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阁,偏峰。
这里有一座不大的屋子,屋子很破旧,尤其是在这悬崖旁边,似是山上的清风吹一吹它就会倒,很少有人会住在这里。
一位弟子慢慢地爬上偏峰,把手上的饭菜放到山崖下的石碑处,看也不看山上的木屋一眼,转身离开。
张琼雪慢慢从屋子里走出来,这里是紫烟阁的禁闭室,她被张浩然记过,在这里反省一个月。
长生宗还是让人过来告了状,那个叫陆芩的人确实是长生宗最优秀的弟子之一,双腿被废,血功都治不好。
本来这还不足以让张琼雪被关在这里,毕竟是宗主的女儿,但许浩广在中间横插一脚,说她帮助寒宫,是紫烟阁的叛徒。
张琼雪曾经用剑尖指着许浩广的眼睛逼问南宫欣的下落,当时周围都是许浩广派系的人,自然是向着他的,很多弟子都在大会上跟着附和,让张琼雪百口莫辩。
她早就想到许浩广会记她的仇,再加上她本就是一个很安静的人,既然百口莫辩,不如不辩,于是她愿意接受惩罚,取消她内门弟子的身份,在这里反省一个月。
开始的几天还是一日两餐,每次都有饭菜送上来,可过几天后就变成了一日一餐,饭菜也变少了,负责送饭的弟子估计也是许浩广的人,对张琼雪也不待见,今天的饭菜似乎还是昨天的剩饭。
张琼雪叹了口气,将饭菜倒进一个碗里,拿到悬崖的崖边,在屋子刚刚遮住的方向,有一只黑猫。
“没办法,我得罪了他们,现在送的饭菜越来越少,只能凑合着吃了。”
黑猫走上前去闻了闻,它大概也饿了,也不管那些饭菜怎么样,埋头吃了起来。
这只猫是张琼雪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打扫房间无意间看到的,这间屋子半年没人住,想不到一只猫在这里做了窝。
当时看着这只猫已经很瘦了,张琼雪刚找到它的时候,它的胃口还没这么好,估计已经饿病了。
刚刚过冬,之前张琼雪还看见山上冻死的不少野猫,她看过这只猫做的窝,根本不怎么保暖,也不知它是怎么熬过这个冬天的。
这间屋子里只有一桌一椅,动一动就会吱呀作响,然后还有一张休息的床,还好她的法器没被收,衣服还可以放在法器里。
至于吃饭的问题,无论炼的什么功法,人都是要吃饭的,所幸血功和龟息术的加持,这几天不吃东西也不算大问题。
张琼雪愿意来这里反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血功和修为。
在她的手指恢复以后,她就感觉到自己修为的突破,血功的修炼也不能让人看见,这里没什么人愿意来,正好可以让她放心修炼。
墨雪还放在床边,张琼雪如玉一样的右手轻抚在剑上,上面闪烁着微微的寒芒,黑雾从剑身上慢慢升起。
房间的窗户是向着北边的,阳光透不进来,黑雾弥漫在房间里,让房间显得更加阴森。
黑猫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雾气,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吃饭。
黑雾在猫的身上缓缓流动,却没有一丝沾染上它,女孩坐在床上,原本漆黑的眸子慢慢变得赤红。
“朋友……”女孩低头抚摸着剑身,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我们……真的能算作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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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咱们两个是下山陪你师妹买衣服的,对吧?”段坍站在徐木身边,又向他确认了一遍。
“是。”徐木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师叔也要跟出来。”段坍一脸绝望的看着身后的肖德朴,这个中年人还在笑眯眯地走在后面,让段坍放不开声音说话。
本来他和徐木是无话不说,就算旁边带上云玥,为了在师妹面前表现得好点,还有他那一个月的早饭,除了不能和徐木尽情讨论宗门里的漂亮姑娘,他还是放得开话闸子的。
可现在肖德朴跟在他们身后,有个长辈跟在后面,无论他们有多熟,说话还是畏畏缩缩的。
“怎么?我跟在后面怎么了,打扰到你们了?”
“呃,没没没没没,师叔跟过来我们放心。”
“没什么放不开的,我以前和你们的师叔师伯们出去,也是讨论一些门内门外的姑娘。说真的,你们现在可比我们当年拘谨多了。”肖德朴笑着说道:
“当年我们出去的时候还起哄说要去青楼,可惜个个都是怂包,最后在青楼包了个场子吃了顿菜,一个不剩地溜回来了。”
“那你们是真的怂。”
段坍顺口说了出来,说完他就后悔了,转身看了一眼云玥,心想自己在师妹面前的形象又没了。
“放心,那里的姑娘没你想象得漂亮,你是演义小说看多了,青楼真正漂亮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你也就过去听听曲,有那个钱,你还不如去客栈吃顿好的。”
肖德朴拿出一根烟枪,拿出烟袋用烟草塞满,用火捻点上,说道:
“话说段坍,听说你下个月的早饭都没了?”
“呃……您听谁说的?”
“那就是真的了?”
“是……”段坍答得有些畏畏缩缩。
“呵,和我以前一样的个性,当初我们也喜欢赌牌,你们宗主还在宗门的大会上点名批评过我,那次我把我的一本书输给了月影。”肖德朴看了徐木一眼,“月影那家伙现在还没还我。”
徐木和云玥并排走着,也不好为着师父说话,反而是段坍和肖德朴聊了起来:
“愿赌服输好吧,我下个月饭钱不一样也得自己出吗?”
“那倒是,问题是那本书可比你的饭钱贵多了,那可是前朝的清文。”
烟枪上的烟雾慢慢飘到了三人的旁边,云玥闻着有些刺鼻的烟味,轻轻咳了两声。
肖德朴似乎意识到云玥受不了这烟,弹了弹烟枪的枪身,把里面的烟草弹了出来,挥手带出一阵清风,吹散了周围的烟雾。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出来吗?”
段坍一愣,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你不是闲成这样的吗?”
“你说谁闲啊,那群长老一天天不带徒弟,成天都是我在教弟子,哪里闲了?”肖德朴把烟枪插在腰上,“你们好歹还有时间打牌,我是真的忙啊。”
“那你为什么出来?”徐木也有些不解,帮着师妹买衣服,一个师叔没必要跟出来吧?
“还不是月影?”肖德朴笑了笑,“别以为你的老师是什么勤快人,月影那家伙懒得要死。”说罢,他又指了指徐木,“你不一样也懒吗?月影不在的时候天天就在主峰蹭饭。”
徐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确实在主峰蹭了很久的饭了,落霞峰的粮食每个月都有结余。
“月影那家伙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肖德朴看了旁边的云玥一眼,声音忽然变得细微:
“只是不知道要去拜访哪位老朋友。”
山间的清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四人走在林间的道路上,天空传来阵阵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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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试,一种挂科的既视感......
大家期中一定要好好复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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