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随着克莉丝多的尸体化为冰屑飘散，天空发出了鸡蛋壳破碎一般的声音，下着雨的阴沉天空开始出现裂痕，光芒在裂痕间闪耀。

天空开始破碎，化为了碎片落下，碎片在空中落下时又碎散成光点消逝。

“这……是……”

女仆长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世战场消失了，尸体也都消失了，战火也好，军队也罢，周围只剩下一片白光。

“我说过，结束了。”

法夫纳摇了摇头，当光芒消失，女仆长看着周围，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自己正跪在克莉丝多的房间中，手上的手套也消失了，桌子上摆放着还有食物的托盘，而法夫纳身后的沙发上，正坐着那个熟悉的人。

“为什么……”

克莉丝多站了起来，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圣女黛西，莉莉丝，还有凯文。

而女仆长的身后也有人把守着房门，爱丽丝还有米拉，蕾娜。

克莉丝多站了起来：“这是我想要问的，为什么？绫，还是说，零？”

“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杀了你……”

凯文撩了一下自己的金发：“高阶幻术，泡沫之梦，不愧是我。”

黛西身后小狮子也飞了出来，只是它看起来有些没有精神，很累的样子：“还有禁咒魔法，因果之境。”

“禁咒……居然动用了禁咒吗……”

女仆长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五阶幻术魔法，泡沫之梦，能够让人陷入幻境之中，难以发现，而且幻境内容真实性非常高。

禁咒，因果之境，举出事件的一部分因果，或者一点过程，因果之境会自动模拟出事件的还原或者推测，准确率非常可靠，只是这个禁咒需要的咏唱非常繁琐，加上消耗魔力庞大，实用性非常低，所以很少有人会使用这个禁咒。

但是如果加上泡沫之梦，法夫纳提供的那天自己看到的可能是未来的景象，加上女仆长背叛的因果，就能推演出这样的一个幻境，无比真实，堪比预测未来。

“哈哈……太好了，陛下还活着……”

女仆长笑着，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过，她的话语极度的矛盾。

“绫……余，非常的信任你，你陪余长大，整整十五年都陪在余的左右，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没什么，你杀了我吧……一切都结束了，这是个梦也好，现实也罢，至少，你还活着。”

米拉走了过来：“既然你不想说，我来说吧，你是兽人，对吧？”

“什么？！”

没有人不会惊讶，女仆长有着人类的耳朵，也没有尾巴，怎么可能是兽人？

“蛊毒是兽人族的秘药，我不相信一个普通的人类可能弄到，再说，就算是不普通的人类我觉得也弄不到。”米拉耸了耸肩，“这个人类的耳朵是假的吧，炼金术配合幻术魔法，可以做到的吧。你是‘无貌者’，对不对？”

法夫纳捏着下巴：“无貌者？那是什么？”

“兽人的奴隶哦，而且也是奴隶中比较惨的那种，被割掉耳朵还有尾巴，夺去兽人的特征，然后作为奴隶耻辱地活着。”

沉默，听完米拉的话大家能够回应的就只有沉默。

“没错……我是，兽人。猫人族，曾经我也有幸福的家庭，疼爱的爸爸妈妈，直到新的皇帝上位，帝国施行了人类主义政策，兽人的居住区被摧毁，兽人被驱逐，人类自发的组织着游行，殴打兽人，甚至有暴徒拿刀子刺伤兽人。我的父母就是死在暴动里的，他们被活活打死，我被抓住，被割掉了耳朵还有尾巴，然后变成了奴隶……”

“直到你遇到了魔族，他们给了你假的身份，假的耳朵，所以你到了皇帝的身边，变成了女仆长，不断地对皇帝下着蛊毒，为的就是有一天……”

女仆长点了点头：“对，为的就是有一天我能够复仇。我是怎么被发现的？能告诉我吗？勇者。”

法夫纳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解释，我只是把事情告诉了克莉，然后米拉也发现你有些反常。黛西其实晚上就已经到了，所以在克莉的同意下我们进行了布置，在你进入这个房间不久后就全都是幻境了。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但是，你的感情是真的。可能你曾经失去了一切，但是在和克莉在一起的十五年里，她不是也给了你很多吗？”

“呵……勇者啊，你如果一直都这样想，那么你真的什么也拯救不了。够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杀了我！”

女仆长看向克莉丝多，但是蛊毒却没有发动，应该说克莉丝多没有任何反应。

“抱歉，克莉的蛊毒我已经给解掉了。”

法夫纳拿出一个药剂瓶，里面是晶莹的紫色液体。这是耶梦加得离开后安娜送给法夫纳的饯别礼物，用耶梦加得的龙血制作成的药剂，耶梦加得司掌着毒，那么她的血制成的药剂就可以解百毒。

“这可真是……”

“勇者，能让余和她单独谈谈吗？”

“没问题吗？”

“当然，现在的她，还能对余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