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杀意

寒宫，山外。

因为寒宫宗门位置的特殊，宗门的护宗大阵并非在山中，而是分散在山上。

这也是寒宫的另一手段，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得不放弃山中的主殿，他们可以在山上启用阵法而不造成更多的牺牲。

但现在，正在山上的三位渡幽长老没法将自己的真气运转入阵法，护宗大阵阻断了他们的真气传输。

“护宗大阵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其中一个阵眼出了问题，阻碍了所有真气的流通。前天我还看过护宗大阵的那个阵眼，这东西数十年都没坏过，怎么现在出了这种事？”

“那个阵眼在哪里？”

“布置在偏峰，现在我们不可能过去，那里的弟子已经失守了！”

“那里失守了？难道阵眼被破坏了？”

“破坏了反而没有关系。”那位负责阵法的长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里如果强行破坏的话，真气会直接绕过那个阵眼，阵法不会受太大的影响！那个阵眼没有被破坏，是有人修改了那个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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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护宗大阵。

这里可以隐约看见天地灵气的汇聚，也可以看见法阵的符文在此环绕，法阵中隐隐透露出天地的循环。

但现在，这道法阵吸收不了任何的真气，甚至像一个塞子，庞大的真气遇到阵法后，像是青烟一样散在了天地之间。

女孩的手轻轻托着罗盘，道道光芒在手指上轻轻萦绕，绘出的形象竟与阵法相似。

“你还是来了啊。”女孩站在那里轻声说道，像是与一位久别故友的寒暄。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徐木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道：“那个跟着你的渡幽长老呢？”

“正是因为知道你会来，所以才没让他跟过来。”圣女收起之间环绕的光芒，转身看向徐木，说道：“我可不想让渡幽境的长老死在这里。”

在圣女说话的时候，她的周围的真气波动开始出现一种紊乱，身后的阵法出现微微的波动，女孩的力量已经波及到了身后的阵眼。

那是不属于修炼常识的力量，无论是任何人都要开始惊异此时所发生的事情：一个通灵境的女孩，在短短三息的时间，提升到了渡幽巅峰。

而站在她面前的徐木依旧平静，好像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他眼中只是稀疏平常。

“那道功法……你还是尽量少用。”徐木像是在劝说女孩一样：“对身体不好。”

“放心，杀了你之后，大概也没多少人会逼我用这招了。”

“是么？”徐木慢慢拔出手上的无韵，“我会尽量让自己活下来，我改主意了……我还不想死。”

“连剑都不用么？”圣女看着徐木手上的长刀，偏头问道。

徐木低头看了一眼无韵，弹了一下刀身，说道：“已经习惯了，学了三年的刀，剑术都忘得差不多了。”

“刻在脑子里的东西，你还会忘么？”

徐木抬头，在他还想说话的时候，他发现面前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长刀在手上旋转，这柄刀像剑一样竖在了徐木身前，与飞来的横剑相撞。

徐木的身体在这一剑下被斩飞了出去，直到撞到身后的树木，嘴里涌上一丝血腥味，身后的树木被他撞得摇摇欲坠。

他甚至来不及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无韵向左移动，用一种倾斜的方式竖在身前，第二剑顺着他的长刀，砍向了无韵的刀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无济于事，徐木感觉自己的手骨像是要碎掉一样，无韵直接从手上飞了出去，徐木在最后一刻收手，长剑的剑气差点切断他的手指。

“你我二人的演算学的是同一本书，如果你真的不想死，那就拿出你的实力。”

徐木靠在树上，趁着圣女说话的时间，他才有时间缓和体内的血气，之前那一撞似乎伤到了他的脊椎，腿部已经失去了知觉。

“姐姐，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一直躲着你么？”徐木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眼中已经有些失神，但他依旧让自己吐字尽量清楚：“你是知道的，在玄功和演算的力量下，其它的一切外力都没有任何用处，就算我三年没用过那道功法，我们两人的实力也是对等的。”

“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么？”徐怡的剑轻轻搭在徐木的脖子上：“你明明拥有站在世界巅峰的力量，却连一个人都不敢杀。”

徐木看着眼前女孩的眼睛，他回忆起自己的过去，无论是邱鹏，又或是在冰原遇见的苑古兰，无论遇到怎样的恶人，他都不曾下过杀手。

也许是自己还没遇见过罪大恶极的人，又或是自己真如徐怡说的，他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这让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五州外的经文，自己就像是书里圣母一样的人，无论怎样该死的人都不愿意去杀。

“是啊，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徐木轻轻点头，“但你不一样。”

徐怡看着徐木的眼睛，这个少年的眼底似乎出现了一种东西，她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像是埋藏在地狱的恶魔探出了魔爪。

“我这一生从未杀过人。”徐木的气息开始同样暴涨，原本受伤的脊椎开始强行拼合，地上的无韵发出的名刀的刀鸣声，周围的落叶在刀意下被切碎为粉末。

杀气，一种让徐怡都要恐惧的杀气，从徐木的身上传来。

“但是，我的心底总有一种欲望，我想要杀了你，那种欲望太过强烈，让我不得不一直避开你。”

长刀飞回了徐木的手上，少年的右手猛地斜斩，一种锋利的锐意从刀上传来，像是一道清斩，横贯向徐怡。

徐怡同样挥剑，周身的剑气挡下了那一刀，但那一招过后，徐怡身后忽然传来了阵阵声响，身后的一排古树皆被劈断，卷起了漫天的落叶。

“我一直躲着你……并不是害怕你，而是……怕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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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想咕的，想了想，下个月还想要点月票，还是把这一章写出来了……

下个月月票要是够的话……应该、可能、大概、也许……能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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