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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忠诚的奴仆低声叹道：“老天。”

即使近距离面对着自己父亲的尸体，丹妮的脸色特没有改变多少，反而加深了一丝坚毅：

“他就是我父亲。”

殡仪员点点头：

“我们已经做过卫生处理了，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吻他，不会有问题的。”

奴仆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回家了，向上帝祈祷吧。”

丹妮则是抬起身子，没说一句悼念父亲的话，反而直接对殡仪员说：

“盖上吧，为什么这么贵？”

殡仪员像是每天都要面对一次这种问题般的，流利地答道：

“棺材和防腐处理质量都是一流的，保持死者栩栩如生的妆容是需要时间和技巧的。

而且这些药品都很贵，账单上有明细表……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吻他。”

丹妮干脆地摇头：“不了，谢谢，人已经走了。

而且你的电报里说这只要二十块帝国币。”

殡仪员面不改色：“那是因为你没有提及到要运输死者。”

丹妮直接了当地说：“我们只有三十块，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你就收下吧，不用再谈论这个问题。”

殡仪员张了张嘴，想说些反驳的话语，但看到这个身形单薄的14岁小女孩，他又闭上了嘴巴，点点头表示同意。

即使丹妮表现得实在很不可爱。

丹妮回头指挥奴仆：“你把遗体送到火车站然后送他回家，我今晚得留在殡仪馆这儿了。”

奴仆感到很是奇怪，因为这并不在夫人吩咐的行程之中：“我想你母亲不会让你自己留在这儿的。”

丹妮扫了一眼虽然空阔，但光线昏暗仍然显得阴森森的殡仪馆停尸间，说：

“我必须得留下，我得收拾父亲的东西，还得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奴仆感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深怕自己的小姐又开始钻牛角尖：

“但我是你的陪护人！你母亲没说这儿有需要处理的事情！”

丹妮直接说：“这是妈妈不知道的事。

那好吧，奴仆，我免去你的陪护职责。”

奴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我不清楚，我……”

丹妮继续向奴仆下达指示：

“告诉妈妈，我回家之前不要在任何东西上签字。

还有，一定要让爸爸穿着他那件最喜欢的西装下葬。”

丹妮又回头转向殡仪员：

“……殡仪员，请你让我在这儿住一晚，这应该不会对你带来多大困扰。”

殡仪员终于露出了一个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吃惊：“这儿？和这些人一起？”

丹妮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除了她父亲的棺木以外的空屋子，也感到有些奇怪：

“这些人？”

殡仪员正色回答：

“还有三具遗体要送来，沙利文，史密斯和一个奴隶。”

丹妮皱起眉头：“你怎么会预先知道这些呢？”

殡仪员转头面向广场，耸了耸肩膀——

那个小镇中央的广场上人山人海，人声嘈杂。

此刻，那里正聚集着附近几个小镇的居民，他们都是为了观看一场精彩且残忍的表演——绞死三个犯罪者的处刑演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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