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龅牙”：“行行行，‘二子’爷爷，我是您孙子还不行吗。‘二子’爷爷，我那还有两瓶十年陈酿呢，我拿了去你家孝敬孝敬！”

“这还差不多。”“二子”打开装满熟食卤味塑料袋，允许“龅牙”伸一爪子。

“二子”：“嘿，这期的房租今个该到了啊，早上我可没查着。”

“龅牙”：“您打的哪个卡？”

“二子”：“龙子那卡啊。”

“龙哥是夜猫子，要打也是晚上打。您把房放我们这中介又不是头一年，这您还担心啊。”“龅牙”是自己心里担心了，昨晚上就该打的款，怎么可能今天还没到？“青龙”这点事都办不好，凭啥能被重用啊，五哥看人也太走眼了。

“二子”：“行，别过十二点啊。”

“没问题，您放心！”望着“二子”上下齐粗的H型身姿一戳一戳得走远了，“龅牙”狠狠得吸了吸鼻子，给分泌物换了车道：“呸！”

吐沫痰没来得及向上飘，就已经跌落尘土，粉绿软翠的面儿上也少了些亮泽。

屋里，“张瘊子”斜靠在沙发上，手垂到椅子脚上，敲敲烟盖儿。

“龅牙”进屋前，就把窃喜藏好了，从门里进来，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五哥，是‘小二子’，看咱出丑了，说为咱庆祝。”

“张瘊子”狠狠的嘬了口烟，盖儿口上一红一黑得闪。

“龅牙”：“五哥，这屋不能呆了，‘小二子’都知道这是咱们开会的点了，原喜来上门是不是来点我们的啊。”

“你是领导我是领导。”“张瘊子”把烟盖在“龅牙”的脑门上搭了一下，呲溜溜得肉香，“龅牙”紧闭眼睛，脑壳一点不敢躲闪。

老头年纪不小，腿脚倒挺年轻，原喜来硬是用竞走选手的速度才撵上的。原喜来揽着老人并排走，把他又给带回楼栋。哪想走到楼下了，老头突然抓着原喜来的黑胳膊不松手了。

面对手劲挺大，跑得也快的阿尔茨海默病独居老头，原喜来的内心是崩溃的，好巧不巧摁在酸筋上，给原喜来酸得直缩颈子：“大爷，有话好好说，您先放手成吗。”

老头：“我是提点你，当然得使点劲啦。你想想，为他们跑啥劲儿啊，不值得啊。你看看今天闹事的，狗咬狗一嘴毛，互相坑，都是外地人，一点都不知道出来在外要团结，真没法入眼您说是不？”

原喜来：“谁说不是啊……”

老头：“要我是你啊，就让他们闹，闹到都搬走最好，你说是不是。一点芝麻粒子点大的钱都要吵翻天，闹到都惊动警察了，警察没正事可忙啦？不管你来自哪，到北京了你得老实点不是？这是咱们首都，他们这种行为特别给咱们北京抹黑嘛！你瞅这地，就他们来了以后，咱们这治安特别乱，楼道扔的都是烟屁股，你看看我那几个花盆，都成他们的烟灰缸、痰盂罐了。”

原喜来：“您应该跟街道说说，物业费收着，连楼道都不打扫，那钱都干嘛啦，光收钱不干事那要物业吃白饭啊。”

“那这个呢，家家门口都堆着纸盒子、酒瓶子，我帮忙扔一下他们还骂我，说我把快递凭证搞丢了退不了货了。你说你们上个楼下个楼，男的女的，人人叼着烟，这随便弹个烟头，一个火星子没灭，把楼烧着了怎么办？”老人拽着不撒手，一个劲得“开解”原喜来。

原喜来也不好反驳，只能站在楼梯口听他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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