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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要将前妻嫁师父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348 2019-04-15 20:29

  

下山的路走得很快,但绕过山梁,林容还有些不舍,想不知何时才能来看儿子了,回身过去,惨叫一身,头脑一片空白。

丹子听见夫人叫唤,也回头看去,张府一片浓烟,就往回跑:“不好了,家里失火了——”

“回来!不准回去!”张珏大喝一声。

“你,你你,你叫人放火的?”林容这才明白,勃然大怒,“为什么?为什么要烧掉我们的家?为什么呀——”

见夫人停脚不前,一张端庄的面孔发黑了,妩媚的眼睛瞪圆了,突然变成个母夜叉一般的人物,心有愧疚,扭转头也不看她,喃喃地说:“没办法,只有破釜沉舟了……”

“即使家不要,那里还有父母及儿子的尸骨啊,怎么能让他们葬身火海?”林容转身就往回跑,“让我也与他们一同火化了吧——”

张珏一把抱住夫人,扛在肩膀上,急忙往山下疾走:“你以为,我们还回得去吗?你以为,父母儿子的尸骨还保存得住吗?与其让敌人翻尸盗骨,不如让他们长眠在灰烬中,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让我这做儿子的、当老子的一个人承担吧……”

开始,肩上的妻子还挣扎着,渐渐的,她不动了。只是嘤嘤地哭着,张珏从肩膀到后腰的衣服全被打湿了,都是妻子的泪水打湿的,那不是泪水,是血水,粘乎乎的,是妻子的,也是自己的,身经百战的将军,边走边想,这些血什么时候流完呢?

谁去说媒?这么可爱的妙人儿,却像是水中月镜中花,让他尝到了甜头,却再也不能进一步,逼着他把前妻嫁给师傅。也亏这女人想得出来。可是说心里话,翠翠是个好女人,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勤劳善良,孝顺体贴,可是不解风情,不通文墨,不能生养儿子,命不好啊。

不管怎么说,跟了自己几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母亲活着的时候,还叨念着这个女人,说她命苦,但是也命硬,还在自己家的时候,母亲就生病死了,现在,她回到娘家,听说父亲又重病不起,生活很拮据,万一她父亲过世,又依靠何人呢?

朱铁匠为人也不错,正派耿直,有一手好手艺,山上的大炮都是他铸造的。叫他师傅,并没有跟他学打铁,只是跟他学开炮,要不然,自己哪有功勋卓著,怎么能有今天的位置?

就因为技术高,那时候四川制置使抽调人去京城铸炮,让他也去了,还把那边更先进的技术带回山来。可惜就在他去临安的期间,合州大劫,他的妻儿老小全死了,回到山上像换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孤苦伶仃,也着实可怜。

可他是自己师傅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把前妻许给他,就成了师娘,以后见面,怎么称呼?这事也尴尬得很,叫谁去都不合适。当然女人比较好,可是青苗是个疯子了,幸亏疯了,如果头脑正常,知道这事儿,一定要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她也十分讨厌王玉,绝对不允许我俩在一起的。林容心善,可惜又去了合州,现在吃斋念佛的,也不会管这些俗事。

心里烦闷,走上城墙,远山如黛,城楼坚固,士兵忠勇,钓鱼城固若金汤,心里的烦闷减少了一些。来到昔日的炮台,想到过去的荣光,隐隐有几分得意。看到炮架下蹲着的人,这是干什么呀?

听到询问,人钻出来,憨憨地喊了他一声元帅。

“王七月,你在炮架下干什么?”王立突然想起往事,这小子母亲被我接上山来,父亲却遭到他爷爷的软禁,夫妻两个不得相见。青苗住在我家,耐不住寂寞,跑上城墙来私会,两人还在炮架下苟合,差点把安节送上断头台。

现在一晃十几年了,襁褓中的孩子都成家了,我还是他的媒人呢。在建造皇宫中,他的岳父杜石匠可是功劳不小。哟,这老头知情懂礼,也好说话,对我这个大媒人恭敬有加,更是感激零涕的。

这家人不势利,因为去说媒的时候,老元帅已经过世,七月的父亲深陷敌人牢笼,现在的王家再没有往日的威风,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单亲家庭,是不是还愿意女儿嫁到那家去?

杜石匠回答得很干脆:“七月这小家伙不错。”就这么一句话,就像石板上敲钉子,定下了婚事,在敌人的围剿当中,在大年三十送女儿出嫁。跟着公公死了,婆婆疯了,他女儿杜巧眉勤俭持家,细心照顾生病的婆婆,是个好媳妇,说明家教好。

有了这层关系,托他帮忙也好开口。再说他和朱铁匠说的上话,说不定那边就听他的呢。

七月从炮架下钻出来,告诉他,现在敌人又大举进犯了,朱师傅带着他,把每尊大炮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故障,再要他擦拭干净,准备迎战。

王立夸奖,朱铁匠真是个认真仔细的人,这样的人可靠啊,翠翠交给他也放心。于是就问朱铁匠现在到哪去了?

对方的一脸黑灰,欲言又止,让元帅好不恼火:“我不就问你他到哪去了,怎么吞吞吐吐舍不得说?”

七月跟他妈一样的耿直,两家走得近,过去,没大没小的也闹着玩过,马上把脸一绷:“哪去了?帮你尽孝道去了。”

“你这娃娃胡说八道,我爹妈都不在了,我都没处可尽孝道了,他帮我尽什么孝道?”

“怎么不是啊?”七月犟着脖子说,“刚才朱师傅还跟我一起检查大炮的,后来有人来喊他,说我的前婶婶的爹死了,请他去帮着料理丧事。你要是没休妻,丧事不应该你操办么?”

怎么,赵裁缝死了?小家伙说的是,如果翠翠还在我家,我说不得也要尽女婿的孝顺,可现女人不是我妻子了,我也管不着了。于是就说:“赵裁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谁帮尽孝道?”

“你母亲过世的时候,我的前婶婶不也来吊唁过吗?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你为什么不能尽尽孝道?”

这个小家伙,率直却不无道理。但过去仗着他爷爷他父亲的势力,可以童言无忌。现在他成年了,自己又是一山之主,岂能容他再这么直言不讳?

“你是马上要当父亲的人了,难道不懂得老幼尊卑吗?我家的事情要你多嘴!”于是板着面孔训斥他,然后双手一背,大步走了。

一路走一路想,当初下聘礼前,自己想改换门庭娶史娇娇的,那借口就是翠翠把带给我的《三十六计》要朱铁匠转交,是不是两人有私情?尽管后来没有得到证实,在安节与青苗的施压下娶了翠翠,心里总是个疙瘩。现在看起来,她死了父亲不喊别人,马上就来喊朱铁匠帮忙,两人以前是不是真有什么?想到这里,心里冒酸水了。下石梯身子闪了一下,差点崴了脚。这下倒清醒了,早就过去的事了,谁也管不着谁了,只是我现在要管管他们,要解除我的后顾之忧,这正好是个契机呀。

于是加快脚步,进了石匠家。前面只是他的小门面,下坎子的洼地才是他干活的地方,老头正在打一个猪食槽,叮叮当当地干活,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见来人,站起来招呼:“元帅来了?请到前面坐。”

现在这是钓鱼城最大的人物,无事不登三宝殿,尽管前面已经来说过媒,他还是没来由地慌乱起来,朝后面喊家里人泡茶。

他家里哪里是茶呀?比树叶都不如,今天都找他这件事被人听去了也不好,就在这坎子底下说吧,不过要变被动为主动,却没有当时来提亲的时候那么和气,开门见山地问:“朱铁匠是你朋友吧?”

他犯事了?杜石匠有几分不安,放下手里的工具,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因为第一次王立到他们家来的时候还不是元帅,就看见自己和他深更半夜还坐在一起聊天,是朋友又怎么样呢?

“你这朋友可不地道。”

见元帅板着脸这么说,杜石匠才发声:“他怎么了?”

“赵裁缝死了,他跑去帮忙干什么?”

“这事我晓得,不是别人催要货,我也去帮忙了。翠翠就一个孤身女子,街坊邻居不帮她谁帮?”毕竟女儿嫁到王家,两人还有点沾亲带故,杜石匠才敢这么大着胆子说话。

“这女人可是我的前妻。”

“那您能帮帮她吗?”

“她现在和我毫无关系了。”

“既然和您没关系了,他去帮帮忙有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把王立梗住了,以他的能力,以他的声望,以他的地位,哪怕是他的亲家,也不应该这样和他说话,可是,这不就是给自己铺个台阶吗?不是就想要这样的结果吗?就汤下面,是最好的办法。

他冷冷一笑:“杜石匠,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本帅休妻,也与他不无关系。当初,还没迎娶赵翠翠的时候,凤儿让她带给我的书,居然就交给了朱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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