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逃离（下）

龙嘉艺和钱晶一脚踹开军火库的大铁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目的炸药，和一支快要烧完的被作为引线的香烟。

“你……妈……逼……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娘，然后猛地一扎子回头狂奔。像是两头见到雄狮慌忙逃窜的鬣狗。

才没跑几步路，便听到“嘭”地一声，火光冲天，碎片化作子弹四处飞溅，冲击波像是巨锤一般砸在两人后背，如同吹飞两张纸鸢似的直接把两个人给吹飞出去，尔后狠狠砸在地上。

“你们他妈的一个监狱的垃圾军火库里用得着有炸药吗!”钱晶一边痛得哼哼，一边骂道。

“估计是利用了枪械里的火药……和那些手榴弹吧……”龙嘉艺也有些不好受，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比钱晶要轻松从容得多，“给我十分钟我也搞得出来。”

“不好了龙队！对方已经突破了我们的堵截!”龙嘉艺的对讲机里突然冒出声音，“我们快要丢失他们的踪迹了!”

“曹尼玛的废物!两个人都拦不住么!”就算是平时喜怒哀乐不显于色的龙嘉艺，也很明显地满脸怒气和不甘，“平时光吃饭不干活到头来掉链子的说的就是你们!杨臻养着你们真是浪费金钱和时间!”

“对方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他们的战术也是我们从未遇到过的!”对讲机那边枪声轰鸣，那人大吼着汇报道，不让枪声把声音盖住，“我们这边已经失去了视野!他们打碎了哨灯!断开了光源!而且初步推测他们是有夜行衣!”

“那就派警犬!”龙嘉艺吼道，“在方圆两公里处进行地毯式搜索!让它们用火药味来分辨!”

“是!”

龙嘉艺怒气冲冲的，钱晶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被称为“杨家猎犬”的男人如此失态。

“要是光怒吼就能解决问题，世界上就没那么多要烧脑子的事情了。”钱晶安慰道。

“……”龙嘉艺看了一眼钱晶，才发觉自己很少见的发怒了。旋即开始慢慢地冷静下来，同时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开始思考如何堵截罗菲一行人。

“王冉说西南角的旧码头是他们的撤退路线，我们应该去那里先把路给堵住。”龙嘉艺一边说着，拿了块碎石在地上不停地比划。

“不行。”钱晶看都不看，直接了当地否定了这个计划。

“为什么？”龙嘉艺有些不解。

“你对桥南还不是特别了解，自从凌家势弱之后，我们和一个叫海腾堂的组织相互摩擦，他们很棘手，西南角那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一般没有资格过去拿人。”钱晶解释道。

“凌若天亲自去也不行么？”龙嘉艺问。

“本来道上就不是很待见若天少主，毕竟本来二少主就是大少主手里的剑，人们只会尊敬一个人而不是一把剑，”钱晶苦笑，“再加上少主平时又在那里装腔作势隐瞒实力，那些尊崇实力的人根本就不把少主当回事。”

“……这个时候扮猪吃老虎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吧……”龙嘉艺有些汗颜。

“没办法，其实少主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是太高调引起警惕可就不太好了，为了闷声发大财，少主才如此决定。”钱晶无奈地解释道。

“凌若天可不是什么善茬，某种意义上他比那些小人更加难搞，”龙嘉艺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尘，说道，“身为凌家花费了十几年打造的利剑，他吃过的苦头可比若年多了不止一倍。”

“这一点我和你的看法相同，”钱晶说道，“家里人也有些看不起少主的，但是我无条件相信，就算他真的是废物，我也要尽忠到最后一刻，家主给我的命，就该还给少主。”

“你们黑道上的人，都是煞笔吗？”龙嘉艺不由得问了一句。他实在不理解这种愚忠。

“我们不傻，我们只是在追寻自己的归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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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不错啊，多少匹马力？”罗菲拍拍屁股下的真皮座椅，向前边开车的皮瑞尔问道。

“自改，900多匹马力，10v，还有4个涡轮增压器，八档手自一体变速箱，跑起来就像是怪物在咆哮，可以两秒内加速到180公里每小时”皮瑞尔一边加速狂飙一边洋洋自喜道，“我平生的工资都在供这辆车了。”

皮瑞尔这辆车，外表漆黑如墨，并且有着各种夸张的棱角，但是在懂行的人眼里，这些棱角其实都很符合流体力学。要是上边再冒着火的话真的会让人联想到恶灵骑士从两轮车换成四轮车的操作。

“……那你为什么不买个超跑？你这配置我觉得勉勉强强能和没改装过后的超跑过两招。”罗菲有些无语了。

“因为贵啊……再怎么说一个雇佣兵还是买不起超跑的好不好？”皮瑞尔有些垂头丧气，“枪械保养和装备保养就是一笔大花销了，我能省下钱来养车已经很不错了，又不是那些富二代……”

“……话说皮瑞尔你能快点吗……我现在很不舒服……”后座的田村木拓声音有些虚弱，他的肚皮上已经开始涌出鲜血，整个人脸色惨白，毫无气力。

他的确不敢大口呼吸，虽然他不是很相信凌若天能把握得如此准确的力度，但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万一就因为那口气然后自己肚子裂了呢？

“我说田村你也是够惨的，居然遇到凌若天，”罗菲口中花花，但是手里的应急药物却默默地在田村身上涂抹，包扎，“忍着点，待会带你去医院给缝个几针就好啦。”

“医院是不要想啦，我们可是逃犯，一去就被抓，”皮瑞尔说道，“我们撤离点里有个医生，和我一起退役的，估计能应急一下。”

“幸好我们之前收了海腾堂，要不然，连逃跑的路都没有，”罗菲冷笑道，“我给了王冉假的逃跑路线和海腾堂要对付凌家的消息，这样一来凌家就会直接找海腾堂开刀，既能给我们拖拖时间，又能推个沙包给凌家出气省得他们咬着我们不放，一举两得。”

“中国兵法，实实虚虚，三十六计，好可怕啊……”皮瑞尔感叹着，却加快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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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凌若天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龙嘉艺，质问道，“以你的官位捞个人难道很难么？”

“我要捞的可不是什么小混混，”龙嘉艺面无表情，“你就在里边待个三四天改善改善伙食也好。”

“我不介意啊，”凌若天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我老婆很能干的，一个人挑了你们整个派出所那还是简简单单的，你是希望物理上的被挑还是经济上的被挑？”

“关我什么事？这种事情你要去找杨臻，他才应该头疼。”没想到龙嘉艺油盐不吃。

“我去，这关乎你们杨家名义的事情你也不管？”

“我现在可是以调查员的身份在桥南，抓不住罪魁祸首，还得降级，”龙嘉艺说道，“你再给我搞这么一出我是真的捞不出你来了。”

“行了行了，别跟老子废话，杨臻不是把所有资源的使用权都暂时转让给你了么？快点麻溜的。”凌若天开始不耐烦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我可以捞你出来，可是你能对付得了海腾堂么？”龙嘉艺打开牢锁，说道，“有对付他们的时间罗菲他们早跑了。”

“那和我没有关系，他们跑了我就拿海腾堂撒气就行，”凌若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又不是警察，官位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龙嘉艺皱了皱眉，旋即叹了口气，说道：“你是舒服了，我就惨了。”

“不是，我觉得你这人应该是对官职没有兴趣的吧？怎么立功欲望那么强烈？”凌若天突然好奇起来。

“你觉得呢？”龙嘉艺有些头疼，“大小姐要我干出点业绩，她想成为国际刑警，但是需要一个优秀的搭档，而且这个搭档还不是只要能打就行，还得破个大案子才有资格去竞选……所以我就顺势接下这个任务啰。”

“国际刑警啊，厉害了，”凌若天拍拍手，嘲讽道，“我好怕怕，你说我要是以后跨国贩毒卖军火能不能给条后路走啊，好歹咱们也那么熟了，要不以后二八分成，你二我八怎样？”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龙嘉艺直接戳出凌若天那句话的重点，然后反击回去，“说正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就甩锅嘛，谁不会啊，”凌若天摊摊手，一副“你是智障么”的表情，说道，“你就说是海腾堂搞的鬼不就完了？然后我们一起挑了这颗骨刺，他们老大的老婆我可以让你先爽一爽。”

“……现在你看起来真的像个痞子……”

“是吗？我一直以为我是痞子，没想到只是在某些时候是而已，看来我的脸皮还是得多多加强，”凌若天点点头，旋即对着钱晶说道，“钱晶，你把王冉送回研究所，顺便把他老婆也送进去，然后软禁。”

“是，少主。”钱晶点头，然后带着王冉出去了。

“手续还有二十分钟才能解决，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么？”龙嘉艺问。

“时间就是金钱啊，要是我们去得早，还有可能拦得下人，”凌若天伸了个懒腰，“我已经叫梁孜染在那里候着了，见人就杀。”

“你的伤……”

“没事……我向那个漂亮的小姐姐要了两只肾上腺素，十分钟的话还是可以的，就是效果过了以后就很难受，”凌若天不由得感叹道，“当年顶风尿十丈，如今顺风尽湿鞋呀。”

“……”龙嘉艺实在说不出话，凌若天思维的跳跃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他是实在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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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头，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鸡冠头问。

“不知道，”梁孜染摇摇头，“如果他们想拖到海腾堂的人反应过来的话我们就都白费了。”

仁组一百来号人，分散藏在旧码头的各个地方，四人一组为暗哨，轮流巡查，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通过对讲机报告位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猴子问道。

“如果海腾堂的人发现我们了那就只能撤退，现在不能给少奶奶添太多麻烦了，”梁孜染说道，“现在腾不出人手，要打的话还是太困难。”

“妈的，要是给老子一个百人组的车队，老子就敢把那海腾堂大堂给挑了，活捉那姓李的王八蛋!把他的耳朵割下来下酒!”鸡头忿忿不平地咒骂道。

“我现在给你，你去。”梁孜染面无表情地说着，转头欲走。

“别!大姐头，我也就是开个玩笑……”鸡冠头立马怂了，陪着笑，说道。

“鸡头，你也别愤青了，一百人？人家海腾堂上万人在里边侯着你，你那一百人进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猴子不屑地看了鸡头一眼，尔后说道，“我觉得，我们一看到人，就先下手为强，直接把人打死了就跑，打不过还不能跑么？我就不信他们海腾堂还真的敢追!”

“不要妄下定断，一切要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梁孜染倒是显得淡定，毕竟和猴子这些小打小闹的不同，梁孜染身为仁组组长，已经是个老油条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这一次是真的火气上来了，要拿人祭刀。

狗哥的仇还没报呢，怎能空手而归？

再说海腾堂，梁孜染对它也没有好感，能搞一点破坏是一点破坏。

突然，想起了巨大的轰笛声，洪亮又刺耳，旋即来的，是一大帮穿着黑西服的男人，手里清一色拿着小太刀，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把梁孜染这一伙人围在中间。

“怎么会？被发现了？”梁孜染有些疑惑，明明都是在暗处活动，为什么这帮人却能如此准确地把一百多号人围在中心？难道是有内鬼？

“哈哈，早就听说梁组长虽是徐娘年纪，却是不一样的滋味，现在看来，不是假话呀，哈哈!”从黑西服的人群中冒出了一个光头，可惜不是吴克。

“李瀚海，你这是什么意思？”梁孜染看着眼前的那个光头，质问道。

那光头一身貂皮大衣，肥头大耳，金链银环，胸纹夜叉，一看就是混道上的大混混。

很难想象，一个这么模样的的居然可以盘踞在西南角这么个地方。让凌家感到头疼。

“很奇怪的，这……难道不是我们海腾堂的地盘吗？”李瀚海慢悠悠地说道，“梁组长未经允许，也不和李某人打个招呼，就擅自我入地，这是个什么说法？我海腾堂虽弱，却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任你仁组拿捏吧？”

“……”梁孜染一时语塞，虽然明面上凌家进入海腾堂的地盘不违背合约，但是要先和负责人打了招呼才能进去，像这样直接一声不吭就踩在人家地盘上确是不合。

“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梁组长现在马上带着你的人马离开，李某人自当夹道欢送，改日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如何？”李瀚海眯眯眼，不让梁孜染看到他眼中那不屑的神情。

“那我要是硬要站在这里呢？”梁孜染强硬地质问道。

“那就莫怪弟兄们不仁义了，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梁组长，懂不懂得疼弟兄们呢。”李瀚海舔了舔嘴唇，脸上一副淫邪的笑容。一旁的西服男们像是有默契一般地放声大笑。是个男人都听得懂里边的含义。

“你!”梁孜染火气冲天，这已经不再是侮辱了，而是**裸的挑衅!挑衅的是整个凌家的威严!

她梁孜染站在这里，即是代表凌家!辱她与辱凌家，毫无差别。

“**妈的!”梁孜染身边地一百号人大怒，齐刷刷地拔出腰间雪白的砍刀就向前冲去。西装男们也持刀和仁组的组员们拼刃。虽是无硝烟的战斗，却是两队人马意志力的比拼!组员们把西装男推开，不一会儿却又被西装男推回原处。战圈时大时小，变化十分激烈。

“梁组长，何必呢？你一百人而已，我这里可是带了一千人出来，是你的十倍，一换一你也是亏，倒不如你就撤了，如何？”李瀚海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嘲讽道。

“要是打架还算人数定输赢，那还要兵法干什么？”梁孜染反击了一句，旋即大吼道，“今天老娘就站在这不动了!我倒要看看谁他妈那么有种!敢动我!”

两队人马开始了更为激烈的对砍，梁孜染在手上缠上了铁链，见一个西装男呼一个拳头上去，只一拳便能把一人的鼻子打折。场面惨烈至极，比《古惑仔》那帮家伙砍得都狠，甚至有人缺胳膊少腿的还在坚持砍对方。鲜血淋漓，血流成河。

一回合过后，两队人马相互分开，梁孜染这边固然是惨，但是李瀚海这边的人却是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是凌家五组战力排行前端的仁组，在街头巷战中成熟，论起砍人，他们可是专业户。

猴子和鸡头这两个一人一边护着梁孜染，他俩是少数的还完整的人了……其他人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唯一能支撑他们站起来的，就是对凌家的那份愚忠……

李瀚海看着自己还剩八成的人马，有些窝火。妈的，一千人砍一百人还没了两百人，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他这么想着，越想越气。

可他表面上不表露出来，仍是和和气气的，他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梁组长，你看，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要不然，真的别怪兄弟不是人。”

“李瀚海，你有种的就砍死我!否则，这份屈辱不死不休!”梁孜染冷眼相对，讽刺道，“你不就是想支我走开好让血阳楼的人从这里逃跑吗？我就不走!我死也要把人堵死在桥南!”

“在这里逃跑？”李瀚海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梁孜染看到李瀚海那狂妄的样子，心生火气。

“你以为，王冉真的就拿到了真的情报吗？”李瀚海冷笑道。

梁孜染一惊。

“现在血阳楼那帮人估计已经出了公海了，你到太平洋去找他们吧。”李瀚海说完，和周围的人狂笑起来。

梁孜染只感觉到身体一轻……

原来……都是假的……

报仇？报什么仇？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还不知。

李瀚海给他们的这个打击，远过于肉体上的摧残。

“你以为你们少主算无遗策？凌若天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一个**!”李瀚海猛地凑到梁孜染面前，喷着口水大吼着，“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啊？你他妈算老几!”

猛地一巴掌抽在梁孜染脸上，梁孜染脚下绊了个趔趄，却依旧没有倒下。只是低垂着头，毫无生气。

“哟？还挺横？”李瀚海挽起袖子，凶神恶煞，“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有个性的女人!”

他刚要气势汹汹地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旋即是两道雪白的灯光照射出来。晃着了一部分西装男的眼睛。

“什么情况？!”李瀚海也被闪到了眼睛，只听那轰鸣声正在极速接近。不过几息便发出五六声惨叫声。

待到能慢慢看清楚东西的时候，李瀚海愕然地发现，已经有几个西装男飞出了原地，倒在不远处抽搐。然后一辆车侧停在他面前，车尾还有血迹。估计是用甩尾把人撞飞的。

真是嚣张啊这车的主人，居然敢这么大胆地在海腾堂面前撞伤海腾堂的人？!不要命了是吧？!

“**妈的!不要命了!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这么嚣张？!弟兄们给老子上!”李瀚海怒吼着。西服男们应声而上，眼看就要把那辆车里的主人给扒出来的时候，一件更为嚣张的的事发生了……

车门猛地弹开，正正地砸在李瀚海的鼻梁上。力道之大把他的鼻子都给撞歪了。李瀚海痛呼着后退两步，怒骂道：“我干你妈!你……”

他后面不敢说了。

为什么不敢说？

一柄唐刀抵在他的喉管，所幸的是唐刀并未出鞘，只是用刀鞘顶着李瀚海的喉管。

“你骂人的词汇真贫乏啊，就只会问候人家老母么。”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随着他慢慢下车，一步一步地逼迫李瀚海一步一步后退。众人终于看清了他的全貌。

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满脸的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叫凌若天，是凌家少主，”凌若天冷笑着放下陇花，拍拍李瀚海的肩膀，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刚刚是你说我是个**么？我在旁边听了好久了，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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