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

既然已经穷途末路了，那就没什么好不能摊开了。人撕破脸的时候，真的是义无反顾。

原喜来：“我警告你啊，别瞎说我跟‘张瘊子’有什么关系，黑是黑，白是白。我们警察绝对是不走灰色地带的！”

韩小果狠狠在原喜来扔地上的警服踩了几脚：“取保候审期间人丢了不算失责吗？你不鉴定不就是怕担这个责吗！背后收钱越多越好，正面办案能糊就糊，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两人在楼道越吵越大声，根本不顾及里里外外进出办事的围观群众。

“不准拍！拍什么拍！再拍告你们妨碍公务！都抓起来！”小葛恼羞成怒，一把上去抢了几个正在拍摄的手机。

韩小果鼓励几个还在偷偷坚持的“摄像师”，千万别一被恐吓就放弃：“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就是警察，也不能恶意侵占他人私有财物！他们又没影响你执法，合理范围内拍摄是监督你执法！怎么不能拍了！”

原喜来：“小葛，带她去做个精神鉴定，文化人最容易得脑子里面的病。”

韩小果把备好的血沫水一大口呕在衣服上：“你们才有病！玷污警服！玷污司法公正！你们这群人渣！跟‘张瘊子’沆瀣一气！”

“心理太脆弱，一点不如她心意，就要犯病！”原喜来也没了刚才的高风亮节云淡风轻岿巍不动。韩小果哪是狗皮膏药啊，她是条咬死人不偿命的疯狗！

听见是跟“张瘊子”相关的案子，仅有的几位摄像师也纷纷放下了手机，看看就好，用不着拍下来让更多人看见嘛。

“他能做这么大，你们收了多少保护费！还要我们尊重执法，有你们在，这队伍干净不了！崇高不了！”越是被打压，越是死命挣扎，韩小果顾不得被锁死的胳膊，嘴里的血沫飞溅，过道两边的白墙都被粘上了，只要有一个看客，她就要多发出一句怒吼。

韩小果鲜血满身，张牙舞爪得扒着两边架着她的胳膊，两条腿在地上胡乱蹬踩，看客们已经默默两边站成排，乖乖低头看脚尖。

韩小果：“我没疯！我说的是事实！连警察都不能代表公平正义了，世上还有什么黑白之分！”

原喜来：“再来两个人！”

好容易把“疯狗”抬起来，韩小果还在胡乱挣扎，攒足了劲想要蹬掉蹄子上的铁腕，血水哈喇顺着咬紧的牙关细线状得流淌一路。围观者纷纷躲避，更有掉头出去的。

直至韩小果得被四名男警抬上警车，关上车门，再也逃不出来了，朱三峰才仿佛听到“开机！”在院子里疯狗一样得咆哮：“姐，你到底要怎样啊。法院都告不赢，警察都不管，你还坚持什么！都给你说了不要闹的，现在钱也没了，安哥也出不来了！你自己也给关进去了，你犯什么病要作这个大死啊！”

韩小果回过头，一双血目木然得瞪着朱三峰，一字一字腮帮子要嚼碎了：“你，给，我，闭，嘴。”

朱三峰还没准备好“卡”，突然被人叫停悲情狗血撒泼戏，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原喜来在后面补刀：“嘿，你要保她，得先申请，过来跟我们办手续吧。”

朱三峰吓了一跳，扭过身，装着关心得模样，试探得问道：“警官，她这样，还能放出来吗？”

原喜来摇摇头：“够呛。”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忙。”朱三峰突然恍惚回了神，抬脚就走。

原喜来吼着嗓子追问：“你不给她办手续啦？”

“我们不熟！”朱三峰回头笑着，一溜烟混入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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