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你要多少？”韩小果气鼓鼓得问，手已经在围巾后面摸索摸了。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借我几百吧，我在上海教书。你把电话给我，我回去就给你打钱。”男人也清门熟路得多要点。

韩小果摸了半天就摸了一个车钥匙出来，半抱着胳膊比划：“我说你，四肢健全，头脑灵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对，有时候是三百六十六天都在这天桥上艺考，演技怎么还这么差啊。”

“这么大太阳，你媳妇蝴蝶斑都出来了，好好补补妆吧，还不回家好好坐月子还演啊，太不注意妇女权益保护了吧！” 不用说，韩小果又是在网络直播，所以才故意讥讽对方的。

“你哪路的！”像是导演喊“Cut“后，天天加班追进度的小配角。男人也是说下戏就下戏，心灵的窗口——眼睛中没了走投无路的求助眼神。

“‘张瘊子’我大哥！你哪路的！”韩小果手不方便露出来，干脆把下巴戳出去，反问对方。

“嘿！帅哥，今天生意不好吧。”安家园几步跑到两人中间，他还得留着韩小果给他帮忙呢，这会儿她可不能有事。

“吖，你怎么还在这！”朱三峰也认出这是他几年前差点离开北京时，热心帮助过的教书先生。

“蝴蝶斑”甩开“教书先生”的胳膊肘，脸上也没了外地人刚来北京的怯懦、羞涩、人不生地不熟得低头看地状。

“蝴蝶斑”：“要多少！”

韩小果：“一百！”

“我给他一百二，你少要了。”朱三峰在韩小果身后偷偷提醒。

“这一百是我的！”韩小果回头杵了朱三峰一胳膊拐，打得朱三峰岔气说不出话来。

“我今天还没开张呢，没钱！”“蝴蝶斑”砍价砍得嘴皮子油水闪亮。

“你俩是不想吃这口饭了是吧！给大哥打电话！叫人！”韩小果踹了朱三峰一脚，示意他打电话。

见朱三峰没动静，韩小果露一小手，抢走朱三峰的手机，翻找通讯录：“嘿，这有五哥的通话记录！”

“给他，给他，是五哥的人……”“教书先生”嘟嘟囔囔得对“蝴蝶斑”劝解。

“出门在外都是做生意的，抬头不见还低头见呢。”安家园负责掌控局面。

“验钞！”韩小果看也不看，直接把钱交给安家园。

安家园搓了搓水纹盲点，又对着光线上写翻动两张红大头：“是真的。”

“二十也验一下，最近二十假的特别多。看看正反面有没有荷花水印。”韩小果拿着手机，目不错珠得盯着这对“父女”。

“不好意思了，麻烦你换一张。”安家园有礼貌得把二十还给“父亲”。

“这点亏都不肯吃，以后还怎么混社会啊！”“蝴蝶斑”不满安家园的斤斤计较。

“人生就是要起起伏伏，这点颠簸都受不了你们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啊。”“教书先生”也在一旁教育起三人。

“没错，这冰冷的社会就是要谈钱，但得是真钞。”把朱三峰的一百和二十个钢镚揣他手上，收好自己的一百，韩小果的连珠炮又开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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