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训练激战

“那你的实力又如何呢？”

哈莉轻嘲似的仰头问道。

精巧的身形在长铳的映衬下显得玲珑小巧，眼前的少女带着自信而又些许嘲弄的笑容，如同挑衅一般看向自己。

哈莉摘下报童帽，随手一飞，挂了在不远的木桩上。

“首先说明一下，就近身战斗而言，我不怎么擅长使用长刀。”哈莉取下刺刀，隔空点了点加里斯腰间的长直刀，缓缓说道，“我更常用短刃匕首或是长枪一类的武器，不过对付长刀我还是有一套方法的。”

“长官……您这是……”

“检验你的实力咯。”

“……现在？”

加里斯眉头微皱，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哈莉。

“当然了，我先前不是提过的嘛。针对你的水平，我会制定一套与之相符的训练方法。”

说着，哈莉把铳收回了空间戒，小脸上又扬起一丝轻蔑。

“怎么，新人你怕了？作为圣伯莱的优秀毕业生，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吗？”

眼前的少女十分熟练地用右手舞了一个刀花，反手握在了胸前。

加里斯撇了撇嘴，手也轻轻搭在了刀柄上：“长官……您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哦？终于怒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忍着呢。”哈莉轻笑一声，刀刃朝外齐胸平举，“来吧，自报家门。”

加里斯闻言拔刀。

伴随直刀的抽出，明媚的阳光让侧刃带上一道银色的流光。

加里斯侧身右手平举直刀至齐眉处，刀尖处朝向哈莉，左手则用食中两指轻轻托起刀身。平举的直刀仿佛一只抬起头的眼镜王蛇一样，似乎下一秒就会猛突扑向猎物。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加里斯手中的直刀与哈莉手中的刺刀在形状上有几分相似。都是直刀身且单侧开刃，且刀身往尖处会逐渐收窄，而刀尖处会有近似于拦腰截断的收刃。

哈莉一眼便认出了加里斯手中刀，以及有些熟悉的握刀法。

“赛留直刀？”哈莉有些疑惑地问道，“新人，谁教你的？”

“师承科莱蒙多•乔•德林纳尔，下职王都琳娜区出身，近卫骑士。”

加里斯注目屏息，迅速报出自己的名号。

“科莱蒙多……老爷子他不是不收学生了么……”哈莉小声嘟囔几句，接着回答道，“同样师承科莱蒙多•乔•德林纳尔，刀铳师。”

“长官……？您也是……是……”听闻哈莉的回答，加里斯惊讶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最终吐出两个字，“前……辈？”

“算……是吧？”哈莉歪了歪头，不置可否，“嘛，这些都不重要，事后再问吧。”

“那么作为你的长官兼前辈兼大姐姐，我可以给你一个特权。”哈莉重新摆好架势，“你可以先攻过来。”

大…大……姐姐？

加里斯嘴角微微抽搐，不过还是平复好自己心中的波澜，说道：“那……长官，请恕下职失礼了。”

移步，弯腿，身体前倾，加里斯臂部的肌肉微微鼓胀。

微微低伏的身姿如同即将飞扑而出的猎豹。

呲———

鞋跟蹭地，带起黄沙。

呼吸之间，加里斯几步上前，直刀直刺哈莉眉心。

叮！

哈莉反握刺刀，用刀柄弹开刺来的直刃，同时右偏闪身避开。

弹开的直刀划出一小段弧度，借势挥刀，加里斯双手握柄，两脚借步转身，从另一方向再次刺向哈莉。

叮！

又是两刀相撞。

与上次不同的是，直刀刀刃紧紧卡在刺刀刃刀身中的菱形孔中。两刀相咬，一高一矮两人相互角力。

加里斯稳稳发力，哈莉死死抵住。

咬合的刀刃间剐蹭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新人，可以啊，好久没有见到用同样刀法的人了。”哈莉用力之余还不忘念叨一句。

“长官言过其实了……”加里斯也同样轻松地说道，“下职还是修行不足……敬请长官接下这招！”

噌——！

清脆明耳的声响，直刀被加里斯用力拔出。

两刀分离的同时，加里斯同时回手蓄力，再扭手偏刃，二度刺向哈莉的手肘处。

当！

直刀又被反握在手的刺刀撞向天空。

撞开的直刀被加里斯斜上提起，同时发力向下挥砍。

当！

哈莉的刺刀以一个及其刁钻的角度把加里斯的直刀向地面弹开。

加里斯顺势收刀，直刀向下画了一个大弧，锋利的刀剑刮起一阵黄土。

眼看自己的长官几近毫无破绽，加里斯也只得发力迅速收刀，脚步后挪，同时抬刀起势，再度与哈莉对峙起来。

加里斯谨慎地眯起双眼，尖锐的目光与哈莉淡漠中带着赞许的眼神相迎。

在不到1分钟的时间中，两人便短短交手数招。加里斯攻势猛烈迅速，但却未碰到哈莉身体一丝一毫。加里斯的攻击方向前后变动数次，而眼观哈莉，作为防御的一方，躲避和移动距离始终也不过两个身位。

这便是赛留直刀刀法，一种针对于重甲骑士的特殊刀法。

虽说是刀，但用法上更接近于单手短矛。以爆发式的突刺为核心，攻击敌方重甲的关节结合处是其最为主要的特征。

多次并快攻击重甲关节，同时配合小臂和手腕部的扭转，以刺、翘、挑等动作对铁甲关节的结合处产生巨大的作用力，使重甲关节损坏。而损甲之后便是快速抽刀，同时再度出击直指损甲处，再对目标肉体的关节处造成伤害，达到创伤乃至击杀敌人。

灵活，迅猛，干脆利落，多次攻击，这是赛留刀法的显著特点。

赛留刀法在帝国中延续了很长一段历史，一直是作为近卫骑士和皇家禁军的必备课程而被熟知。

而当帝国分裂内战爆发后，赛留刀法便成为贝因伦王国战争初期的一大利剑。

得益于铳的发明和广泛装备，王国能在正面战场上压制来自卢斯兰的大批足轻步兵。可若对付卢斯兰的重甲骑士，初期发明并列装的滑膛式燧发铳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受限于当时魔导科技的发展，便携式步兵炮一类的单兵魔晶炮和抬抢等大口径铳还未发明或正式列装。列装的大威力城防炮又因射击仰角过高的缘故，无法抵挡250m以内的攻击，因而卢斯兰重甲骑兵的“骑墙”冲锋便成为令王国军闻风丧胆的事情了。

于是乎，为了最大限度地限制重甲骑兵的机动性，阵地战堑壕战等一系列防守战变成为了主要的战争模式。利用陷阱和地形将“骑墙”冲锋的重甲骑士单独隔离开后，如何将这一批铁皮罐头拆开又成另一难题。这时，有着“撬棍刀法”戏称的赛留刀法也有了用武之地，并在王国军与卢斯兰叛军的阵地战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当兵魔晶炮正式列装后，这种刀法也就被逐渐地摒弃了。直至刀铳士的出现，这种灵活多变的刀法被二度改良后变得更适合近距离搏杀，加入了刀铳士训练课程，焕发了新的生机。

“很好很好，终于有些样子了。你的刀法已经达到我的要求了。”

哈莉满意地点点头，舞了个刀花后，顺手将刺刀收回腰间的刀鞘。

“多谢长官夸奖。”收刀回鞘，加里斯也鞠躬回答道。

“好了，别自谦了。你的水平有目共睹，不过……我倒是蛮想测试一下你的极限在哪里。”

说着，一团黑色飘渺的粒子在哈莉的小手中快速凝聚，化成实体。一把通体棕色的长铳幻化在哈莉的手上。

“你会玩儿长枪么？”

哈莉昂着小脑袋说道，淡漠的小脸上泛起了一丝好奇的神色。

玩……长枪？

加里斯微微皱眉，哈莉这种玩笑似的轻浮措辞总是让自己感到不适应。明明是颇具严肃感的教学时间，而在自己上司的眼中，就如同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样云淡风轻。

或者……有一些淡淡的不屑和厌恶？

将这些想法藏匿与心中，加里斯回答道：“长枪……下职也仅是稍有涉猎。如果是骑士长枪……下职曾有幸同皇家骑士长切磋过几次，不敢说经验丰富，但小试几招不成问题。”

“皇家骑士长？”哈莉略有惊讶地挑挑眉，“新人，你这来头可是不小呐，看来我还真是得着了………不过，我玩儿长枪的方式，可与那些铁罐头不同。”

哈莉握住了长铳的握把，摆在在身后。长铳如同一把沉重的单手巨剑被拖曳在地上。

“长官，您这是……?”

看着哈莉怪异的持铳姿势，加里斯有些费解。

“话说在前，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是不会加装刺刀的。”哈莉偏过头瞟一眼自己的长铳，回头接着说道，“其次，我习惯于从侧面攻击。建议新人你多翻滚躲避，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恰巧控制好力度。”

“准备好了吗？”

哈莉目视加里斯，抬手起势。

“下职准备好了。”

加里斯坚定地回答道。

右手拔刀抬手，左手轻轻托住刀身，加里斯将直刀以与水平面成30°夹角置于身前。

这便是直刀的防御态势。

哈莉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迈脚向前。

两步过后

脚跟忽然发力，手臂爆发式的向右前一提又立即停止。瞬即，哈莉手中的长铳以握把为圆心旋转。

同时小臂再度发力，在空气中划过的铳口发出爆发似的尖鸣！

这是长枪的用法吗？！

加里斯在心中怒吼。

被说是骑士长枪代替品的长铳，在哈莉的手中却像是一柄十字战斧向加里斯的侧面抡来。

当————！

黑色的铳管有如攻城锤一样砸上直刀刀身！

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刀身的高频振动，震荡式地传出！

接下这一招的加里斯感觉手腕处一阵剧痛，双手麻酥感让直刀差点脱手。

来自刀身的振动和挥之不散的嗡响，仿佛规律的高频脉冲一样刺激着加里斯的肌肉和鼓膜。

被直刀弹回的长铳被哈莉借力回抡，而哈莉自己又踮脚转身。

伴随娇小身躯的转体，风衣下摆像是百褶裙一样张开，如同经过一夜寂静沉淀后绽开的晨英。

“右边！”

哈莉高声提醒道。

眼着长铳再次挥来，呼啸的风声不断接近，加里斯当机立断，侧身闪开并翻滚至一边。

哈莉自然也不含糊，借力收铳，两手把持。随后紧跑两步，趁加里斯还没反应过来就用力刺出！

翻滚在地的加里斯还未准备好，就感觉额头一阵凉风。

睁开双眼，漆黑的铳口直指自己的眉心。

呼———嘶——呼———嘶——……

同小指粗的铳管自己的皮肤不到1cm的距离。

顺着铳管望去，长铳被哈莉稳稳地紧握在手，锐利的目光从准星穿出紧盯自己。

二人一高一矮，就这么僵持了几秒。

哈莉放下了长铳，将其杵在了地上。

加里斯这才敢大口喘气，冷汗早已打湿了后颈，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来自长官的压迫感太强了。不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远在自己之上。那精准而又致命的技法，总是能滴水不漏地抵挡自己的进攻，更能速如迅雷地打败自己。

像是一名考究的宫廷舞者，每一步伐都是经过精准计算，每一次攻击都是有所预想。

治安官……

加里斯一边尽力识别着模糊视线中的娇小身影，一边用直刀强撑自己站了起来。

嘶………

加里斯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小臂的撕裂般的疼痛，握住刀柄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刀法高超，翻腕一类的技巧也足够熟练，不过就是力量太差了。”哈莉毫不留情的评价道，“你缺少对付力量型敌人的经验。”

长铳再次化作粒子，收进了哈莉手上的空间戒指。

“记住，避其锋芒，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这些都是要诀。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多加强力量训练，特别是上肢。”

哈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加里斯的身段。

“那……长官，接下来呢？”

缓和着来自手臂的痛楚，加里斯问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回去咯。”哈莉转过身说道，“现在已经是你的极限了，总不能让你这个半伤残人士继续训练吧。明天休息一天，往后我会视你身体情况，再对训练强度的增减和方向的改变。”

“走吧，回去记得让奎因姐给你疗个伤，再泡个热水澡，早睡早起不要着凉。不然的话，后面几天可有你受的。”

哈莉抛下一句话，走开了。

“是，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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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翻译：原本以为军训完后就没事了，然后全英文教学快把我搞死了。高数全英文，线代全英文，工程材料导论也是全英文，就只有计算机是让我倍感亲切的中文。天天查单词背单词，还得自己翻译论文……这tm是高三还是大一啊！）

ps2：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翻译：所以非常抱歉我开学的大话不能实现了，在我适应全英文教学之前可能只能半月更甚至月更了，各位看官姥爷非常抱歉。同时自己也在借此机会打磨大纲和自己的文笔，毕竟是自己的纯原创文，鸽是会鸽的，但绝不会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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