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毕后，时间已经到了该睡觉的点了。

言知打算穿一套看上去轻薄软柔的丝质吊带睡裙入眠。

毕竟言知自己开始有了作为女孩子的自知之明，就算以后还要变回去，但起码目前要活的符合自己目前的身份嘛。

可她的行为却被慕溪阻拦，硬生生地被慕溪抱着压倒整齐床上，美其名曰，奖励一说。

言知想要挣扎，但只能以失败告终，结果就是……被慕溪又一次抱着裸睡了。

“爱妃，还不入眠吗？”慕溪勾着言知的脖颈，深情注视着言知的双眸。

言知白了慕溪一样，“谁是你的爱妃了，你这样抱着我，叫我怎么睡嘛。”

“怎么睡？还不就是和平常一样咯？”慕溪贴的更加紧密了。

言知往后靠了靠，却发现已经抵到墙壁无处可退了，无奈道：

“溪，你要知道，就算我现在是女孩子的身体，但是我的灵魂还是男的啊，你这样我很那个的好吧……”

“哪个啊？”慕溪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

“就是……那个啊……”言知憋红了脸，却吞吞吐吐地说不清楚。

听言知说话嗫嗫嚅嚅的，慕溪也不再装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噢～我懂了，小言你莫不是心动了？你要是对我心动了就早说啊，我又不会拒绝你，你说是吧，就依你目前的样子，我是不可能拒绝你的，反而还有点想倒贴呢。”

说完慕溪又蹭了蹭言知滑溜溜的肌肤。

慕溪的回答，在言知听来，有了一种表白的意味，这让言知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翻身背对着慕溪，闷声说道：“该睡觉了，溪你也快点睡吧，晚安”

“行行～”

夜已深，人已眠。

……

“小水墨，现在来和我说说我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言知咬牙切齿地说道。

和慕溪道完晚安后，言知第一时间进入了他的精神领域，前来找自家的契约空行灵讨要个说法。

“吾主你要从哪里听水墨说起。”水墨弱弱地问道。

两天不见，水墨变得越来越人性化了，先开始毫无感**彩可言，现在都已经有了一些简单的情感表达能力了。

言知轻哼一声，“从最开始的原因说起吧。”

“好的，吾主。”

水墨应声道，身着蓝色连衣长裙的手臂一挥，整个精神领域大变样，从原先看起来宽阔的海中陆地的环境，变成了一个大约20平米左右的，充满了二次元气息的小房间。

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像是拿来招待客人的那种，墙壁上挂满了各样的海报壁纸，也都是二次元美少女的形象，很符合言知的心意。

水墨端坐在小桌子前，怀里抱着一个Q版的以她自己为原型的玩偶，一大一小对比之下，倒是显得有些。

“吾主对这环境可还满意？”水墨拂袖一挥，又凭空显现出一盘糕点，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嗯，不错。”言知点点头，“精神领域里还能吃东西的吗？唔……味道还不错的样子。”

言知咬了一口糕点，宛如真实的美味一般，令舌尖上的味蕾都跳动起来。

水墨解释道：“这只是一种对于感觉上的欺骗而已，实际上吾主并没有吃到什么东西，仅仅是精神上满足罢了。”

言知放下糕点，喝了一口茶水，正色看向水墨，“那么，小水墨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吧。”

水墨沉吟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缓缓开口说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吾主的错。”

“？？？”言知错愕地盯着水墨，可水墨绝美的容颜上，只有淡漠的表情。

“吾主别不信。”水墨继续解释道，“我记得吾主你在一周前进入过精神领域吧。”

“是这样的，和这个有关吗？”言知点点头，疑惑地问道。

“有，关系重大。”水墨狠狠地点了一下脑袋。

“吾先去和吾主说过，十天的时间，十天后身体才重塑完毕。而吾主你进入精神领域那天，是吾开始重塑躯体的第三天。

吾曾将用于重塑身躯的水灵力化为屏障将吾意识保护在内，而吾主你却将它们吸收走，这让吾在重塑身躯上出现了一些差错，以至于变为如今这一副模样。”

言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水墨的脸以及身材，评价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啊。不过为什么说我吸收掉你的水灵力啊，我只是蹭了一下那个蓝白色的‘果冻’而已哎。”

“那正是吾以水灵力凝聚的屏障。”

“诶诶诶(ｰ̀дｰ́)”

“那些水灵力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水灵力而已，还有吾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知识储备，以及吾人格情感的塑造。

吾的水灵力是专属于吾的，一般来说除了吾以外无人能吸收。或许是因为吾主与吾签下契约，使得吾主身上带有吾的气息，水灵力误将汝当做吾而被汝所吸收，这才有了吾主的身体发生变化的现象。

这些水灵力本就是为了凝聚吾的女性身躯，吾主吸收后，水灵力将汝的身体进行改造，涤去体内杂质，补充了女性的性征，若非吾主形象本就极似女性，不然所受的痛苦将更大。”

“感情这回长得像女孩子这一点还救了我一命啊。”言知吐槽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变回去呢？”

“吾还未说完。

由于吾主被吾的水灵力改造了身体，变得对各系灵力更加亲和，使得吾主本平衡的灵力亲和稳态被打破。

而吾也无法再掌控被吾主所吸收的水灵力，也就无法使这种稳态恢复，至于吾主何时能回归男儿身……”

水墨说到这里顿住，“想必吾主也猜到该怎么办了吧。”

言知眼神空洞地看着水墨，失去了神采的眼瞳，变得黯淡无光。

“也就是说……我要再去吸收除了水灵力以外的各系灵力，将我体内的灵力亲和稳态重新调节，才能变回去吗？”

“是这个意思，而吾主身上的变化也与吾主的体质有关。

每个人的体质总有不同的侧重点，少则一系两系，多则超五指之数。而像吾主这样平衡，毫无任何突出的，极为少见。

倘若吾主第一次吸收的并非吾的水灵力，而是火灵力，土灵力之类的，或许会变成八尺壮汉。”水墨认真地回答道。

八尺壮汉？言知想了想七尺就已经很高了，八尺，还壮汉……

一阵恶寒升起，言知赶紧讲这危险的想法甩出脑外。

刚刚水墨讲到的一个点让言知有点奇怪，“水墨，灵力究竟有多少种灵力啊……你刚刚说超五指之数……金木水火土五种，加个西幻的光暗七种了，还有些什么啊？”

水墨歪着脑阔思考一番，才给了一个不靠谱的回答：“吾主，吾不知。这要根据空灵大陆目前已有记录来看的，不过可以确保的一点是，至少有两位数的灵力种类。”

“两……两位数……”

言知突然觉得变回男身这个愿望离自己是有多么遥远。

“我的生活……我那本来在支离破碎边缘苦苦挣扎的日子……就……就这样破灭了吗……”

为了符合说这句话的语境，水墨朝言知一弹指，言知身上出现了石化的状态。

“嗯，这样就好多了。”水墨感慨道，随后又开始安慰言知，“吾主其实不必担心，恢复灵力亲和平衡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的。”

言知眼前一亮，晃着水墨的肩问道：“不需要多久是多久，一两个月吗？”

水墨将言知的手拿开，平缓地说道：“吾主你刚刚没听吾说的吗？吸收灵力来恢复啊，这些灵力的品质还要与吾的相差不能太大，否则毫无意义。

正常来说，吾主要收集到这么多的灵力，也就百年起步罢了。”

“百……百年……”言知被这个数字惊地嘴巴都张成能塞下一个人鸡蛋的程度。

水墨点了点头，“这个已经是个很保守的数据了，若是吾主没有大气运加身，数百年也未必没有可能。”

“算了……”言知蹲在地上画着圈圈，“我还是就这样过好了，大不了不嫁人就是了，反正有溪会陪着我的。”

水墨看着言知这样一个情绪低落的状态，走到言知面前蹲下，抱着言知说道：“吾主不是还有水墨吗？水墨会全力帮助吾主的。”

“呜啊！还是自家的水墨娘好啊！”言知用力抱紧水墨，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面对如此孩子气一面的言知，水墨觉得很无奈，只能轻抚言知的后背，平复她的情绪。

等到言知的抽噎声也消失后，言知松开双手，问向水墨：“水墨啊，你能不能离开精神领域啊。”

“可以，只是离开后吾只能维持水滴的模样。这个世界的灵力含量对吾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吾也仅仅依靠契约时所剩余的灵力，才勉强能凝聚出形体。”

言知噢了一声，嘴巴鼓起像只存粮的松鼠一样，像是在组织语言。

“乖水墨，那我就先走啦。你以后不要吾啊吾的自称了，直接就我嘛，听起来怪怪的。还有，这个精神领域我打算取个名字，不然一直这么叫很麻烦的啊，就叫……梦奚。

嘿嘿嘿，取义一个谐音，一个精神领域的本质就像是梦一样……”

也不知道话说完没有，水墨就看着言知消失在眼前。

“做梦都想梦到慕溪吗？吾主原来是一个痴情郎儿吗？”水墨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