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啦啦，这么晚才更，实在很抱歉。因为大半个下午都耗费在第一次下载的Visual Studio上了，忙得满头大汗总算是了解些许基础知识……）

以一人之力扭转局势，蒋冉的精彩表现估计也可以算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他的爆发为我们上演一出真正意义上的绝地大反攻。

当系统提示宣告二年级学生取得胜利时，在场众人都还像活在梦里。就连程素素也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通告。有点不真实，不是吗？上一秒还在苦苦挣扎。下一秒就跳转到胜利日。这场对抗赛仿佛是人为操控的，决定结果的人使用遥控器快进了过程。

但无论如何，摸摸脸，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们赢了！！！”

不知是谁先喊出来的这句，然后，带动其他学生欢呼起来。

“胜利！！！”

“我们是最棒的！！！”

“神䴥最强！”

要夸张者仿佛踢进足球般，奔跑后膝跪滑行，张开双臂迎接胜利的曙光。

用绝处逢生来形容他们真是再恰当不过，剩下不到一百人的残兵败队异常喧闹，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大喊大叫过后，是自发整齐的歌颂口号，众人有节奏地握拳高举：

“巨人！巨人！巨人！巨人……”

蒋冉不敢居功自伟，他知道，自己的勇气是女神给予的。

“这一切都是女神大人的荣光！”

“噢噢噢噢！”

人们反应过来，处于狂热中的群众真是最好操纵的对象。蒋冉的布道，让他们立刻将口号齐齐换成了：

“女神！女神！女神！女神……”

很快，还处于迷糊状态的程素素就被狂热的同学找到。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她就被人群抛向天空，然后接住；再抛起……

另外还有这帮人不知哪来搞来的彩带与金粉，都在空中飞舞飘洒。

"能不能，先放下我啊……

程素素快哭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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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室内体育馆。

改建为考试区域的体育馆中坐着上千号人，放眼望去，九成九都是黑色的脑袋。馆内突然传来“滴”的一声响，每个人佩戴的头盔内置的信号灯都发出蓝色的安全光。考生纷纷摘下虚拟连接头盔，大厅嘈杂得可怕，相熟的学生放下头盔就拍打彼此的肩膀，不少人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抓住认识的人就是balabal说个不停。当然，也有极个别“默客”——一言不发。例如庄扬，也不知他是沉浸在最后一幕的震惊中久久无法释怀；还是……另有其他更重要的缘故。

人群中传来一阵不安分的骚动。只见一名女生不要命似得横冲直撞，恐怕碰倒一万张桌椅，最后，来到庄扬面前。那对水汪汪的美眸却是目不转睛死死盯着他。不了解内情的人估计以为两人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庄扬本来可以说，他从程素素那盈盈秋水的目光读懂对方的意思，但很遗憾，那是在骗自己。因为现在他的心乱了，失去往日的波澜不惊。每不同的人看见的东西尚且不尽相同，更别提角度不同。多项因素作用下的后果是，分歧、矛盾、代沟、失衡、破裂……

“友谊还没到彻底断绝的时候——如果我和她之间存在这玩意的话。”

庄扬心里是这样想的。因为不清楚的解释过后必然带来争吵，关系只会恶化，所以，他不想解释，也就不会吵架。

明智的选择。

他调头转身就走。程素素也不知怎么说，胸口当时就溢出股怨气和怒气。她当然不可能眼睁睁让庄扬又一次离开。她已经受够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巧合”了。冥冥中似乎总有无形的力量在阻碍她和庄扬在一起。

每次都是差点，差点，差点……现在她豁出去了，胆敢阻拦她的，统统抹除，程素素这样下定决心。

“别走！”

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程素素急匆匆跟上庄扬的脚步，无视周围同（信）学（徒）灼灼期盼的目光。

场面愈加混乱了。不过这样的好处是，破坏外校考生的真人PK计划。惨败而归的汤杰瑞咽不下这口气，骄傲是原罪，而失败的耻辱让他险些失去理智。原本打算带头闹事的他撸起袖子就要找那个变成巨人的下等人类开打。结果从他们那边跑过来才发现根本挤不进来……

二年级考场这边可谓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晃动的人头，简直是密恐福利。吓得汤杰瑞都骂起来：

“这帮亚洲佬就这么喜欢挤队吗？！”

不过这么一来，他发热的脑子至少是降温不少。不过主要原因恐怕是他压根没记住那个巨人是谁变成的……没找到的话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干脆放他一马算了，这样才能凸显蓝龙家族的仁慈。

汤杰瑞这边的阿Q精神胜利法我们还是无视得好，否则智商会下降好几个百分点的。

另一边，程素素执着于庄扬，要他对自己做出解释，紧追不舍。不过庄扬也没想过甩掉她，坚持“沉默是金”的他什么也不说，仍由程素素跟随。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自己所看到和接触到的真相。

“庄扬！”

他在对抗赛死亡之后并没有以灵魂形态观战，因为他有后门可走。世界一流的黑客同他合作，起初的目的不过是通过网络直播比赛牟取私利，可等到庄扬进入考试系统内部报告看到的一些事情后，黑客组织那边果断切断了TBitch（大雾~）网站的直播画面。并向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表达歉意，而原因自然掩饰过去了。。

“你那时已经察觉到他们了吧？”

没有回答，庄扬头低垂着看地，只顾走路。

“神䴥那帮教职工真是脑子浸了shi……哎，也不能把所有过失都推给他们。我看他们估计也是不知道利用这技术会造成的后果。”

程素素很不开心，庄扬何尝不是？他也满腹牢骚，全是对开发这套系统的程序员愚蠢行径的气愤。为一己私利破坏规则，全然不顾后果的严重性。怎一个莽字了得！可惜。这世上总是有这种自以为是，自以为很聪明的家伙；最糟的是，大权往往掌握在这群人手中。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告诉我啊，庄扬！”

只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现在，了解世界真相的明白人诸如庄扬之流，却无法干扰手握大权肆意妄为的大人物。只能仍由他们继续使用这伪虚拟技术。即便破坏现在的考试系统，学校的程序猿估计也能很快弄出套新的来，而且说不定对世界的破坏力更大……还不如保持原状为好。虽然感到无力，但庄扬的心理素质够好，不至于忧虑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要换个人例如心系国家满怀正义的悠一来，估计会愁白了头。

…………

“喂！庄扬，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程素素忍不了，一溜小跑到庄扬前边，伸手扶住他的双肩逼迫庄扬直视自己。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强大的女性气场扑面而来。

“你好……”庄扬没有说出最后那个“烦”字，大概是考虑到穷追猛打他的是女生，毒舌虽强，但还是不要太过伤人了。庄扬心里还在想，他今年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感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贼几把多。假如按欧美那边的节日从圣诞节开始算，那TM可就多了去了！

话说回来，去年的圣诞节真是——糟的不能再糕。都不想提了，全是辛酸泪。

“你今天必须要给我解释清楚，不然……”

程素素一下忘了词。

“不然我就不让你走！”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办法。

“蛤？”庄扬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那好吧，你倒是先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向你——诶，解释？而且，又要解释什么？”

“为什么……”

程素素愣是被庄扬这句给呛得没话说。是啊，庄扬和她非亲非故，既不是她哥她弟，又不是她男朋友，只要没有干涉别人权益，想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程素素还真就找不出理由让庄扬开口。

又恼又气，可恨还不能用小锤锤捶人胸口。程素素连忙背过身去偷抹去眼眶涌出的不争气的泪水。

看到程素素的红眼睛，庄扬心里也不好受，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他也不由得软下心来，没有继续嘲笑她。

做人厚道点，嗯。算是为自己积点口德吧。总欺负人家女生……哦不，是女神，将来恐怕会被她的信徒绑在十字架上作为异端活活烧死的，即便他没有女朋友。

不得不说庄扬的猜测够精确，几乎预知到不远的未来会发生的。虽说到时他还是难逃一劫。

陷入沉默的尴尬氛围。最后是庄扬先打破的：

“程素素同学，这样说吧，刚结束比赛，你我心态都不是很平静，毕竟聊天也是要看，额，情况的。我知道你有些问题想问，不过明显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啊。作为冰雪聪明、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的女神，你想必明白我这番话的意思？”

程素素咬紧嘴唇，不甘地点了点头。

庄扬脸上则绽放灿烂的微笑。

“你可真是太好了，那么，明天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God~bye！”

本想流泪的程素素看着庄扬微笑挥手的样子，察觉到隐藏在他深处的忧虑，程素素猛然顿悟。

“原来如此吗……”

连纠正庄扬蹩脚英语的心情都没有，程素素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