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位面碎片

最终赫格斯特还是被迫离开了枢机主教的位置，黯然下野，而圣心大教堂的掌控权也暂时交给了拉贵尔大天使长。可以说，曾经身为保守派领袖的卡伦格家族就此退出了教廷的权力中心。

虽说家族中还有一位红衣主教在撑门面，然而一个莱茵大公国的红衣主教在教廷内部的影响力显然不能与枢机主教相比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卡伦格家族在此次事件后必然大不如前，保守派领袖的位置必定是保不住了。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赫格拉斯在任的数十年毕竟还是为卡伦格家族攒下了不少人脉。有着这些隐形的资源，谁也不敢保证卡伦格家族会就此一蹶不振，毕竟死灰复燃的例子实在是太多。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却并不是凌霖，而是以圣女克莉丝汀为首的教廷改革派。

原先七大枢机主教中，教廷内部的保守派占据了四个席位，稳压只占据三个席位的改革派一筹。这种高层博弈中的劣势导致改革派在很长时间内都未有丝毫建树，只要是改革派的议题，往往就会在枢机会议中被四张反对票直接否决了，大部分议案连翡冷翠大圣殿的门都出不了。久而久之，改革派也就逐渐从高层中入手了，反而开始尝试由下而上的改革方法。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迫于形势压力，保守派的领袖卡伦格枢机主教直接滚蛋了。更重要的是，身为三大教堂之一的圣心大教堂的掌控权也落到了隐隐有些偏向改革派的拉贵尔大天使长手里。

虽然在保守派的强烈要求下，多出来的枢机主教人选被暂时搁置，但是这在改革派人的眼中已经是属于天大的胜利了。教廷的改革派第一次在枢机会议中拥有了与保守派对等的实力，在这种局面下，改革派的议题至少不会连大圣殿会议厅的门都出不了。只要拥有一半的支持票，提议方可以随时利用规则组织扩大会议。

而在中层阶级中拥有较大优势的改革派最希望的就是组织启扩大会议！

原先两派保持的脆弱平衡被轻易打破，而教廷内部似乎连表面上的平静也难以维持下去。

......

翡冷翠大圣殿地下二层。

少女金属制的靴子敲击着石质的地板，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隧道中回荡，一直达往幽暗的深处。镶嵌在墙壁内的萤石散发着朦胧的光，大殿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年代久远额壁画，原本鲜艳的色彩在时光的冲刷下变得暗淡无比，但是却多了一丝属于历史的厚重味道。

凌霖饶有兴趣地看着墙壁上一幅描绘着屠龙事迹的彩绘，画中的人身披银甲，手中握着一柄缠绕着雷霆的长枪，向着盘旋在空中的黑色巨龙投去。人龙大战的背景是一片燃烧的城市，依稀可见一座在烈火中矗立的高塔。

教皇看了看那副壁画，笑着说道：“圣·乔治本纪，洛玛城之战，陛下应该很熟悉吧。”

银发少女嗤笑一声，没有说话，何止是熟悉，简直就是刻骨铭心。龙族自十王时代以来的第一次战败就是在这个地方，她怎可能不熟悉？

教皇看着凌霖毫无表情的精致面孔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凌霖的眼神在那副壁画上停留了一会后，随即跟上了教皇的脚步。

隧道的尽头是一堵由由银色金属构成的墙壁，相互交错的沟壑在上边勾勒出一个复杂而又充满秩序的术式阵列，晦涩难懂的铭文遍布着整面银墙，好似一面由符文制成的大网。

教皇伸出右手，淡淡的金色光辉从掌心涌出，逐渐汇入了术式的中心，墙壁上的符文陆续被点亮，金色填满了每条沟壑。最终，金色的术式法阵开始运转，原本铭刻在墙体上的线条像游鱼一般游动了起来。

在术式的驱动下，银色墙壁自动裂成若干个方块，构成了一道大门。薄薄的金色光膜充当着门扉，犹如孩童吹泡泡时的肥皂膜一般。

教廷竟然在这里直接开了个虫洞！凌霖看着那层金色光膜略有些惊讶地想到。不得不说，叫廷这一手空间技术着实令凌霖有些惊讶，毕竟这东西能用到的地方可不多。

教皇率先穿过了那层光膜，凌霖紧随其后。再穿过光膜的那一刹那，凌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流过全身，但随即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在跨越金色光膜之后，凌霖脚下传来一阵蓬松感。放眼望去，一片辽阔的碧原映入眼底，白色的云岚从湛蓝的天空中飘过，浓郁生机扑面而来。

然而奇怪的是，凌霖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动物的气息。

“欢迎来到教廷地最高机密地带，遗世秘境——阿瓦隆！”

教皇张开双臂，有些自傲地说道。

凌霖显然也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有些震惊，话语间略微带着些许艰涩：“竟然是位面碎片，你们教廷可真是好大地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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