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你为什么这就开始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啊，我不想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一定是个很平常的烂俗的故事。”

法夫纳打断了正在回忆着诉说着的耶梦加得。

“你说的没错，是个烂俗的故事。我在他那里养伤，然后怀着对他的好奇，我渐渐地爱上了他。”

“你先等一等，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事情我没有想通。你说安娜是你的女儿对吧？”

“你还在纠结这个吗？是的，安娜是我的女儿，怎么了？”

“也就是说……安娜也是蛋里孵出来的？”

耶梦加得毫不留情地把手刀劈在了法夫纳的头上，让法夫纳痛得捂住了脑袋。

“你关注的点在这里吗？”

“好了好了，我不闹了，但是我知道你不愿意提这段往事的吧，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想告诉你，和人类在一起你可能会快乐一阵子，但是那些时光太短暂了。他们会老去，可是我们无能为力，即使是我们也只能看着他们一点一点虚弱下去，变得衰老。我们能做到的居然只是把自己人类的样子也变得衰老而已，然后看着他们死去，死在我们的怀里，我们无能为力，只有在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去的时候你才能明白想要一个人回过来比杀死一个人困难得多得多。”

“你现在也还喜欢他吗？”

“不知道，几百年了，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忘记他了，可是在洞穴里，在宫殿里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时候快乐的记忆还是会涌现，带来的却是痛苦和孤独。”

法夫纳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耶梦加得，很脆弱，但是又很坚强。

法夫纳认识耶梦加得的时候，可能她的那位心上人已经死了吧，那个时候的耶梦加得极度的讨厌人类，也不断地告诫自己远离人类。

“那安娜呢？”

“安娜啊……一开始，我想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所以在那个人死后，我就离开了她。但是我发现是我太天真了，她继承了龙的血，她的寿命也很悠长，在人类的世界中她被当成了怪物看待，不会衰老，有着强大的力量还有恢复力，而人类对这样的人，只会恐惧而已。”

“那她为什么会成为你的巫女呢？”

“因为放心不下她啊，我总是会悄悄地去看看她，可是我发现她已经和普通人的生活无缘了。”

“所以你就找到了她，让她成为了龙之巫女？”

耶梦加得点了点头：“没错，到现在，我也没能告诉她我是她的母亲。我不敢告诉她，是我自以为是地抛弃了她，让她在人类的世界饱受苦难，明明一开始我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的。”

法夫纳没有说什么，他也是故意打断了耶梦加得在讲的故事，他听到开头就已经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就像很多小说或者故事中的情节一样，他能理解，但是他也知道这对耶梦加得来说可能是痛苦的回忆，既然他们是这么久的朋友她从未提起，那么这里的渊源他不知道也罢，只要能理解耶梦加得的用心就好了。

耶梦加得笑了笑：“爱上人类给我带来的是三个人的痛苦，所以，我总是劝诫你远离人类，现在我也还是这么认为，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不要喜欢上那些女孩儿，也进了不要让她们爱上你，这就是我临走前，最后对你的忠告。”

“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但是这样好吗？”

“什么？”

“安娜。”

耶梦加得笑着摇了摇头，法夫纳也不再说什么了，如果耶梦加得和安妮都觉得这样就好，那么他这个外人就没有插嘴的必要。

今天耶梦加得打算离开了，同时也把她的故事告诉了自己，这让法夫纳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耶梦加得总是带着很多的秘密，不愿意告诉任何人，但是今天她愿意告诉自己，就说明了是一种新的信任。

“笑什么？表情那么**。”

法夫纳摇了摇头：“没笑什么，就是想知道如果阿波菲斯知道你这段往事会怎么想？她可能不会打断你，而且还会津津有味地听你说完，然后哇地哭出来，扑到你的怀里安慰你。”

耶梦加得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喝光了杯子中的茶：“你说的好像很对啊，按照阿波菲斯的性格，可能真的会这样。”

她站起身，推了推眼镜。

“那么，今晚我就会带着阿波菲斯还有安娜离开，我会先去乌洛波洛斯那里帮你问一问世界树的事情，怎么和他们交待就是你的事情了。”

“今晚就走吗？”

“不然等到明天吗？还是算了，你们还要忙着去帝国呢，我们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勇者大人。”

耶梦加得笑着，离开了法夫纳的房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法夫纳一个人。

“不要喜欢上人类吗？”

法夫纳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要说喜欢谁的话题，应该只有那个人和自己聊得最多吧。

拿出那个白色的小铃铛，法夫纳注入魔力，轻轻拨动，让它发出好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