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一眼千年

正当柳风陷入自我怀疑时，正当天空中的光彩即将交汇时，那悬浮在无叶剑仙手中的主人公——时空神符蓦然爆发。

一阵耀眼的光线过后，原本还五颜六色的天地只剩下了灰色，万物皆失去了自己的色彩。

怒发冲冠的仙君们定格在了上一秒的动作，双眼失神的他们，此刻宛若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就连掌握时空神符的无叶剑仙也好不了多少，身体被定住，时间被停住，唯一能动的，只有束缚在眼眶里的珠子。

借着眼珠的转动，他看到了万物静止的世界，他目睹了神符骇人的威力。

最后，他看到了一条躲在泥地下的小灵力，在这条如蜉蝣一般的灵力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比熟悉的神识波动。

当无叶剑仙的目光射过来时，柳风的神识蓦然一阵轻颤，不可抑制的冲动从心底燃起，想要冲到无叶剑仙跟前，与他对视。

小灵力飞出了泥地，在这片灰色的世界中穿行，从一群群长相狰狞诡异的生物前飞过，从道道令人窒息的灾害间飞过，无视了身边一尊尊神情激愤的人像，径直来到了无叶剑仙前。

双方近在距尺，互相对视，这一眼，仿若穿越了时空，从遥远的千年后而来，从古老的千年前而来。

莫名的伤感同时在两人心中腾起，而这股伤感中却又夹杂着些许的激动。

柳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诞生这样的情绪，或许一切答案，只有眼前这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剑招才会知道。

你是谁？

尝试着在神识中传出一缕波动，希望无叶剑仙能感受到。

只可惜，柳风等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应，有些失望。但他清楚，无叶剑仙是接收到了他的信息的，从波动传出后，那双眸子蓦然抖动几下便可得知。

只是，这位剑仙好像无法回应他的信息。

于是，柳风又将神识锁定在了无叶剑仙左手的时空神符上。

听他们之前的对话，好像一切都是因为它而起。

细心观察了下神符上勾勒的复杂纹路以及诡异的图样后，柳风非常笃定这张神符与自己体内的符纸，绝对是同一张。

因为那些纹路图案虽然可以复刻，但其自带的恒古气息，没有时间的冲刷绝对是造不了假的。

一样的神符，一样的长相，由不得柳风不怀疑，这位无叶剑仙可能就是他自己。

操纵着小灵力与无叶剑仙的脸部平行，柳风正想再仔细端详一下这张看不厌的脸时，周围的时间忽然开始流动。

灰色的世界重拾自己的色彩，静止的人像开始活动自己的身躯。

当时空神符的能力消退后，那些仙君们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与无叶剑仙拉开距离。

“无叶剑仙，你毁不了神符，还是束手就擒吧！”

之前那位穿着银鳞轻甲的仙君瞧出了端倪，知晓刚才的一切是神符自我保护的手段后，顿时有恃无恐地对无叶剑仙喊道。

“何止毁不了，我看他根本连催动神符的能力都没有，放在他手里，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一位浓眉大眼的仙君大踏步往前走了一步，他的体型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高涨，转眼间与天持平。

“我看啊，直接拿下他，避免突生变故。”

“我赞同巨灵仙君的想法。”

又一位持枪仙君走了出来，冰冷的枪尖直指无叶剑仙的脑袋。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

这群仙君们都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于是纷纷再次逼近无叶剑仙。

这次，他们打算直接动手。

望着层层逼近的仙君们，无叶剑仙一改之前颓态，原本凄凉的眸子充满了神采。

“哈哈哈，你们这群臭鱼烂虾，我巅峰之时，再来十个我都照打不误。有本事你们就来呀！试试我的剑还能斩下几个头！”

一反常态的笑声让仙君们顿了顿，但随即他们便继续逼近。

能修炼到仙君的，哪个不是一方霸主，哪个不是从血与泪中拼杀出来的，怎么会被区区一声大笑惊退。

更何况，在他们眼里，这位往日无敌的剑仙此刻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以剑得道的仙人，没了剑心，那他就什么都不是！

“将死之人，尽管扯口舌之快吧！”

“哼，死不死还由不得你决定，我第一个就先拿你喂剑！”

无叶剑仙反手一转，将神符收起来。

随后，他轻轻握上无相冰魂剑，眼含不舍，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这最后一场战斗结束后，希望将来你还愿意留在“我”手里……虽然，那个“我”可能有些不同……”

铿——！

话还未完，已有仙君杀到近前！

“呵呵，剑仙？让我来送你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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