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休假

周末是合同上规定的斯维塔的假期。

她回想了一下过去的他在这种时候都会做什么。杀手毕竟不是什么正式工作，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和地点，他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日也少得可怜。

他的假身份有十几个，护照也有好几本，四处辗转，没有稳定的安身之所。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会前往组织在各个城市的据点暂住，那里的人员流动性很大，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可那又如何呢？他没有什么亲密的友谊，只不过他们中的一些人可以算作熟人而已。

而现在她有家了，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待家的态度。她渐渐学会了如何与亲密的人正常相处，让他们感到被需要，以及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们支持和关爱。

同样的，家也是她休假的最好去处。给多利亚讲故事，在厨房为柳德米拉打下手，或是和安德烈讨论他需要找什么样的工作，这才是她在刚刚过去的7月和8月时常经历的生活。在安德烈的合伙人卷款潜逃之后，她成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但万幸的是这样的情况或许很快就会有所改善了。

“苏珊娜为我推荐了一份新工作。”在放下电话后，柳德米拉高兴地对全家人宣布，“她认为这样的工作很适合我。”

“什么工作？”斯维塔抬起头来。

“翻译。”柳德米拉充满自信地回答，“苏珊娜说有一家德国的公司正在莫斯科招聘。他们正在开拓市场，需要德语和英语都很熟练的本国人，因此她想到了我。”

“什么公司？”

“她说是汉高公司。”柳德米拉翻开电话本，“西德的公司。”

“汉高公司……”斯维塔依稀记得有这个名字，似乎是个规模不小的公司，”那多利亚怎么办？”

“对哦，你不能像初中一样去接他了……”柳德米拉看向安德烈。“那，安德柳沙，以后你在放学的时候接多利亚吧。”

“柳达，可是我也在找工作。”安德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或许很快。”

“其实真的没必要这样。”斯维塔搂着多利亚的肩膀，“我想不到有什么工作能像我一样一个月挣一万美元。”

其实一万美元很少了。斯维塔在心里默默补充道，要是以前的他，一天一万美元还差不多，事实上他的身价远不止这些——虽然组织抽走了很大一部分。虽然那时他拿着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但总比现在为生活所迫要好得多。

“但是，斯维塔，我从没听说过谁家的孩子16岁就出去工作了。”柳德米拉严肃地说。

“斯维塔，你为什么要工作呀？”多利亚偏着头看向自己的姐姐。在有意的隐瞒下，多利亚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知道姐姐出去工作了，不能每天回家了。

“多利亚，所有人都是要工作的。”斯维塔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有的人工作的时间早，有的人晚一些。”

“那你还上学吗？”

“当然。”斯维塔看着这个已经懂了很多东西的小男孩，他注定是幸福的，他有三个爱着他的家人，有着稳定的生活环境，自然也不需要担心太多东西。

“对了，多利亚，”斯维塔突然想到了什么，“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约定，斯维塔？”多利亚抓住斯维塔的胳膊，“哦，我想起来了，要！”

“那就起来！”斯维塔坐直了身子，“穿好方便运动的衣服，我们下楼去。”

“你们两个小鬼又有了什么约定了？”柳德米拉笑着问道。

“这是我们的秘密，对吧，多利亚，你答应过我的。”

“对，这是斯维塔和我的秘密！”多利亚附和道。

姐弟二人下了楼，在家附近找了一片草坪。鉴于多利亚还太小，斯维塔只能教给他一些简易的招式。

“多利亚，你打过架吗？”

多利亚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用你能想到的办法来打我。”斯维塔站定，“我看看你是怎么打的。”

多利亚充满担忧地看着斯维塔。“斯维塔，真的要这样吗？”

“放心吧，来吧。”斯维塔笑着说道，“你看，这里是草坪，就算摔倒了也没问题。”

小多利亚终于下定决心，摆好了架势，然后径直朝斯维塔冲了过来，但斯维塔非常轻松地把他抱住了。

“你平时就这么打架？”斯维塔松开了多利亚，“这能打得过谁啊。”

“斯维塔，你耍赖，你比我高那么多。”多利亚不满地嘟着嘴，他的身高还不到140cm，但斯维塔已经有168cm了，俨然是成年人的身高。

“这和身高关系不太大。”斯维塔伸出一只腿，“多利亚，如果要打你的人直接冲过来，绊倒他就是了，这比任何方法都简单，也不需要多少技巧性，因为直接朝对手冲过来本来就是一种鲁莽的行为。”

“嗯，我明白了。”

“多利亚，记住任何情况下都要以保全自己为主。如果有人有枪或是匕首，就不要和他发生冲突，必要的时候装傻或者直接投降。接下来简单教一教怎么应付拳打脚踢。”斯维塔上前一步，“现在我假装要打你的耳光。你怎么应付？”

“我……”多利亚想了想，“跑！”

“这确实也是方法。”斯维塔讲解道，“但你也可以把我打倒。比如说，你可以压低身体，用力拳击我的胸口，破坏我的平衡，然后趁机把我放倒。”

“现在你来试试。等等，你好像打不到我的胸口……”斯维塔无奈地皱起了眉头。她侧立在多利亚旁边，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动作，“多利亚，你来模仿一下。”

多利亚学得很认真，但他的动作幅度始终很小。

“算了，我们还是先拉拉韧带吧。”斯维塔对“徒弟”的状况非常不满，“今天先不学具体的招式了，我下周再教你。不过，多利亚，你需要记住一点，多数情况下你只需要破坏对方的平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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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一考完就回家的那种车票，所以下一更应该在13号。那时候更新就能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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