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樱花与狐火

“什么嘛，既然早就想好了让我们去打绯狱丸，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一个计划，总是要留有后手的不是么？”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啦。”

其实德丽莎也想到了这样的一种可能性，一开始要等待绯狱丸的就不是舰长，而是被莫名编入后勤队的这些人。

所以一开始，德丽莎就没有对舰长的安排表示怀疑，表现出的不满都是针对他那“非要把人弄得团团转才开心”的表达方式。

“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呢？”德丽莎继续挖苦道，“不如沏杯茶等我们胜利归来吧，足智多谋的指挥官大人？”

“这本来是原计划。”夜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去处理一些突发事件。”

……

……

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对话，德丽莎就头疼。

在两人对舰长室进行大扫除的时候（其实只有八重樱在做），夜进来向两人通知了出击命令。

“樱，你说，舰长是不是缺心眼啊？”

“也许吧。”八重樱一边敷衍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

两人已经在上次遇到绯狱丸的洞穴里探寻快10分钟了，却除了几只守门的崩坏兽以外，什么也没见到。

“那家伙还会在这里吗？”

按理说一但被发现了巢穴，动物都会换个更隐蔽的地方做根据地。

“不，那家伙一定会在这里的。”八重樱无比坚定地否认了德丽莎的观点，“绯狱丸不会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如果选择逃避，这会侮辱他一直以来的尊严。”

“‘持才傲物’这种感觉么？可真是个坏习惯。”

“等等，德丽莎。”

八重樱蹲下身将双手贴在了地面上。

一种微微的震动感通过手掌传了上来，八重樱静下心来想分析一下震动的来源，但不一会儿，这震动已经让自己的全身都随着地面摇晃起来。

“吼吼吼！”

两只战车级崩坏兽从阴影中向两人冲了过来。

八重樱迅速起身，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按住剑鞘，右脚向后一步，双膝微曲。

眨眼之间，八重樱已持刀直立，两只崩坏兽却以变成了两半。

“看来他就在前面，走吧。”

樱收刀入鞘，重新迈开了步伐。

==

“喝！”

姬子高抬着巨剑向希儿劈去，却被希儿用镰刀牢牢地接住。

“真是有意思，逆熵什么时候勾搭上律者了。”姬子一边说话，一边暗暗地加大手上的力道。

“谁知道呢，嘻嘻。”

希儿的背后突然窜出一只泰坦机甲，趁着两人相持之时，挥舞着巨拳向姬子击去。

“渍。”姬子不得不向后跳去躲开这一击。

“符华！”

“是。”

一团能量球几乎擦着姬子的后背向希儿冲了过来。

希儿却只是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刚刚向姬子突袭的泰坦机甲，一甩手将机甲横在了自己前面。

强大的能量打在泰坦的身上，瞬间便将其炸成了碎片。

“竟然把同伴当做盾牌！”姬子愤怒地吼道。

“他们可不是希儿的同伴哦。”烟雾散去，希儿却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小心！”

虽然姬子迅速地提醒自己，但刚刚的那一击消耗了符华太多体力，疲惫的身体已经不足以进行反应。

“啊！！”

锐利地镰刃在符华的背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符华的血液像一条长蛇一般飞溅了出来。

“死亡的前菜……”希儿用一只手捧住了脸，不断颤抖的双肩毫无遮掩地表达着内心的兴奋。

“嘻嘻嘻……”希儿的镰刀上、裙子上、脸上都沾上了粘稠的血液，但希儿露出的却是一副无比享受的笑容。

仿佛，死亡，正是她用来享乐的玩具。

“混蛋！！！”

姬子再次举起巨剑向希儿发起了攻击。

满腔的愤怒让姬子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了这一击上，刀刃划破空气，刮起的风声甚至能震疼人的耳膜。

“……”希儿将镰刀的长柄横于腰间，刀刃如一个半环一样护着自己的身体。

希儿稍稍放低了身子，踩着一个华丽的舞步转过了高抬着武器的姬子，姬子的攻击擦着希儿的头顶落了个空。

宛如跳了一支优雅的华尔兹旋转后，希儿立足站定，伴随着旋转的惯性，镰刀重新竖在了身前。

“唔——”姬子的腰部绽开了血花，剧烈的疼痛让姬子跪倒在地。

“希儿比较讨厌只会用蛮力的人呢。”

“你这家伙！”

琪亚娜从旁边冲了过来，手中的双枪对准了希儿的头部。

“……碍事。”

数枚飞弹从另一侧飞来，直接正面击中了琪亚娜的身体，受到冲击的琪亚娜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而罪魁祸首，枪口还冒着轻烟的机甲，又将武器对准了其他女武神。

没错，女武神们的敌人不只有这个叫做希儿的律者，还有现在还在和其交战的逆熵机甲。

姬子看了看另一边的符华，她虽然还没有失去意识，但受了那一击之后现在都还死死撑着的她已经不能战斗了。而其他的女武神也在和逆熵的机甲们交战，且体力消耗得越来越大。这样的战局与之前截然相反，不仅仅是指优劣势，一开始信心满满的己方才更像是被算计的一方。

“好了。”刚刚似乎有一瞬间阴沉着脸的希儿又笑了起来，“碍事的家伙消失了，就让我来满足大姐姐们的愿望。”

希儿高举着镰刀，镰刃对准了奄奄一息的符华的脖颈。

“住……手……”姬子想要阻止她，却一抬脚就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希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停下了动作，“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才被击倒的琪亚娜竟然挡在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符华之前。

“琪亚娜……”符华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快走……”

“我不会让任何人死掉的！”琪亚娜吼着，即使口腔中都是猩红的血液，即使移动到这里已经耗尽了自己的体力。

“琪亚娜！”

“闭嘴！！”

琪亚娜因用力过猛而险些跌倒，看来保持着现在地单膝跪地已经是极限了。

【希儿？】

【希儿？】

【不用怕，希儿。】

【不管怎么样，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们这些家伙......你们这些家伙......”

“为什么要装成姐姐的样子！！”

希儿手握着镰刀向琪亚娜劈去。

是愤懑吗？是憎恨吗？是痛苦吗？

希儿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的内心却是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那么难受。

“唰唰！！”

“！”

希儿突然停下了动作，转而闪现在了后方。

“......”

希儿看着刚刚自己所站的地方的两道弹痕，并顺着推算出来的大致轨迹向天空看去。

......

“竟然没有打中呢。”夜看着下方的回避了攻击的希儿笑道。

【太近了......太近了......】

一旁的琳正趴在地上，手上那着刚刚发动攻击的妖精之泪，即使敌人远在百米之外，自己的心脏却难以抑制地跳个不停。

此刻的夜正趴在琳的旁边，手掌轻轻地摸着琳的后颈，脸也几乎贴在了一起。

“怎么了？你的脸有点烫啊。”

“没事，没事。”琳慌张地说道。

10分钟前，夜发现了正在偷偷看漫画的自己，本以为会被责骂一番，却被叫到了舰船甲板上，说是要对姬子她们进行远程支援。

但即使有擅长远距离打击的狙击枪妖精之泪，以人类的视力也不可能瞄准地上的目标。于是夜就这么对自己说。

“你听说过血仆么？”

“嗯？就是那个被吸血鬼控制的奴隶？”突然想到夜是控制血液的血之律者，琳开始紧张起来。

“不不不，没那么严重啦。”夜摆了摆手，“不过我通过血液将我的视力共享给你。”

于是。夜就划破了他的手，形成了一根细长的针之后刺入了自己的后颈，而为了尽量减少两人视力上的差异，两人的头部也要挨在一起。

所以，形成了现在两人的状况。

【不过，虽然如此，但还是太近了啊......】

几乎可以感到脸颊上阵阵袭来的热浪，也不知道是夜的温度还是自己的脸正在燃烧。

“琳，继续发动攻击。”

“是......是......”

琳现在的视野中并不是正常的样子，周围的景物都是黯淡的灰色，只有人类的颜色带着淡淡的红色。

可能，那是血的颜色吧。

琳将枪口对准了希儿，连续地扣动扳机，白色的光束从妖精之泪细长的枪口中射出，毫无声息地袭向它们的目标。

但已有防备的希儿轻松躲过了这几枪。

“果然没用啊。”琳丧气地低下了枪口。

“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夜安慰道。

【说起来，夜君的眼中一直都是这样的景色么？】

总觉得只有灰色和红色的世界，莫名地让人感到伤感。

“只有战斗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啦，不用担心，我还知道你今天穿的是蓝色的裙子，金色的头发也一如既往地漂亮哦。”

“诶！！！”

明明是没说出来的心里想法，竟然被夜直接回答了，琳惊讶地叫了出来。

“不用那么惊讶。”夜被这一声惊叫震得有些头疼，堵着耳朵说道，“既然我能共享视力给你，那你的想法传过来也不是很正常吗？”

【那我刚刚的想法全都被夜君知道了？】琳恨不得用围巾将自己的头团团包住，这样就能稍微缓解一下心中爆发而出的羞耻感了。

“好了。”夜没有多管在原地几乎蒸发的琳，而是径直站了起来走向女武神投放室，“看来还得要去认识一下我们的‘新朋友’。”

==

“这洞穴后面竟然是这种地方。”

幽长阴暗的洞穴之后，竟然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树林，无论是唱着歌的鸟类，还是明媚的阳光，或是那篇绿油油的草地，都在装点着两人面前的人间仙境，也难怪德丽莎会发出感叹了。

“你来了，樱。”

在草地之上，趴着一只巨大的白色五尾狐狸，像是刚刚睡醒一般，狐狸慢慢地抬起了头。

“绯狱丸......”

樱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成就自己的神明，也是毁掉自己的恶魔。

“你真的不愿意来我这边么，樱？”

“绯狱丸，你知道的，最终你我，只能留下一人。”

“......”绯狱丸长叹了口气，“是吗......”

“！”

绯狱丸突然起身向两人冲了过来，眨眼之间，锐利的尖爪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铛铛。”

八重樱和德丽莎分别用樱吹雪和犹大挡下了攻击，但还是被这势大力沉的攻击逼得后退好几步。

“德丽莎！”

“了解。”德丽莎将犹大竖立在自己身前，“犹大的誓约，展开！”

无数的光矛向绯狱丸倾泻而去，如同一道耀眼的光雨。

但绯狱丸的身体却燃起了如铠甲一般包围着自己的火焰，所有的光矛在接触到火焰的一瞬间便消失了。

“一闪！”

八重樱挥出了像风一样迅速的斩击，速度依然快到肉眼都捕捉不到她的轨迹。

“铛！”

但下一秒，八重樱就停在了绯狱丸的身前，即使没有看清过程是什么样的，但确实可以看见的是，八重樱的刀刃被绯狱丸的爪子挡住了。

绯狱丸猛地一转身，它长长的尾巴便向八重樱横扫过来。

八重樱赶紧一个后空翻躲过了攻击。

“小心，德丽莎。”似乎刚刚的攻击的余波还是让自己受到了一点轻伤，八重樱擦掉了嘴角的血，“它比那时候更强了。”

“嗯。”德丽莎也摆好了姿势。

八重樱拉开步子，将刀挺至肩侧，刀尖直指绯狱丸，眼神如刀刃一般锋利。

“要上了。”

“来吧，樱！”

八重樱率先冲上前去，步伐迅速敏捷，一瞬间便到达了绯狱丸身前。

八重樱双手用力将刀刃向前推去，却被绯狱丸一团盾牌般的小火焰精准地挡住。

似乎早以料到的八重樱顺势偏过身子，借助旋转的力道对其发动斩击，却再一次被绯狱丸防住。

“你不用那个力量么？”

“少啰嗦！”八重樱飞起一脚踢在绯狱丸的前肢上，但巨大的体重差距反倒让自己向后飞去。

“接招！”

不知何时已经绕到绯狱丸身后的德丽莎将手中的犹大向其砸去。

绯狱丸迅速地向旁边迈了一步躲开德丽莎的攻击，但德丽莎竟然径直跑了过来，一手拔出了一根把地面砸了一个坑的犹大上的一根光矛向绯狱丸刺了过来。

绯狱丸稍一定神，以自己的身躯为源头爆发了一股热浪，硬生生将德丽莎顶了回去。

“渍......”德丽莎抓住了犹大的锁链才勉强定住了步子。

这时绯狱丸摆正了身子，两只前肢微微下低，后肢牢牢地抓住了地面，其头部前方竟也慢慢烧起了火焰。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绯狱丸就像一团巨大的火球一样冲了过来。

其前方燃烧的火焰甚至因为其过快的速度而被拉遍了全身，如同一身灼热的盔甲。

“啊！”

德丽莎被这迅猛的一击直接命中，强大的冲击力将其向后撞飞，娇小的身躯直接陷入了背后的岩壁里。

“德丽莎！！”

八重樱见德丽莎被击倒也想要发起反击。

但绯狱丸根本没有给她这样的时间，直接掉头向八重樱撞了过来。

“唔——”

即使八重樱用尽全力避开了正面的冲击但依然被包围绯狱丸的火焰烧伤了手臂。

【这样下去没有办法取胜。】

【在这样下去德丽莎和我会死掉。】

【在这之后大家也会死掉。】

【快想想，快动脑想，能够突破困境的方法。】

【方法......方法......】

【赤染樱......】

“樱，你的样子真狼狈啊，再这样下去你们真的会死的。”绯狱丸像是玩得不够尽兴一般舔了舔自己的皮毛，在他看来眼前的两人的力量连甜点都算不上。

就在这时，八重樱的周边却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波动，周边的树叶都被这风压吹得沙沙作响。

“哈......”绯狱丸终于提起了精神，“这样才对嘛，到我这边来吧，樱。”

绯狱丸再次像上次一样聚集起一团红色的火焰向八重樱倾注而去。

“！”

但不同的是，这次的八重樱竟然在火焰即将碰到自己时直接挥起一刀将绯狱丸的小把戏都打散了。

“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绯狱丸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和遗憾，“看来今天我们非得死战不可了。”

明明是绿叶林，八重樱的身边却开始飘落起粉色的樱花瓣。她稍稍低着头，长刘海挡住了眼睛，手中的长刀已经变得血红，每一刻一秒都向周围散发出恐怖的杀气。

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在一瞬间沉默了下来，无论是树叶的摇动声、鸟儿的惊叫声，或是自己的心跳声。

世界中只剩下了两种东西，杀，与要杀死的人。

“绯，樱，地，狱。”

八重樱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漫天的花雨之中，只留下了她轻如微风的话语。

绯狱丸身前的一片花瓣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两半，之后，其头顶的一片也断成了两截，然后是后面，再然后是眼前......

在绯狱丸身边飘落的樱花瓣陆续地被一一由一化二。

直至最后一片花瓣落到地面，八重樱重新出现在了她刚刚所站的地方，一片樱花铺成的地毯之上。

八重樱缓缓地将刀收入刀鞘。

“铛！”

刀柄与刀鞘碰撞的清晨声响响彻了周围。

“唔啊啊啊啊啊......”

绯狱丸的全身各处都爆发出各种各样的血流，从各个位置传来的肉体被割裂的痛苦一股脑冲向自己的脑神经，这数百份的痛苦一并吃下让绯狱丸忍不住咆哮起来。

“真是......不错......”绯狱丸好一会儿才等到了这痛苦淡去，“不过这招对你的负担也不小吧。”

“......”虽然没有答话，但八重樱的嘴角确实在缓缓地向外流血。

“那接下来该我了！”

绯狱丸话音一落，八重樱的脚下便出现一个淡淡的火圈。

火圈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火焰喷泉吞噬了八重樱。

“唔——”

火焰散去，八重樱无力地跪在了地上，赤染樱也顺势脱开了自己的控制掉了下去。

那是自己全力的一击，以八重樱之前的伤势以及少女雷电芽衣的身体状况来说，只要使用了这一招就会因为给身体负担太重而动弹不得。

换言之，如果那一招都没能击倒绯狱丸的话，就是八重樱的败北了。

“......”八重樱淡淡地看着绯狱丸，眼中却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和恨意。

【对不起，卡莲。】

【对不起，德丽莎。】

【对不起，大家。】

八重樱的心中只有一直以来积攒的各种各样的悔恨与自责，自己是战胜不了完全恢复的绯狱丸的，以前是，现在也是，被控制也好，不被控制也好，自己都没有胜算。

口上说的讨伐绯狱丸，只是自己的任性么？

只是安慰自己，不让自己难堪的固执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也许一切早该结束了......】

八重樱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

“真是难看啊，樱。”绯狱丸再次在八重樱的身下召唤了火圈，“至少让我来收下你的性命吧。”

“樱！！”

“！！”

德丽莎突然在这时候一把扑倒了八重樱，并带着她通过翻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你在干什么啊，樱？”德丽莎将自己的上身撑起，表情中尽是愤怒与不解。

“没用的，德丽莎，我根本打不过它。”平躺在地上的八重樱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德丽莎轻声说道。

“是啊，我也看见了，那家伙的力量太强大了，以我们俩的实力还没有办法战胜那家伙。”

“那......”

“可那只是我们俩而已，我们还有同伴，我们有在外面为我们拉扯出空间的女武神同伴，我们有为我们提供装备和支援的后勤部，我们有为我们出谋划策的舰长，我们所有人加起来就能打赢这个混蛋！”

“......”

“起来，樱，这种家伙，在我们休伯利安的面前不足挂齿。”

【八重樱，你觉得绯狱丸的力量于你怎么样？】

【别骗我了，对上律者那样的家伙即使是曾经最强的女武神塞西莉亚也没有百分百的胜算。】

【呐，八重樱，你觉得德丽莎这个人怎么样？你愿意无条件地相信她吗？】

【多谢你能怎么说，那么，如果你没有战胜绯狱丸，这里还有一个备用的方案。】

【这个方案虽然有点危险，但还是值得尝试的，不过能不用最好啦，哈哈。】

【这个方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

“是啊，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八重樱捡起赤染樱站了起来，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现在的我是休伯利安的一员。”

“没错，就是这股气势。”德丽莎向前一步走到了八重樱的身前，身前的犹大的誓约也已经准备就绪。

“就让那个丑狐狸看看我们的力量。”

“要上......唔——”

德丽莎的腹部突然传来一股剧痛。

德丽莎愣愣地向下看去，一把尖锐的刀刃竟从后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刀身沾满了鲜血，却比那猩红的血液更加的妖艳。

那把刀，名为赤染樱，八重樱所持的妖邪之刀。

“抱歉......”八重樱冷冰冰地说着，“德丽莎你果然和卡莲不一样......”

【这个方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

【用你的赤染樱，刺穿德丽莎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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