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戴里克回到前哨观察站时已经中午两点了。敞篷吉普的尾箱被塞得满满得。蔬菜水果基本以筐为单位计算数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头人形凶兽要屯粮过冬。

其实这些东西在泽兰和戴里克这里只够吃一个星期。他们食量大的惊人，两个人加起来一天至少要消耗掉四公斤的肉类食物。不过只要你看到他们身上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肌肉，就知道为什么他们需要吃这么多了。尤其是戴里克，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肌肉怪物。

戴里克在搬东西进屋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了庄瑶悦，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到庄瑶悦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才明白这个小女孩根本听不懂自己说的话，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用极其生硬的中文说“你好，美丽的小姐。”

他会说的中文不多，但这句却是最熟练的，戴里克想哪日如果有幸能去破立组织，这句话一定能用来搭讪。

“啊？你好你好！”庄瑶悦第一眼看到戴里克就有几分恐惧。戴里克比庄瑶悦高了差不多一米，脸上的伤疤使他显得凶神恶煞，就像个十恶不赦的死囚。看见戴里克对着自己皱眉头，庄瑶悦还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结果却听到他很有礼貌地和自己打招呼。

这些人……似乎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坏。

戴里克又打量打量庄瑶悦，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厨房的一个角落，转身离开二层生活区，去车库找泽兰——他知道戴里克回来之后马上就下楼搬东西。

“原来你喜欢这种小小只的呀！”戴里克笑着拍了拍泽兰的肩膀“这小女孩脸的确挺漂亮的，可惜身材不够火辣啊！”

“别想太多，买回来当厨师而已……”泽兰抱起一筐胡萝卜，不紧不慢地往二层生活区走。“而且她以前是破立组织的士兵，以后我们出任务也能轻松点。”

“希望她不会拖我们的后腿。”戴里克耸耸肩，从吉普车的尾箱拎出一大桶牛奶。快步追上泽兰“你刚刚说是买回来当厨师的？”

“嗯，对啊。”泽兰随意回答，按下电梯的按钮。

“你小子，不会是不敢吧！哈哈哈......”戴里克怪笑三声“要不要我帮你壮壮胆……”

“戴里克……我们可能时间不多了。”泽兰打断戴里克说的话，他不想听戴里克继续说下去。现在有更沉重的事压在他心头。

“别说得像我们有很多时间似的。话说回来……”戴里克回一句，想把他刚刚想说的东西说完。

“是兽潮。”泽兰走进电梯，转过身看着电梯门合上，然后盯着电梯门合上后那极为不明显的缝隙“兽潮要来了。”

“什么？”戴里克提着牛奶的身体僵住了一瞬，然后他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传来，“你没开玩笑吧？”

“我倒是希望我在开玩笑。”泽兰回答道“卡洛耶夫告诉我的......他没必要骗我，这样做没意义。”

“前哨观察站无论如何都会是第一个面对兽潮的对吧？”电梯门打开，戴里克把手里那桶牛奶放在电梯门旁边。“还有多少时间？”

“可能是一个星期，反正是一个月以内，如果真的是兽潮，城墙里会提前来人的。”泽兰把手里一筐胡萝卜放下，他盯着戴里克眼睛“你去地下三层把那箱黄金拿去黑市卖了，买一套165cm通用的光学隐形外骨骼，如果有装甲车买一辆，要跑得快的那种。”

“老戴里克刚刚回来，你就又要老戴里克去办事？”戴里克轻轻皱眉，问道，虽然这不是什么麻烦事，但他有些不想动。

“嗯……”泽兰转身按开电梯门“还是明天一起去吧。”

满满一车尾箱的食材搬了大概五分钟才搬完。当庄瑶悦看到这么多食材的时候有些呆滞，她觉得买得太多了。但她很快就开始觉得这些食材不多可能还有点少——晚餐的时候她已经给泽兰和戴里克做了最大份的菜品，一共四种，每种都用厨房里最大的盘子装着。结果他们两个居然才吃了个七分饱。

第二天，泽兰和戴里克带着庄瑶悦去了走私军火的军火贩子艾德里安那，但艾德里安今天似乎没有在他的店里。只有一个店员，泽兰也不在意什么，把那一箱黄金递给店员。

“这可都是好货。”泽兰双臂撑在玻璃柜台上“值一亿一千万。”

庄瑶悦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黄金，小眼睛瞪地大大的，如果不是知道泽兰和戴里克是自警团的长期雇佣兵，她都要怀疑这俩人是不是之前去抢了银行——其实她也没猜偏多少。

“数目有点大，我得点点。”店员小心翼翼地把黄金一块一块放到秤上，画了好半天点完之后，递给泽兰十二张储蓄卡。“每一张里面都有一千万，您刚才说值一亿一千万可说少了。”

“黄金又涨价了？”泽兰小声嘀咕一句，扭头看了戴里克和庄瑶悦一眼“给我把最好的动力装甲拿出来。”

泽兰有了这么多钱以后花起来更是阔气，直接帮戴里克买了一套新的动力装甲，这个新的装甲更加厚重，特别是小臂外侧的位置，装备了一对可以打出五吨力量的活塞拳，可以轻易击碎E级零族的头骨。

当然他也没忘记庄瑶悦，也是花大价钱给小姑娘买了一套带有光学隐形外骨骼的动力装甲。光学隐形外骨骼价值不菲，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为它供能的零能核心。每一个零能核心里都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零能结晶，这东西可不是好弄到的。外骨骼很适合庄瑶悦，但毕竟不是破立组织出品的好东西，让她看起来失去了少许灵动。

“不错不错。”戴里克穿着那套动力装甲走动着，他看起来很满意。

“那就这两套了。”泽兰点点头。

“一共是两千七百四十三万，给您抹掉个零头，两千七百万。”

泽兰点点头，递给店员三张卡“不用找了。麻烦你一件事，叫艾德里安过来，就说，泽兰找他。”

店员打量了泽兰一会，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之前来过这儿许多次，经常来买军火的，不是雇佣兵就是自警团高层，这人估计是个狠角色。

“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店员点点头，转身走进柜台后的一扇门——其实艾德里安每天都在店里，但他没必要见每一个客户。

“这人估计是新来的，都不认识我们。”戴里克笑着点燃一根雪茄——无论到哪他都会带着，开心了就点燃一根。

“咳咳……”一旁的庄瑶悦赶紧把装甲的面罩戴上，她还从来没闻过雪茄这么浓郁的味道，她不喜欢。

“真是个小女孩。”巨汉嘟囔一身，合上了面罩，在面罩里被雪茄的烟雾缭绕着。每一次呼吸都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雪茄的迷人之处，可以说是一件美事。

泽兰双手环抱在胸前，倚靠着玻璃柜台“记得把循环系统打开，别被憋死在里面。”

说来好笑，每年都有人因为盖着动力装甲的面罩抽雪茄而被憋死。至于原因嘛......自然是这些人吸太嗨了，以至于因为吸入过多二氧化碳而开始犯困都没发现，最后活生生憋死在动力装甲里。泽兰其实也只是有所耳闻，也并没有真正见过。

“泽兰！哈哈哈哈……”背后响起一阵刺耳的笑声，来者的声音尖锐地就像是哥布林。

“艾德里安。”泽兰转过身看着那个从柜台后一个门走出的人，泽兰有时候开玩笑叫他半身人或者矮人。因为他的身高只有132cm，放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太矮了。

他虽然矮，但却有一身结实的肌肉，打起架来毫不含糊，据说他赤手空拳能和卡洛耶夫过上几招。这莫斯科城墙外，卡洛耶夫似乎就是最高武力了。

“泽兰，我的朋友。”艾德里安张开双臂给泽兰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你的到来可真是让我这小店熠熠生辉啊！”

“客套我们就免了吧矮人。”泽兰挥了挥手上的八张储蓄卡“不知道你这小店可有坦克卖啊？”

“坦克我最近没搞到......”艾德里安滴溜溜转着眼珠子“你也知道最近热月政府对军火走私抓得很紧啊！老哥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我这些卡呢，每一张都有一千万在里面……”泽兰继续说道。

“不过我最近搞到一台自行火炮，可以乘坐四个人，最高时速120公里，有两个模式，火炮模式和坦克模式。最高载弹量八十颗。”艾德里安搓着手，咧嘴露出一颗金色的犬齿。“跟我来，带你们去看看货。”

艾德里安带着泽兰三人穿过柜台后的门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仓库里，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在角落有个小房间，艾德里安平时就呆在那里面。

他带领众人走到一个帆布盖着的物体前，然后用力扯下帆布，显露出地下那台比重型卡车还大上一些的自行火炮。两根漆黑的炮管反射着电灯泡的白色冷光，厚重的装甲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感觉。

“火炮模式下两根炮管会合并为一根口径更大的！”艾德里安笑道“是头强壮的野兽，对吧？”

“她美丽极了。”泽兰点点头，这东西他很满意，兽潮随时都会来，前哨观察站必然是第一个受到冲击的对象。有了这头野兽，他们就有机会逃到城墙下安全的地方。“报个价吧！”

“我们都是熟人了，这个我卖别人的话要一个亿，我给你友情价，九千万！”

“四千五百万卖不卖？”泽兰砍价道。

“少爷哎，不带你这么砍价的，八千万行不行？”艾德里安叫到。

“五千万吧，你不能亏是吧？”泽兰笑道。

“七千八百万！不能再低了！”艾德里安尖叫着，瞪着眼睛看着一脸戏谑的泽兰。

“六千万吧，六千万我就买了。也得让你挣些钱是不是？”泽兰拍拍艾德里安的肩膀“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七千万！我的底线了！”

“七千万加一套弹药！”泽兰压低了声音，让他自己表现得有些不耐烦。这莫斯科城墙下第一杀手的名号让很多人惧怕他，艾德里安也不例外。

“成交！”艾德里安气得直跳脚，“这简直是抢劫！我刚才真是脑子坏了才和你做生意！”

“交易愉快啦！”泽兰的表情突然轻松起来，露出了胜利者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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