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南宫瑶停下手中的事,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福宁村的村长,他们一行人上午还去过他家询问情况。
“李爷爷,您过来是有事吗?”南宫瑶让村长进来,从房中拿出椅子,说道:“您也别站门口了,进来坐坐。”
“哎哎哎,不用了,我是过来看看你们走了没有,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村长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说道。
“那个,我的朋友们都出去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南宫瑶性格很好,有人要帮忙的话,她一般不会拒绝。
“嗯,一个人就够了,只是会有些辛苦,要是不愿意我就等着村子里的那些人回来吧。”
南宫瑶赶紧摆手,说道:“不不不,没事,我这就和您一起去,我们来福宁村本就是来帮忙的,没什么累不累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走吧,我们在路上慢慢聊。”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我来扶着您吧。”南宫瑶见村长腿脚有些不便,走上前去搀扶着老人,向着老人说的方向一起走去。
村中很是安静,一个少女扶着一位老人,和谐得让人以为这是孙女扶着爷爷在路上散步。
“村里面真是安静啊。”这样扶着老人,南宫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就开口随意地说着。
“现在开春了,马上就到了农忙的时候了,村子里的人都出去做事了。”老人慈善笑了笑,指着远处的田地说道:“朝廷还比较照顾这里,我们的粮食都不用交粮税的,只需要每段时间去给凤栖河那边的军队送一些粮食就行了,这可比粮税要少得多。”
其实他们以前交的粮食和粮税差不多,只是这数十年来熙州安定,粮税一直在涨,但是这边军方的要求的粮食还是那么多,所以才变得比粮税少很多。
南宫瑶跟着老人的步调走着,说道:“嗯,凌帝陛下还是很照顾边疆地区的人们的。”
“是啊,也多亏这样,咱们这个村子的年轻人才愿意留在这里。”村长又看了看南宫瑶,问道:“你脖子上挂的是你们宗门的法器吗?我这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什么修道者法器。”
“啊?这不是,只是我妹妹给我的一个礼物而已。”南宫瑶把那个吊坠从衣服里拿了出来,那颗坠子就算在这么阴暗的天气里,依旧有着微弱的彩光。
“原来是个坠子,只是这坠子做的也是精妙啊。”老人看着那颗坠子说道。
“炼制法器是一件很耗时的事情,我们这些宗门弟子还用不起这些法器。”南宫瑶还是把坠子递给了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您还是小心点,弄坏了的话妹妹会说我的。”
“呵呵。”老人伸出枯槁的手,接过坠子看看,说道:“我不会那么不小心的,来,把坠子带上吧,我也就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南宫瑶一边带着坠子一边问道:“您说的那个地方什么时候能到?”
“已经到了。”
老人的声音突然变了,那种慈祥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南宫瑶的手还环在脖子上系着吊坠,就听见了拐杖落地的声音。
一只汇聚真气的手拍向南宫瑶的后背,南宫瑶直接被拍得飞向前去,她感觉自己体内气血翻涌,喉咙有些微甜。
南宫瑶看向村长,那个老人完全变了,那枯瘦的手掌绝不可能练过掌法,但是现在老人手上真气涌动,刚才那一掌直接将她拍得重伤。
那是一双无神的双目,整个瞳孔涣散,根本就是一个提线的木偶!
“长生宗?”南宫瑶惊道,她想要拿腰间的长剑,这个老人已经被控制,那控制他的长生宗的人应该也在附近。
突然间,她突然听见了一阵马蹄声。
那马蹄声并不急迫,就像一个贵族的骑兵,缓缓向着已经精疲力尽的猎物走去。
她看向那马蹄声的方向,眼神充满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你!?”
***************
此刻段坍正站在白岭的的林间,徐木的声音让他有些害怕,他听不懂徐木究竟在说什么。
“你刚刚究竟在说什么……来不及了?”
“虫蛊……长生宗的虫蛊。”
“虫蛊?你是说那个长生宗在那个村庄下了虫蛊吗?”,段坍想象了一下那种满是虫子的画面,感觉有些恶心。
“不是你想的那种虫蛊,这是宗门长老们对长生宗的比喻。”
“比喻?什么比喻?”
“你知道白岭和凤栖河之间的那片平原吗?”徐木收起长刀,开始继续向山上跑去。
段坍跟上徐木,问道:“就是那片传说有千万冤魂埋于地下的那片平原?两百多年前发生过战争那片地方?可是那个村子离那里那么远,路上不是也讨论过不可能是那里的怨魂作怪啊。”
“你说的不错,但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堵住的那条路?”
“那条路又怎么了?”
“那条路是从兵法上看,是一处关口,军队只要守在那里就是易守难攻,那么凌帝为什么要让军队去守一片一马平川的平原?”
“不是让他们在那里屯兵吗……”段坍跟在徐木后面,话说道一半停下了。
“你是说……凌帝是为了让军队镇守那些怨魂?”
“不,那些怨魂虽然在那,但是并不能走远,那些怨魂放在那里,反而能当做防守熙州的屏障,梧州的军队想要越过那片怨魂之地极为不易。”
“那是为什么?”
“是为了防止长生宗。长生宗本就以噬魂为主修,如果让他们吸收那些怨魂,定然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是那里不许任何人靠近的原因吗?”段坍想起来了,那片地方被列为军事禁区。
“不,一般军队驻扎的地方都不允许靠近,正好让长生宗断了那里的意想,凌帝应该是想着千年后那些怨魂自行散去。”
“等等,这和白岭的怨魂,还有那什么虫蛊有关系吗?”段坍一路上听徐木讲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
“所谓虫蛊,就是将养料施进蛊中,让那些最普通的蛊虫吃掉,那些虫子会将养料中最精华的部分化作自己的营养储存在体内,而这些虫子,会成为虫蛊中最后要培养的那只虫子的食物。”
段坍停住了,他并不笨,徐木都给他解释到这个地步了,他当然能听懂徐木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种恐惧从他的心中涌起,他的身后冒出一身冷汗。
凌帝让那片平原作为禁区,不让任何人靠近,但是他们的军粮还是有部分靠着这个村子作为补给的,而这些村民,是为数不多能靠近那片禁区的人……
山下福宁村中的那些村民,其实是长生宗培养的那些蛊虫!
那些村民就像刚才的那个人一样,被控制去那片平原中吸收怨魂中的魂魄,而最后,这些村民的神魂会被作为养分化入那长生宗修士的神魂中。
“那你刚才说的来不及了……又是什么意思?”段坍声音有些嘶哑,他不敢想像,竟然有这么残忍的道术,这样一个村子的人都会死!
“那个村子早已有其他修道者来了,而且,那些修道者可能已经发现了问题,想要离开这里。”徐木的脚踏在林间,被风带起的枯叶在风中飞舞。
刚才他们战斗所惊起的鸟群已经飞得很低,山上已经飘起了细雨。
“我们刚才都错了,刚刚那个黑衣人并不是想要回收尸体,他是想赶过去杀掉那些想要离开村落的修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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