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毅在游荡

莫毅在越来越窄，两旁房屋越来越旧且破的小巷里七拐八拐地前进。阴湿的路面让莫毅不得不时常提起法袍的下摆，来躲避地上的污秽。

虽然孩童时期莫毅也是在这种环境里摸爬滚打的，但现在的莫毅可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对这些污物毫不在意。

在迷宫一样的小巷里乱闯了一会，寂静的区域传来了些许的人气，一些交谈的讨价还价声从前方传了过来。

“斯德丁影子市场。”莫毅张了张小嘴，得意地说到。

在一些商贸发达的大城市，一些官府的眼睛所不能及的角落。因为各种原因与不怀好意的聚集，总会自发地形成规模大小不一的所谓的“影子市场”。当然，也可把它们称为黑市。不过黑市的范围比这些影子市场广泛多了。

影子市场里也有正常的商品，不过不是主角，多是走私的。在黑帮管理下的影子市场所贩卖的大多数是官府所禁止，但贩卖被捉到又不会被杀头的东西。因为规模较小，组织自由。在官府控制力强的地方，影子市场倒是黑帮们进行投机倒把的平台。毒...品与情报，一些走私的奢侈品，等价值高体量小的东西都在影子市场里进行交易。

自然，莫毅想要的坐骑与研究亡灵法术需要的尸体这里是买不到的。

尽管这样，但闲极无事的莫毅正好需要找个消磨时间的地方。既然遇到不去走一下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向着声源，左拐右拐了许久，几乎把所有分叉的巷口走了一遍的莫毅总算是找到了影子市场的入口。

若无其事地走过路口那几道审视的目光，莫毅便进入到了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影子市场里。

将法袍的兜帽罩在头上，莫毅就这样在三三两两的顾客里走着。

影子市场开市的时间惯例是在正午，定时不规律的出现在城市几个固定的点上。几乎所有色门族人的城市里影子市场的这个规律都是一样的。

来影子市场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带有明确的目的的，一般都是直奔自己所需要的摊位面前。像莫毅这样的逛街的，应该说是少之又少。

但然如果奴隶市场开市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到那时门可罗雀的影子市场就会变得比过节的集市还要热闹。

就这样走，浏览着摊子上那些奇形怪状的货物。现在的这个影子市场只是个小市，没有什么好东西，从绝大多数的摊子上全都是些破烂可以看出都是些情报贩子。他们卖的是信息，而不是具体的实物。

不过莫毅还是看到了自己想买的东西。

走到一个摆着精致的手工艺品摊子面前蹲下，细细地挑选着，同时观察着摊主。

长黑发里夹着大量的白发，以及碎泥块，同时黏在一起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脸上是黑乎乎的污渍，或者说是淤泥。衣服破破烂烂得满是布丁，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让人舒服的。

莫毅明白，影子市场里的情报贩子绝大多数都会化妆改变自己的外貌甚至是动作习惯，这名摊主感觉也太过了吧。把自己打扮成乞丐是什么操作。

拿起一个摊子上摆着的精致手工艺品，是一个有几条线牵着的木偶。“这个多少钱？”

摊主看了莫毅一眼，小声的将价格吐了出来。“二十元。”

“还挺贵。”

帝国与联邦，在长久的通商影响下实现了货币单位的统一。二十元，也就是二十枚标准银币。这种银币是帝国和联邦平民大众使用最广的，拇指大小的圆形硬币上镀着一层薄薄的银。至于商人们，更多的是使用金币和金条。

“这位法师老爷，您在军队里的俸金一周就有一金币。这二十元，对您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莫毅从空间扩展袋里掏出二十枚印有帝国财政大臣印章图样的银币，交到摊主手里。“你好像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啊。”

莫毅玩着新到手的木偶，被丝线牵着的木偶被迫随着莫毅手指的摆动而作出动作。只是，因为莫毅手法的干涩，木偶的动作显得很是诡异。

摊主笑呵呵的，“不然我也不会出来买弄手艺了。”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把你当间谍就地正法吗。”

“老爷你莫不是对那些站在那的黑帮有什么误解。”

莫毅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摊主。法师们的俸金是努瓦斯来王宫直接交给三位大法师的，再由三位大法师交个各自首席，分发到法师团各个成员。这个叫花子一样的家伙想知道自己拿了多少钱，可是要摸清楚这一套流程的。这要不是猜的那这家伙或者是这家伙被后的势力也太强了吧。

将手伸进空间袋，莫毅抓出一把小银币，交到摊主手中。“最近城外有什么消息没有。”

其貌不扬的摊主数着手上的银币，回答：“联邦军队以经将斯德丁周围包围起来了，帝国军很快就要全部撤回城里。粮食之类的东西要快点置办，不过老爷你应该不用操这个心。”

“还有吗？”这些莫毅早就知道了。

“没了。”摊主很干脆。

“你玩我呢？”

不管莫毅有把法杖掏出来的倾向，摊主漫缓缓的。“别急，城外的没有，但城内的有。比如，过几天就要开市的斯德丁黑市。不想见识一下？”

“少来，黑市开市？谁不知道所谓的黑市只是地下交易渠道的通称，黑市要是有有实体还不被官府一窝端了？”

摊主笑了笑，“老爷不是斯德丁人，当然不知道巴赫老爷手眼通天。连中兖王室都要依靠巴赫老爷的渠道来获取他们需要的东西。巴赫老爷组织的非法交易大会官府可还真是不敢动。”

“现在斯德丁可是帝国军做主。”

“哪个军队会冒险进入陌生的巷道呢？并且联邦军队还在城外呢。”

莫毅将摊主提供的信息记了下来。自从搬到帝都，莫毅的眼中就只有魔法的学习。几年下来，莫毅感觉自小在贫民窟里打磨出来的狡猾与心眼都被丢了不少，连这浅显的道理莫毅都没想得出来。

离开了影子市场，便回到了斯德丁那又脏又旧又烂的小巷里。接下来一直逛到日落时分，莫毅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奇遇，接着就逛回了王宫。

刚刚回到王宫门口，莫毅就遇到了一群大臣在一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的领导下，离开王宫。看起来是晚朝刚刚结束。

看着他们向着自己走来，莫毅便退到一旁把通道让给他们，作恭敬状。

待这一批大臣离开后，刚把身子直起来的莫毅就又看到另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莫毅瞄了一眼，感情是帝国军的将军迪乌领着一群帝国军将领。

无奈，莫毅只好有弯下自己刚直起来的腰身。

作为侵略中兖王国出力最多的一方，反而像个被侵略的也是没谁了。

不过这也是迪乌的计划。虽然事实上帝国军是侵略者，可是这个服从中兖的姿态一做出来，帝国进军中兖是为了平叛的理由就成立了。在法理上帝国反而是帮助中兖反抗联邦侵略军的一方，虽然这样做帝国军依旧还是被联邦军和忠于中兖王室的中兖贵族联合反抗，可是那些一直反对中兖王室的中兖贵族却没有了任何的顾忌。紧密的团结在了帝国军的旁边，成为了帝国军的最得力的助手。就算是帝国军最后败了，在法理上他们也是守护王室的。按照中兖的法律，王室没有理由处置他们。而一但帝国军胜了，他们可是新王国的开国功臣，就算是问鼎王位也是有可能的！

“啊。是莫毅啊。”走出来的迪乌对着路旁的莫毅问好。

“回将军，正是。”

看到莫毅，迪乌开始在自己的衣袍里找着什么。“你先站着先，我这里刚好有一个叫给卡西迪大法师的信。”

迪乌左搜右搜，好不容易才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抛给给莫毅。

生怕信封被吹跑的莫毅手忙脚乱地抓住。

“别那么紧张。你找个时间把它交给卡西迪大法师。”

“额，不用赶时间吗？”莫毅拿着那封被压的不成样的信，上面的封漆都被碰开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迪乌说完后，就迈着大步走开。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头对莫毅说到：“我明天一早回去拜托卡西迪大法师，记得通知。”

“是。”

看着迪乌和一群军官走远，莫毅有点摸不着头脑。

“算了，还是去趟老师那把这封信交给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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