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永无止境

“啊！弥卡，都说了叫你不要乱跑了嘛！”

“喵。”一枚铜币从口袋中滚落，纯白的猫咪从小圣女的双膝跃下，迈着轻盈而顽皮的步伐追赶那枚铜币。

铜币从楼梯下吧嗒吧嗒的落下，却很快被酒馆中嘈杂的声音所掩盖，“喵！”白猫双手一拍，铜币反倒从她掌心溜了出去，从楼梯间的缝隙落下，在楼下的某张桌子的边缘一弹，又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啪！”白猫也跟着从楼梯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那张桌子上，却吓到了正在喝酒的四个矮人，“哎呦我靠，哪来的猫，滚滚滚！”脾气暴躁的矮人不耐烦的挥手驱赶，白猫也没做停留，也加快脚步追了出去。

铜币从那些杂乱无章的桌子下滚过，顺着那些正在饮酒的冒险者们脚下溜过，白猫刚从一张椅子下钻过，铜币却又被前来送酒的侍女踢飞，那枚铜币一下子弹在工会任务接待处旁，看板娘打着哈欠从旁边的围栏走出来，又把那铜币给踢开，从任务布告栏前冒险者和佣兵们的脚下滚过，终于在空旷的酒馆门前停下。

“呼！”就在这时，酒馆的大门被推开了，伴随着刺眼的光芒照亮昏暗的酒馆，背着黑金巨剑的高大的身躯赫然出现在人们眼前，黑色皮靴正好将那枚铜币踩在脚下。

“喵，喵！”白猫奋力从人们脚下挤过，一路小跑来到男人的脚下，见怎么都无法拿回那枚铜币，它一边喵喵叫着，着急的支起上半身，两只小爪子在男人的裤腿上划来划去。

兜帽男人移开脚步。他半蹲下来，伸手想要抚摸那只可爱的白猫。他稍微愣了一下，收回了停在半空中那只被钢铁义肢取代的右手，转而换为完好的左手，摘下手套轻抚白猫的小脑袋。

“对不起！我家弥卡给您添麻烦了！”

“喵。”小圣女急匆匆的跑来，一把将衔着铜币白猫抱回怀中。

“....无碍。”男人沉闷的嗓音响起。他转过脸，隐藏在兜帽下面庞完全的展露在小圣女面前。

“啊！”小圣女惊叫一声，怀里的白猫都给她弄掉了。她认得这张脸。

“您...您您您是----”她激动的说话都有些磕巴。

“您是「屠龙者」凯撒？！”

时间回到半年前，击杀灭烬龙后的两个月....

“右臂肘关节以下小臂部分完全撕裂，就是红叶的孢子都没法帮你接上。”

“准确来说是根本找不到我的断臂，就算想要重新连上也无从下手吧。”罗琳尴尬的干咳两声，“别在意那些细节---总之，想要你的右臂再重新长回来是没可能的了。”

“哦。”凯撒靠在木桌旁，很无所谓的晃了晃风衣空空荡荡的衣袖，只剩大臂的右臂无力的摇动着，“看来我得练练左手剑了....少了条胳膊真的好麻烦啊。”

“喂喂喂，没必要那么消极吧？我还没说完呢！”罗琳变魔术般的从背后摸出一只用钢铁打造的小臂来，看手指的朝向，应该是右手无误了。

“这是....”“一份礼物，或者说是酬劳或者补偿更确切些。”

罗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给他造了一个钢铁义肢——那和他原来的小臂一样粗壮，由玄铁炼制而成，每个关节都以旋钮连接，重量也正好。义肢的掌心有一个螺旋式开合的黑洞，臂膀上安装着一个夜光显示屏（可以用风衣的衣袖遮住，只露出手掌部分），上面显示着五格电池电量。“如果是我就不会把炮口对着自己。”

钢铁义肢牢牢的吸附在了凯撒的右臂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他的手臂，就像是长时间血液无法循环而麻掉的手又恢复了知觉。

凯撒尝试着挪动自己的手指，只听钢铁敲击木头的轻响，中指遵循着他的指令灵活的抬起又迅速落下，“炼金术真是能做不少事啊。”罗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扔给凯撒几块黑不溜秋的蓄电池，“我在你的义肢上安装了不少有趣的功能，全部实验完毕后再走也不迟。不过你可要小心点用，正常情况下你的义肢电量可以维持360个小时，但是要是用了那个功能的话....emmm。”她盯着凯撒掌心的炮口忍不住偷笑起来。

.....

“您就是「屠龙者」凯撒！”

又来了。自从凯撒消灭了灭烬龙后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6个月对他这种没时间观念的人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随之而来的麻烦可不会由着他----他的伟业即便是现在都是全大陆最热门的话题。

“....你认错人了。”凯撒连忙站起身，压低兜帽从众人身边匆匆走过。

“我不会认错的！”小圣女不依不饶的跟在他身后，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您就是「屠龙者」凯撒！我可是您的忠实粉丝！”她抱起白猫弥卡拦在凯撒面前，激动的浑身颤抖，“除了击杀灭烬龙，您还曾在海姆达尔单独猎杀过一只成年雌性吞天巨蟒，在克里梅林港凭一人之力击退尼斯莱尔百万大军，更是从入侵布莱尼亚克的佣兵团手中救下了莫莱王子和众多贵族子嗣的大英雄！这世上有几人似你？”

这小家伙的情报都是从哪挖来的？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些了。除了摆脱这种莫名的小迷妹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凯撒揪着兜帽，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的小跑到任务接待处，“请问....”

“您就是「屠龙者」凯撒吧。”看板娘礼貌的笑笑，见过大世面的她倒也没表现的太过惊讶，“是....是。”凯撒瞟了眼背后沸腾的人群。

“天河骑士团的罗文大人已在二楼恭候多时了。”看板娘看看凯撒背后：“放心吧，二楼是贵宾区域，非邀请是不允许上楼。”

“谢了....”凯撒小心放下跳到他头上的白猫，匆忙的上了楼。

.....

天河骑士团是直属王家调动的专属骑士团体，地位要比一般的领主贵族高许多。与其它的独行骑士或是骑士团不同，被王家赐名的骑士团由国家大将万里挑一的精英组成，通常由四到五个人组成：剑士，狂战士，弓兵，法师以及拳师，在这之外还需要一名指导导师，或者说是「要约人」来充当情报机器以及牵线搭桥的人。

若没有这位要约人，又怎么会找到凯撒？

当然——天河骑士团并没有人们所想的那么矜持。

“修米洛！你是不是又把我内衣偷走了？！”拳师女孩怒气冲冲的从更衣室冲出来，指着男性弓兵的鼻子大骂道，“哈？我什么时候偷你内衣了？瑞秋你不要没证据血口喷人！”男性弓兵不服气的反驳道。

“....”闭目养神的老者头上暴起一根青筋。

“偷内衣这种下流的事只有你有前科。”冷冰冰的幼女法师一边帮忙梳理团长的金色秀发冷淡的吐槽道，“天河骑士团只有你和巴顿两个男人，那家伙可是个爱好摔跤的基佬，他会偷女性内衣的概率简直比你能够单杀灭烬龙的概率还低。”擦拭巨盾的大个盔甲男人瞥了二人一眼。

“西米卡你好过分啊....但是这次我真没偷瑞秋的内衣啊！”弓兵修米洛可怜巴巴的望着躺在沙发上的丰乳肥臀的女剑士：“黛兰团长，你倒是说句话呀。”

“那个～大家不要吵了好不好？要和睦，要和睦嘛～”黛兰团长满脸堆笑的摆摆手，顺带着把快要露点的裙摆往下拉了拉。

“老色鬼。”“把内衣还我！”“都说了真不是我偷的啊！”“....”“大家和睦相处好不好？”

“....你们几个——”书桌边的老者再也看不下去了，拐杖猛的往地下一敲，喝住房间里乱做一团的几个人。

“——无可救药的蠢货！”要约人罗文被这几个沙雕气的脑袋上冒青烟，“好歹也是直属王族的皇家骑士团，看看你们几个像什么样！一点身为骑士的自觉都没有！不知道今天有贵客要来，整理整理自己的仪态都不会吗？知不知道为了这个任务我动了多少人脉关系才找到他！大臣亚伯拉罕甚至是莫莱王子都向我推荐这个男人，他的军功加起来比天河骑士团一年的付出都大！拜托能不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就是那个「屠龙者」凯撒？”瑞秋似乎对这个名字起了兴趣，她放开修米洛的衣领，嘴角不屑的往上勾了勾，“别人都相信那种被神话的故事，但我可不信——没有亲眼见证过，我绝不相信那家伙能单杀灭烬龙。”

“同意。”西米卡小心翼翼的从梳子上摘下黛兰团长的几根头发：“无论怎么看都太可疑了，灭烬龙是存在千百年的无敌生物，怎会被区区一个佣兵干掉？改编的故事太多就连原版也找不到，更别说官方都没进行查证。”

“唔....话是这么说啦，但现实不就摆在这儿吗：灭烬龙确实死了，这片大陆的威胁又少了一个，不也是件好事吗？至于谁做的，又怎么做到的，王族并不关心，那是吟游诗人的工作。”修米洛从餐桌上拿起一块面包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道：“今早没来得及吃早饭，饿死我了....”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等到他出手的时候，是真是假很快便能见分晓，何必死缠烂打呢？”

“无论真假，他好歹也是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和和睦睦的才是最好的嘛。”黛兰往上提了提自己的丝袜。

狂战士巴顿一言不发的坐在床头，一直盯着罗文的衣摆。

“....我一直很在意一件事。”忽然，他站起身一步跨到罗文面前，趁他不注意一把掀开了他的长袍。

“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蕾丝了？”在罗文的灰色睡衣和秘银锁子甲之间，一件黄色蕾丝边的女士内衣被紧紧的夹在其中，乍一看或许没什么，但那衣服确实被罗文穿在身上。

那正是是瑞秋失踪的内衣。

“啊呀，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穿我老婆的衣服就来了呢？哈哈哈—”老头摸着脑袋，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企图蒙混过关。

“醒醒，罗文大人，你根本没有老婆。”

此时无声胜有声，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黑线，就连西米卡清理梳子的动作都停住了，生怕闹出什么动静让气氛变得更尴尬。

包括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凯撒无语的看着他们，转身就要推门而去。

“等下等下！您就是凯撒大人没错吧？”黛兰见势不妙赶忙抓住门把手，不让凯撒把门关上，“这都是误会，误会！”

“....抱歉我错怪你了，修米洛。”“没事....我早该猜到是这个老不正经的干的好事。”瑞秋无奈的拍了拍修米洛的肩膀表示歉意。

罗文慌慌张张的把内衣脱下来还给瑞秋，“巴顿，帮我拿去烧了吧。”“我昨天刚洗过澡！绝对没味道啊！”

“我一想到我的衣服被一个偷内衣的变态穿过就觉得恶心。”瑞秋向他投以厌恶的表情，“谁知道你拿我的衣服还做过什么。”

“好啦好啦，大家往这儿看。”黛兰笑着拍拍手，众人的心思这才回到正题上。

“这位就是「屠龙者」凯撒大人，从现在起直到任务结束前他都会和我们在一起行动。”凯撒像是踩准了时机似的，压低兜帽向面前的四个人微微鞠躬。

“你就是那个凯撒啊。”本以为他会非常趾高气昂的样子，却意外的谦卑，对瑞秋来说这倒挺新鲜的。

“....！”巴顿盯着凯撒的手臂两眼放光，从没人见过他如此神采奕奕，“巴顿，你没事吧？”

“真是太完美了....”巴顿喃喃自语的站起身，快步走向凯撒，“依我多年的经验，绝对不会看错的！”他拉过凯撒的左手，透过他的风衣，仔仔细细的抚摸着他手臂上每一块肌肉，“他有着一具接近完美的肉体！这正是我所渴求的！不是通过单调枯燥的锻炼，而是经过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在刀山火海中打磨出的上好铁块！”他抬头看向满脸懵逼的凯撒，露出基佬样的微笑：“兄弟，你有着一身很nice的肌肉啊，我尊敬健壮的男人。”

凯撒被他吓得不轻，连忙将巴顿推到一边。

“呼！”瑞秋猝不及防冲向凯撒，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作为武器的黄金拳套打向凯撒，“噗！”如同落在气垫上般，凯撒连正眼都没给，下意识的抬掌进行防御，那黄金拳套被他稳稳扣住，不能移动半分。

好快！瑞秋大惊失色，“而且好硬！他的右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隔着一层拳套我的指骨还会隐隐作痛。”

“喂，瑞秋。”修米洛赶忙上前阻拦，“我知道你对他的事迹抱怀疑态度，但是刚见面就给人家一拳也说不过去吧？”

“嗯--哼！”瑞秋尴尬的收回拳套，有些害羞的红了脸，“反正我也没真想伤到他....算了，就当我暂时认可他了吧。”

“咳咳。”穿回长袍的要约人罗文咳嗽两声，“各位，都闹够了吧？还嫌出丑的不够多吗？是时候进入正题了。”说罢，他展开一张任务简报，将详细情况娓娓道来。

首先需要阐明：在这个大陆上，奴隶制是合法的——仅限于官方指定买卖奴隶质量和价格，一切未经官方授权的奴隶买卖都是绝对违法的，被抓到将会面临高额罚金的处罚，视情节严重者甚至会被判处绞刑。

正常的奴隶买卖通常都是身体健全，无法负担债务的人，根据奴隶买卖管理规定：所有经过审查的合法奴隶商人需要将他们新进的货物：可以是从监狱挑选，也可以是从无法负担债务的穷苦人家收购的，必须要带往最近的枢纽站进行健康，体能，身份方面最严格的审查，一般来说年龄小于15岁或大于60岁的小孩老人将不接受进行买卖的合法性，如果在审查历史过程中发现该奴隶由不正当手段获得—绑架，掳掠等，一经发现将被当场吊销营业执照，与违法售卖者同罪。没有历史，想割舌头毁声带蒙混过关？别做梦了，枢纽站配备着最好的圣法师和记忆阅读者，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来源信息，这种情况被发现那么罪加一等。正式成为货物后，奴隶主不得对奴隶进行虐待等行为（这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生意好），购买者在得到奴隶后需签订条件相当的契约，并支付相应的薪水，直到奴隶可以自行赎身为止。同样的，在那之前，奴隶不可对主子有任何反抗行为，否则将受到正当惩罚。

“我们的领主杨科里奇大人掌管着海洛城一带所有的奴隶商贩，但是近期出现的事情让领主大人非常担忧。”

“在一次枢纽站检查过程中，我们的记忆阅读者负责检查一位少女的记忆，但是他在检查过程中发现了很多疑点：虽然这些记忆无不说明少女的来源是完全合法的，但是....总而言之，每一段事迹之间的衔接总有些违和且奇怪，就像是人为加上去的一样。”

“直到他示意圣法师将少女的状态完全清零，他们这才发现一个惊天秘密：他们之前看到的记忆全是假的，真正的记忆显示她是被强盗从村庄掳掠而来的普通人。也就是说，这些记忆是被人为篡改过得！”

“篡改记忆？”西米卡有些惊讶，“我从没听说过有消除和修改记忆的魔法....哪怕是布莱尼亚克学院的大图书馆都没有相关记载。”

“实在太可恶了！这帮混蛋为了利益竟然不惜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他妈是有多爱钱才能做出这种混账事啊？！”修米洛义愤填膺的捶在木桌上。

“你知道的....奴隶市场的行情就是，性/奴的价格要远远大于剑奴和家仆，也是最容易拥有货物来源和审查最严格的选项，这种钻空子的想法不是不能理解....咳咳，回到正题。”

“趁着事态完全失控前，杨科里奇大人下令火速封锁海洛城，并对城内所有的奴隶商人进行突击检查。”

“结果令领主大人非常恼火，因为在突击检查中，有将近40％的奴隶商人手中握有相当数量记忆遭到篡改的无辜女孩，大多都是作为性/奴被售卖。杨科里奇大人认为这是对他的权威和王国法令**裸的挑衅，他认为如果再放任祸根如此发展下去，不仅是经济发展受到冲击，人民对他的信赖度也会大幅下降，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那应对措施是？”

“你们。”罗文扫视众人一圈。

“根据我们对那些商人的严刑逼供，发现这些货源都来自同一个供货商，听他们的描述应该是一个有相当规模的强盗组织，他们的领头人「驼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作为组织的经济来源。”

“可惜的是，我们对这个「驼公」掌握的信息并不多，那些商人的记忆中，他们也只是了解其外号和身份，至于此人到底是谁，究竟在哪就无从得知了，只知这个「驼公」会派出一个接头人在指定地点进行交付。”

“他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进行这种交易了。最开始和他们接头的是一个叫努维克的非法奴隶贩子，那家伙据说住在北方地带，但我们的人前往附近的酒馆打听消息的时候，掌柜却说，这个努维克已经死了半年了，原因是6个月前在酒馆里得罪了一位大人物，毫无还手之力的他被那个人用一种奇异的武器当场割掉了脑袋。”

听到这里，凯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还好吗？”“没事....请继续。”

罗文点点头：“我们搜查了努维克的家，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不义之财以及许多非法交易运送货物的清单，其中有一张清单提到「驼公已经不信任他了，克拉拉将会替代他接手海洛城的工作」”

“这个克拉拉可了不得，算是钓到一条大鱼了：她是一个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商人，一位上等贵族，经手各项买卖，矿石生意，奴隶生意，武器生意，没有她不做的，与许多业界大佬都是好友关系，社交界的一大花魁，要是在巴洛洛萨帝国内哪个贵族开一场盛大的宴会，那必然会有她的身影。”

“我们在跟踪调查中也发现她确实和某些组织有不可分割的联系。直到两周前，我的人偷听到她和一个神秘人的对话，其中就提到了「驼公」，看起来在明日午时的这个时候，会有一批新的货源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运过来，途中将经过海洛城附近森林区域，运往总部安置下来后，会派人秘密通知奴隶商人们前去交易。由于克拉拉背景太大，领主大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才秘密请来了天河骑士团。”罗文喝了杯水润润干涸的嗓子，接着说道：“领主大人要求不高，他希望天河骑士团能够跟踪这支奴隶车队，一路摸回他们的大本营，后续安排就等你们的情报了。”

“好嘞！”修米洛一拍桌子站起来，“包在本大爷身上，碰上了我算他们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还真是个直肠子啊。”西米卡无奈的讥讽道：“我们要做的是跟踪车队，不是截杀车队，况且在不知道对方的人数的情况下，能不能赢还是个未知数呢。”

黛兰眨巴眨巴眼睛，目光落在沉默不语的凯撒身上：“请问凯撒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我没有看法。”他淡淡的说道。

“按照计划走就是了。那么，我的房间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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