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摸了摸项链上的水晶，这是我最近渐渐养成的这个习惯，为什么每次摸到水晶时，会有轻微的，悲伤，大概吧，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的来源是什么，我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它，描述不出来，也就更理解不了。

今天是来到安全屋的第七日，还是如同往日，林会给我送饭。

“我问你，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林问我，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主动向我搭话。

“重要。”

“为什么？”

“因为它是我的过去，有了记忆，我才有活着的感觉。”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答案。

林没有回话。

“你不认可吗，林。”

“我不能做出评价，这是原则。”

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来。”她打开了一扇曾经一直封锁的门，让我通过。

我失去的记忆在困扰着我，而林，她的行为在困惑着我，我大概没有力量反抗她，但她像是一直在耍我刻意隐瞒了什么。

穿过门，是长长的甬道，遍布着金属线金属管，灯光断断续续。林带着我走过甬道，“你曾经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是一个基地。”

“干什么用的基地？”

“这个暂时不用知道。”

“来，手。”林把我带到了一扇门前，手指里探出了什么东西，用它插入某个接口，太暗了，根本看不清细节，可以看到，门上的电子锁关闭着，她是想激活它吗？

隐约听见电流作响，电子锁屏幕亮了。“这个，要用手吗？”

“是。”

把手放上去，话说，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让我这么做。伴随着令人愉悦的音响，电子门开了。林，她到底发现了什么，看来她可能并不是像我猜想的那样像发条一样一拨一转的死板机器人。

“为什么我能打开？你打不开吗？”如果她能打开估计早打开了。

林没有说话。带着我走了进去。

门后是房间，房间里各种物品四处散落，右侧，我看到了窗户紧邻的控制台还有正对窗户的座椅，看见地上的阴影里藏了什么，摸上去光光的，圆圆的，这，是，是，头骨！仔细看，座椅上散着各种白骨，地上还，，有一只枪，锈蚀很严重了，好像一捏就碎，，头骨上还有一个小孔。我大概可以看到这个人的最后时刻，他或是她看着窗外，流下泪水，用枪击穿自己的头。

林将散乱的物品整理好，在控制台上看了看就走了。

我跟上她得步伐，跟到身边时，林突然问了让人意外的话，“如果你濒临死亡，你的遗愿是什么？”

“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我开始生气了，她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这样的无厘头，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的行为，如果要评价的话，她更像是程序出错。

林向我靠近一步，“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你或许很不满，但你最后会明白。”还是没有头绪的话。

其实，突然让我回答这样的问题我也很为难。毕竟，遗愿，我还是离得太远了。我没有回应。林，她好像看出了我回答不了，“请原谅我的无礼问题，请你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要乱跑，在这里会迷路。”她再次离开，又突然转身问我：“你认为人生如何死而无憾？”

真不知道她具体想问什么，随便回答一个吧，我回答：“留下可以被铭记的什么东西吧，让人们可以知道自己曾经的存在。”现编的话，说完后才发现就连自己也被尬翻，想满地打滚，林却似乎得到满意的答案说了声“谢谢”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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