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虚伪的真相

从作天晚上开始发生的一切，就是原因。阳宇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的原因。

本来只要安分的待在学院里，就不会有任何的事发生。

这额外发生的所有事，对于阳宇来说都是麻烦！当然，对所有嫌麻烦的人来说都一样。

一个人就好，没有任何牵绊，没有任何顾及，自由、轻松、惬意、悠闲。

冗余的感情、复杂的关系，这些不过是沉重的包袱，同时也是达摩克斯之剑。

只是有人喜欢这样负重前行，有人不喜欢而已。甚至，还有些人因为觉得理所应当，而没有发现这种沉重的事。

再者，人类是群居性生物？嘁，这是谁规定的？

猛兽总是独行，唯有牛羊才成群结队。

因为弱小才产生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理所当然了？即使是舔舐伤口，独自一人也能做到。

阳宇回到宿舍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至于阿娜和祈明，他们两人在一个小店里谈了很多。本来也就是闲聊，而且，祈明似乎单方面的认为，阿娜跟阳宇和旭宇关系很好似得。

说到底，祈明还是不放心阳宇和旭宇两人。在他离开珏成离开之前，总想做些什么吧。

旭宇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看着魔法书。毫无疑问的，他在认真学习魔法，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就是自律，作为珏成魔法学徒的自律。

阳宇将魔法书扔到床上，习惯性的坐上窗台。

“阳宇哥，下午又跑哪里去了？留小雪一个人在图书馆，这倒是挺少见的。”旭宇头也没抬的问到。

“啊，随便去学院外逛了逛，顺便吃了个饭什么的。”说这话的时候，阳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倒是你，下午的魔法练习怎样？”

“因为教了永暗一会，所以自己更加熟练了。总觉得在教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不经意间的找到自己的不足。”旭宇转过身，对着阳宇说道：“特别是对于范围的掌握，如果是没有封闭空间的话，就很麻烦了。果然当个教师什么的，还是很有意思的，另外...”

“旭宇想成为教师么？我记得，魔导师才是你最期望的吧。”

“嗯，魔导师才是我最终的理想！”旭宇点点头，认真的说到。

“挺好的，如果是旭宇的话，肯定可以做到的。不断研究魔法的本质，力量的组合使用，结合符文和法阵开发新的魔法。”阳宇看着有些残缺的月亮，淡淡的说道：“再留下一些强大又实用的魔法，永远活在魔法书里，或者魔法师心里...”

“什么留在书里或者人心里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喜欢研究魔法。”旭宇很开心的说着。每次讨论到这些事情，旭宇总是会变得津津乐道。“不是很有趣么？魔法这个神秘又强大的力量。即使只是弱小的、没有尖牙、没有利爪、没有巨大体型优势的人类，也能获得改变世界的力量！”

“但，这真的好么？魔法这种危险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消失了好。”

“嘛，总之，阳宇哥能不能先从窗台上下来？这样坐着，看起来也很危险的说。就算有风魔法庇护，万一的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哦，习惯了。”

阳宇从窗台跳下，拿了椅子，百无聊赖的继续坐在窗前，看着窗外。

旭宇将书合上，站起身，深吸一口气，郑重的向阳宇鞠躬。

“这两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机会道谢。总之，阳宇哥，谢谢了。”

旭宇如此的郑重，让阳宇知道了事情的不对劲。

“啊，不愧是旭宇啊，这么快就发现了么？”阳宇无奈的说到。

旭宇缓缓抬起头，看的出藏在他神情中的黯然，本来正常的语气也沉重了下来。

他们互相了解，所以也藏不住什么。

“其实，在回珏成的路上就发现了。虽然当时昏昏沉沉的，但回忆起阳宇哥所说的半个小时，就已经感觉不对了。”旭宇坐回椅子上，慢慢的说到：“不管我怎么想，时间都对不上。后面仔细思考一下就知道，不管是通报卫兵还是赶路时间，亦或是阳宇哥回到那个小屋的时间，都有问题。明明只是一瞬间就可以看破的谎言，我却因为疲惫而没有注意到。”

旭宇对于细节的把控，可谓细致。不过，阳宇本身也就没有刻意瞒着旭宇的意思就是了。

“那为什么不折回来？既然发现我说谎了的话。”阳宇小声的问到。

“正是因为阳宇哥说谎了啊。上一次对我说谎，应该也是半年之前的事了吧？明明已经隔了这么久。但如果有某件事，需要阳宇哥说谎也要去做，那我也就完全没有阻止阳宇哥的理由了不是吗？虽然的确很在意，但毕竟是这样的事...”

“那，为什么现在还要说出来？”阳宇看着旭宇，不解的问到。

“因为，心里实在不好受啊。明明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却害得阳宇哥宁愿说谎什么的。”旭宇十分怅然的说道：“即使有错，也是我的过错不是么？”

阳宇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考虑了一分钟左右。

随后，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旭宇你啊，就是太温柔善良了。那些不过都是我自愿做的，跟旭宇你没任何关系，所以你也就不要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了。”

“真正让我觉得不能理解的，是阳宇哥对我保密这件事。难道就不能直接说出来么？”

“嗯，关于这个，我也想过。但很可惜，不能。”阳宇很确定的说道：“唯独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两人合力去救了一个，因为做了坏事而被追捕的坏人这种事，要怎么对旭宇说出口？阳宇想不到答案。

这件事，会对本就心思细腻的旭宇造成怎样的影响，阳宇也根本不敢去想。

所以阳宇才觉得，这件事需要对旭宇保密。

这个世界的黑暗什么的，人性的恶劣什么的，不让旭宇这么早就知道也可以。即使一直不知道，就这样温柔善良的活下去，也没关系。

“唉，即使只是晚出生了几分钟，阳宇哥也一直把我当个小孩子么？”

“并不是这样，我觉得我们关系平等。老实说，我对于你总是称呼我时加个哥的后缀，也挺不适应的。嘛，我觉得还是互相称呼名字最好。”

“那为什么？”

“我说过了，旭宇你太善良了。裳华的事，若歌的事，还有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那太多太多的事！在我看来，全都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为什么要为别人努力到这种程度？长时间保持微笑不累么？实话实说就是，我并不喜欢你的这份过分的温柔善良，但即使如此我也仍想保护你的这份温柔善良不受其他人的侵害。因为这是比稀有的雷和暗魔法更加难能可贵的东西，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宝物。我能做的也只有那些，所以我就去做了。即使你会因此而怨恨我也没有关系，我做我能做的，这就够了。”

也可以说是一种执念吧，少有的，属于阳宇的特别的东西。

在这整个世界上，对阳宇来说重要的，也只有旭宇和小雪了。

许久之后，旭宇才说道：“抱歉...阳宇哥，今天很累。我想先睡了，晚安。”

“嗯，安。”

旭宇脱下长袍，晾在衣架上。取下眼镜，放在书桌边。

默默熄灯...

旭宇上一次像这样说话，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八年前，也可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质问语气，根本不像是旭宇。

但，这是属于阳宇个人的自私。某些事情，是即便被看穿，也是不能一五一十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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