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此套剑法是始于明朝白马寺高僧澄空法师之手,清朝曾失传过一段时间,在太平天国立国时又出现过,纸剑削魂,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曾则清军和洋夷闻风丧胆。后来在义和团失败后,纸剑最后一代传人‘夺命无常’便消声匿迹。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逃到南洋去了。
却没人知道他干起了穿街走巷的行当,这刁三辣就是二十年前的夺命无常!
刁三辣正欲拨剑时,我便点法力隔空按住他的手,轻声说:“照煮,钱,他们一分不会少给的。”
他悄然收回了纸剑,去将洒在地上的粉重新捡起来洗干辣,刁辣子则在一边煮牛血汤。
几个兵油子别有用心地在她身边绕来绕去,轻簿道:“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的嘛,小荷才露尖尖角,抓起来才有劲道。”
毕竟他们是这的守兵,也不过在众目睽睽下毛手毛脚,却能猜到这些兵匪可能会在暗地里打着歪主意,比如尾随他们父女俩离开小镇后下手。
这些事可没少听说!历来兵比匪狠,连畜牲都不如,古时攻下城池掠城三天,烧杀奸掠抢没王管。
兴,百姓苦,苛政猛于苦。衰,百姓苦,兵不人道,失城必遭洗劫。
兵仁吃败仗,皇仁则国亡。
那几个巡罗兵在小摊里众多食客的冷漠注视下,拿起枪就吓唬人,嚷道:“看什么看,滚到一边吃,岂能让军爷们站在一边看你们吃?咱吃饱了还得保害卫国,你们还能回家窝着抱女人热呼,这什么道理。”
“去……”
一个走得慢的挨了一腿。
别人都躲到一边去了,我当然也不能鸡立鹤群,在这招人注意,只得端起盘子到一边去。
但那群兵匪不欺付人就觉心里不舒服,你躲着他,他偏不让你躲。
一个身穿蓝装长裤,头戴圆桶帽的冷子来到我身后嚷道:“他娘的,见了军兵来吃饭还不早点让位,真是找踹。”
说着就抬起腿猛地向我身后踹来。
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我不找你麻烦就已阿呢陀佛了,还敢来招若老子。
这一腿快要踹过来时,此人忽然脚下一滑,啊的一声仰面摔倒倒,巧的是,他后脑勺竟被刚才掀掉子摔碎的碗片给扎了进去。
连吭都不吭一声就没了,仰面朝天死不瞑目。
而我,头也不回地端着盘子来到柳树下,继续低头吃面。
如此邪门的一幕吓倒不少人,那群大兔糕子围着尸体面面相觑,又看了看我,一时间没人再敢上来奈我如何。
就连蹲在一旁吃面的人也躲得远远的,生怕我会拿邪法对付他们。
我哪会使什么邪法呢?不过是使了点小手段教训几个不开眼的小杂毛而已。
要是他们老实点,则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个小兵头咽了口品水,硬着头皮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干什么的。”
我故作沙哑地说道:“升官发财的!”
这是句职业暗话,就连平头老百姓也字道,自报山头时说‘天外飞仙’就是赶尸人,说‘天赐良缘’的是配阴婚的灵媒,说‘招财进宝’是捞尸人。而开口说升官发财的,则是抬棺匠。
话说得吉祥,干的活却一点异常晦气邪门。
一听说升官发财四字,两旁的人坐得更远了,就连那些兵匪也不想继续招惹我,只是啐了一口,大骂‘晦气’,然后凑到桌子前谈论着哪家姑娘标致,身子如何,什么时候去玩玩。
说着说着,他们的眼睛就很不老实地往老刁女儿身上瞄,我甚至还听闻那个兵匪头子在跟两个手下轻声议论:这小妮子应该有十二岁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玉门羊脂润白雪,这种小雉儿的身段子玩起来才带劲儿,一会你们给老子偷偷地盯着,等他们出了镇就找机会逮了,那男的宰了扔河里。
听着这话,我牙关都咬得咔咔作响,心中暗骂道:他娘的,这就是袁世凯的兵?
约模十来分钟后,老刁父女两就陆续上牛血汤。
那兵头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店家,你可知道镇上戒严了,六点半之后,不是这镇上的人得通通离开,不估抓到了可别怪爷不客气!”
这话里包藏的祸心谁还不明白?
老刁恨得咬牙切齿,我却微微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
随后又接着上了十多碗,可这哪时什么牛血汤呢?其中一人一拍桌子,就要吐出来,却诡异地咽了下去,接着就一口一口的用力嚼,直咬得咔嘣作响。
碗里的牛血没多少,倒是有半碗沙子。
可邪门的是,他们不但一口一口的用力嚼,还可着劲咽吞,咬破了牙齿,咽破了喉,嚼得满口牙齿都碎了,血丝从口里渗出来口舔了回去。
有人还一边吃,一边傻笑,这可将端在一旁吃东西的人吓个腿软,全都惊恐地看着我。
这些大兔糕子们不是要白食么?老子就让他产吃沙咽土。
就在老刁上牛血烫是,我使了秘术传话,让他可着劲往里头掺沙子和泥巴,然后暗运九字真言,双手结出外缚印,默念一声‘皆’字。
皆字真言为外缚术,可以念力缚束、控制外物及人的身体和意识。
经过这么多惊险历练后,我已完全将虎妖过继的七百年法力融为已用,成为自己的道行。
有了足够的道行,此时已能自如地使用九字真言术,控制十来个兵匪嚼沙吃土还是没问题的。
老刁也狠,干脆将洗碗水也倒到汤里。
毕竟这不是刘富贵的地盘,估计很快就援兵来了,我便将最后一口汤喝到肚子里,然后向老刁告辞。
当我转走进一条小巷子时,他则追了上来,低声说道:“小阎王,你是不是要去杏林春?”
我嗯的一声点点头,说:“我有兄弟在药馆里,还不知道情况如何,理去看看。”
他随后说道:“那你小心点,刘富贵派了重兵埋伏在药馆内外。”
说到此,他想了一下,说:“小爷,咱都是出来混的,讲的就是忠义二字,您刚才帮小的出了口气,实在痛快,要是你有需要小的帮点什么忙,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这老刁的江湖豪气还挺足的,都隐退下来的,还是改不了。我伸头去看了一眼刁辣子,说:“行了,你还有个女儿要照顾,您要是有点三长两短,不得我去照顾她一辈子。”
“这买卖划算啊。”老刁一拍大腿说道。
我赶紧将他推出去,说:“您赶紧溜吧,一会等他们缓过神来,您有个女儿要护着,纵有塌天本事也逃不出去。”
刁三辣却是狡猾地笑了一下,说:“小爷,四年后,我家姑娘十六,来了月事就可以生养了,要是您还没取,小的在这保个媒如何?您看咱家辣子长得水灵不,标志不。咱父女俩不求富贵,只要保口饭吃就满足了。”
随后他便冲我拱了拱手,道:“小爷,我说话算话,要是这段时间有谁想打咱家辣子的主意,狗腿打断。”
“咱们江湖再见,保重。”
说罢,便回去带着女儿离开,吃卷了点钱走,连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
我看着刁三辣的背影,想笑他傻又笑不出来,四爷跟他也是相识了,人没啥学识,性子又比较爽、直率。
随后又想细细想了一下刁三辣透露的情况,刘富贵想抓的人可能不是我,而是汉卿兄和那批弹药物资。
心里系着大锤和小姗的安危,却又知道此事不能急燥,咬了咬牙,暗道:“眼下不能慌,先悄悄去探个研究再说。”
青禾巷是条比较冷清的巷子,里头十家空了五家,白天里也没几个人进出。
杏林春卖的药便宜,看病也便宜,却因为太偏了,平时来抓药看病的不多,此时偶有几个人来,进去后又被两个伙记装扮的人赶了出去。
“他娘的,你们这些这新来的怎么这么没规则,怎么赶病人出来呢”
有人要找他们理论,这两伙记就亮出了藏在腰间的枪,立马将人吓得连滚带爬逃命似的离开。
杏林春对面有间包子铺,旁边有栋空铺头,我就藏在这空铺头里的杂物阁里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记得之前去药馆找柳大夫时,药馆里并没有伙记。再说,普能的药店伙记,怎会随身别着枪呢?
看来里头真有十多把枪等着我们进去。
旁边这间包子铺,我也悄悄地潜进去观察过,老板夫妇正被软禁在房里。而现在这两个卖包子的人,其虎口有老萤,一看就知道是个使惯枪的老兵,而铺头里及二楼上藏了二十来人,个个拿着进口枪,枪口都对着杏林春大门。
“他娘的,你们还真看得起我啊!”
我嘴上在小声念叨着,心里却系着大锤和小姗两人,就这么潜进去肯定会被发现。
就在此时,突然感到杂物阁里刮起一阵阴风,吹得人后脖子凉凉的,我猛地转身一看,只见一只红袍小鬼从阁格的杂物堆里找出一只小手鼓玩了起来,咚咚……咚咚……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铺里回响着,响得特别碜人。
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对红袍小鬼说:“小宝,帮爹到对面看看你大锤叔和小姗姐姐的情况如何。”
小宝侧着头想了一下,声音幼稚地说道:“姐姐?娘亲……”
天真地笑了一声在阁楼中隐隐回荡,眨眼间就爬到无影无踪,连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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