎子算账。”

“成交，一共五千零三十。”

“等会？怎么还多二百？还有，三十又是从那来的？”杨阳不解问道。

林秋雨指了指弯曲的机械棍，说道:“维修费三十。”

最后将猪肉扔进垃圾桶。

“猪肉二百。”

“卧槽，你是多特么爱钱啊？！”

“对了，你等会。”林秋雨走进内屋过一会走出来。

“这片你拿走吧，别搁我这了，被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杨阳终于忍不住怒骂道:“你丫的提上裤子说话就是硬气，这玩意就抵押给你了，二百三！”

...

“李科长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啊？”吴静坐在车上还是一脸不爽。

“那家店老板满脸阿谀奉承样心里绝对有鬼，就这样还坑了咱们几百块钱！”

“凡是要讲证据，咱们不也没检查出什么吗？”李强开着车回复着。

“第一次执行任务，我都懂，想着做出些成绩，可这也得慢慢来。”

吴静不服回答着：“李科长你是没看见临走他笑嘻嘻的样子，摆明欺负咱们不认识里面的东西。”

“我只按照标准执行检查就可以了，各行各业我们总不能都得摸清吧？”李强笑着说道：“这次出来开车是时间上来不及，下次就要你自己检查了。”

李强看着吴静闷不吭声，显然觉得这回答不满意，他说道：“如果你还是觉得有问题，那就去调查，不过要在我们执法范围内，不能越界。”

“我这临走拍了一些零件照片，虽然上面都有生产许可证，但还是觉得有些可疑，可以回去查查看都是用作什么的。”

“我一定会找到这家店问题所在！”吴静欣喜说道。

“不要太急于求成，饭得一口一口吃。”不过显然吴静没有听进去，李强只得摇摇头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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