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万骨枯

那是一片地狱之景，血红色的云雾覆盖了本来蔚蓝的天空，原本平静的田野风光变成了一片焦土，无数徘徊的亡灵在悲鸣嘶吼，在天地间游荡。

这些痛苦的亡灵不知几何，也许有数十万、数百万?地下埋着无数的枯骨，那都是在长年战乱中死亡的人，他们的怨气遮天蔽日。

慧眼的效果很快就消失了，妖怪们突兀的发现自己眼前如地狱一般的景象变回了美丽的田园，虽然一边仍然大火蔓延，但也比之前要好的多了。

“这是，古战场吗？”灯莹倒吸一口凉气，眼中仿佛还在回荡着怨气冲天，耳边仿佛还在回荡着万人的悲鸣。

“什么古战场，那边就是川中岛合战的位置，这里也是曾经发生过战争的地方。”斋主说道。

“这么说，这些亡骸武士，他们并不是想要袭击我们?”一位小妖问道。

“他们也没有灵智，当然不会专门袭击我们，只是正好在这草丛中，被我们惊扰罢了。”红月说道。

“那这，这些恐怖的亡灵，上衫家就没办法清除他们吗？这可是他的本国啊！”即使是妖怪，也会被刚才的景象吓到。

“消灭不了，我们刚才也杀死了很多，但只要他们怨气不消，还是会在战场上重生，除非请众多高僧来开法会超度。”佛珠回答。

“但又有什么用，战争没有一天停息，死亡没有一刻停下，即使现在超度全部，下一刻又会有新的亡者诞生，人类真是可怕。”斋主讥讽地说道。

“那这不是很危险?如果普通人行路该怎么办？他们也会被袭击的吧？”又一个小妖急问，真是可笑，妖怪居然要担心人类的安危。

“那没办法，只能选择待在自己的城里村里，大城一般都会供奉有阴阳师，而出门的话只能请武士拱卫了。”一位长老回答。

“难怪人类会这么怕妖怪，原来是因为外面这么险恶。”曾经是人的灯莹叹息，她知道普通村民是有多怕妖。

“这个你得要分清楚了，不能混为一谈，他们是亡灵是鬼魂，妖是妖，鬼是鬼，虽然统称妖魔鬼怪，但无论亡骸武士还是村人狩严格意义都并不是妖。”红月说道。

“平民知道这些吗？”灯莹反问一句，红月立刻沉默了，普通人当然不会分辨谁是妖，谁又是魔，哪个是鬼，哪个又是怪。

“结果还不是这样，明明是人类自己作孽的结果，却要妖怪来背锅，哼哼。”猪妖不屑地说道，大家沉默不语，心里都有悲哀。

“那个谁？灯莹，你去看看那些亡骸武士的铠甲还有背旗，看看上面有没有家纹或者标识。”斋主突然命令道，她觉得叫长老来做这种小事不太好，又突然想不起来那些小妖里有谁，一时只记得不久前指路的灯莹了。

“是。”灯莹拾起一些旗帜和铠甲碎片，仔细查看起来:“这好像是上衫家的竹雀纹，另外这个，我不太懂。”

“这是新发田家的标志，是上衫家的叛臣。”斋主认了一下说道:“这些人都是最新战死的亡者，他们自己造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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