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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大汗将她还给丈夫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371 2019-04-15 20:28

  

丞相史天泽就站在他们身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博古通今,善解人意,俯身道:“大汗,这女子本来就是您的呀。”见蒙哥望着他,进一步说,“您忘记了?佳人难再得啊!”

熊耳不服,也呼大汗:“您可是答应把这女人给我的!再说,我蒙古历朝妃子均无汉人,大汗岂能违背祖制?”

他虽骁勇,却是酒色之徒。汉人婚嫁的繁文琐礼让他腻透了,必须要等入洞房才能见到新娘的面容,怎能按捺得住焚骨**?到了锦城,欺男霸女是他每天的消遣,一路上无以为乐,树林中再睹玉萍风采,恍若见了仙人,如在大草原一般为所欲为,于是来个先奸后娶,传令士卒打断了他的好事,他就按蒙古习俗处置了,还以为那人罪有应得。

到了营地,熊耳才知先锋元帅死了,喜庆的铺排与丧礼的伤悲格格不入,惹得大汗生了气,只有先办丧事,后办婚事。

现在,从大汗的表情,看出他对女人有意,要为自己免责,想起蒙族首领享有第一夜权利的事,于是,假说大汗要这女人,将妻子送入宫中。今天正要取回,却先被大汗问责,丞相一插嘴,到手的鸽子要飞了,现在有恃无恐,斗胆顶撞大汗,想竭尽全力把老婆夺回。

丞相深知他为人,根本不与这武夫搭腔,只对主子说话:“大汗征服高丽,封了一个朝鲜妃子,而今铁蹄几乎踏遍宋朝土地,封个汉妃理所当然,近能慰籍大汗南征劳苦,远可以昭示天下,蒙汉和亲,意义深远啊。”

史天泽引经论据,本为顺应主子心意,却从反面提醒蒙哥:女人祸水,倾城误国呀。他深知,自己皇位,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

蒙哥的父亲拖雷是成吉思汗的小儿子,深受父亲喜爱,得到蒙古高原的分封,还掌管了国家的财富与军队,成了最有势力的家族。

三哥窝阔台继承王位后,放心不下他,于是装病。拖雷当然要去探视。只见王兄睡着,巫师端个木碗念念有词:“金国神袛莫作怪,大汗亲人把他代……”

那木碗里装了什么,拖雷能不知道吗?但是自己妻室儿女要避免灾祸,只有听从哥哥的摆布。萨满传出话来,要亲人代替大汗生病,也要代替他喝药。自己大限之日到了,只有接过木碗,含泪祈祷:“长生之天,如你罚罪,当罚于我,愿疾病降临我身,让我兄早日康复吧!”说完,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喝了下去,当夜腹痛难眠,疼了几日,一命归天。

万万想不到,窝阔台还不放过拖雷的妻子,竟要弟媳妇嫁给自己儿子。如果照办,蒙哥兄弟们将要喊自己的母亲为堂嫂,岂不荒唐?

蒙哥是长子,与母亲以死相拼,在主持正义的长辈们的帮助下,总算保住了家庭。

窝阔台寿命短,他儿子贵由继承王位不久也毙命了。蒙哥德才兼备,赢得了拥戴,当了大汗。江山得来不易,为政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继承祖父遗志,励精图治、篤行不倦。为一统世界,亲自南下伐宋,想先图巴蜀,再灭长江流域的城池,顺流东下,直驱临安,一举灭宋。

没想到,小小的钓鱼城竟成他的拦路虎。五个月来,损兵折将无数,跟着,还有了断臂之痛——丧失了最忠实的总帅汪德臣。

汪家一门忠烈,他父亲降蒙以后,七个儿子都效忠蒙古,一大半都为蒙古帝国捐躯了,德臣更是忠心耿耿,冲锋陷阵、焦心劳思、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未至不惑之年,就已经须发斑白,其忠心可昭日月,比手下一些只知掠夺与享受的武夫强多了。

蒙哥带着一帮王公贵族与将军回泸州休整,汪德臣只身到钓鱼城下劝降,却被一箭射中脊背,手下抢救回军营,在北碚养伤。

蒙哥正召集大家商议破钓鱼城之事,纷纷献计献策,有了好主意,于是庆功似地正在喝酒,突然得到汪德臣受伤的消息,蒙哥掷了酒杯站起忙问伤势,说他是自己的肱骨之臣,才三十六岁,正是用他的时候,死不得。当即命令丞相兀真多次速马上给他送去汤药,代表大汗去看望慰劳,让他回益昌治疗。

可是,跟着噩耗传来,汪德臣已经死了。遗体运回大本营,刚设好灵堂,就见熊耳领着一队人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地迎亲回来了,热闹的气氛冲淡了军营的哀痛,新娘的红盖头鲜艳夺目,如爱将的鲜血一样刺眼,让他五心烦躁:竟敢蒙头祭拜我的元帅?!他喝令取下那红绸,就这样见到了新娘。

如带雨海棠一样娇柔,如初绽牡丹一样华贵,如孔雀开屏一样美丽的女人啊,是上苍赐予我的吗?她让脚下跪倒的男女都如粪土,她使我后宫女子都相形见绌!

大汗无意中作了个手势,这是蒙古大汗挑选后妃特定的认同手势——那是从宏吉剌部挑选出美女,再用黄金的“克拉”等份测量后,确定为完美无缺的少女后,大汗认定可作后妃的表示。

这手势被熊耳看见,他本来闯祸了,要将功补过,又以为大汗要享受第一夜权,忍痛割爱,将妻子送进寝宫。

回宫后,见床上熟睡的绝代姿容,与自己的蒙古美女大不一样,大汗不想纠正错误了,权当部下孝心的奉送,本来,这也是一个汉将献给自己的礼品,正好慰藉烦愁。但是,爱抚中,发现女子已经破身,知是熊耳所为,才想起,已经同意史卑三的要求,将她赐给部下了的。先锋元帅已经阵亡,只有依赖阵前先锋熊耳,君王无戏言,怎能出尔反尔?

今日见她不但柔媚可人,而且知情懂理,甘心侍奉自己,心中实在难舍。史卑三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看出了大汗的心思,走到门口来,本来不想让妖冶的女子在大汗身边,但是既然大汗喜欢,那也就是自己的喜欢,干脆留下来算了。

今天本是要处理熊耳杀使者之事,蒙哥抬头,看见史卑三来了,突然清醒过来:元帅阵亡,军心浮动,正是用人之际,窝阔台父子都因酒色误国殒命,我岂能重蹈覆撤,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便招手道:“皇后,我的爱,怎么不进来?”

“怕打扰您处理国事呀!”史卑三说着,款款进殿,走到大汗身边,说,“大汗,臣妾是来赔罪的。”

“何罪之有?”

“臣妾当初没见这女子,不知她如此聪明伶俐,就为熊耳要了。现在一看,此女给他可惜,还是留给大汗吧,臣妾也多个伴啊。”

听她这么一讲,大汗为一时的心猿意马有些惭愧,就势把史卑三拉坐到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哦,你我形影相随,不是朝夕为伴吗?”

“大汗到钓鱼城并没带臣妾去!”

“那里穷山恶水,你怎么受得了?”

“既如此,不如班师回国。看这暑夏已至,南方酷热难当,土地多瘴疠之气,回和林才是大汗修养的……”

皇后没说完,大汗就把她的话打断了:“你说过几次还用说吗?而今朕已有办法了,卿勿多言!我大蒙帝国已征战半个天下,未曾有后退之时,难道能在那小山头前折腰?朕失去一员主将,正要报此血恨,不生擒王坚,决不回师!三日后即出发,此去势得必胜!”

熊耳不失时机地表示忠诚:“卑将愿为大汗冲锋陷阵!”

蒙哥这才回头:“你不必去了,领回妻子,镇守泸州,保我皇后与大本营平安吧!”

大汗夫妻亲密的模样让玉萍自惭形秽,做熊耳的妻子?真不如死了好!于是她口中叫着“大汗啊——”一头就向柱子撞去。

“你死不得呀!”熊耳冲向她,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就跑了。

大汗对玉萍的喜爱又增加几分,放下皇后的手暗自嗟讶:想不到,柔骨如水的女子,倒有一股钢毅之气,给熊耳真可惜!他有点后悔了。

玉萍身边终日有人看守,求生不愿,求死不得,只有绝食,也不行。熊耳哪里放过她,亲自用牛奶硬灌,她只有躺在床上哭泣。

春痕已经在迎亲路上被杀死了,只剩下夏痕、秋痕、冬痕三个丫鬟,无计可施,也只有陪着她哭,她们不忍心看着小姐受罪,但一个个得了警告,如果小姐死了,她们也死无全尸,只有千方百计安慰她。

这天,熊耳被大汗招去,冬痕丫鬟来报:“小姐,娘家来人了。”

玉萍一听,有了精神,正要找哥哥算账,送亲的时候,他在外地,没有赶上,现在终于来看妹妹了,一肚子苦水要向他倾诉,一腔愤怒要向他发泄,立即坐起:“是我哥哥来了吗?”

丫鬟告诉她,是少爷府上的家人宗一。

这可是李德辉身边的贴身仆人,一向对宗家忠心耿耿,见不着哥哥,娘家来条狗都是亲的,此时此刻,见他也好啊。玉萍挣扎坐起,不敢在卧室见男仆,到厅堂里坐下,让几个丫鬟给她在四周放哨,这才唤宗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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