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祭龙台就是龙王祭的地方,李大锤站不住了,牙痒痒道:“他奶奶的,总算让老子逮到这地方了,我这就过去把它给拆了。看那群畜牲还怎么祭龙王。”
我冷笑一声,说:“祭台只是一个举行仪式的地方,你拆了一个祭龙台,他们就会接着建造第二个祭龙如。即便没有祭龙台,只需将人推下卧龙渊,一样能完成祭祀仪式。”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李大锤问道。
张怀姗也瞪着我说道:“你可别拿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力单势孤来当理由临时退缩吧。”
我将她的手指轻轻拨开,对大伙说道:“走,我们沿着这条道过去看看。”
“这条桥的铁索上生了一层厚厚锈,也不知多久没维护过了。大家过铁索桥时小心点。”
三个男人中,我个子最小,也是最敏捷的,便在前面开道。因为此桥年久失修,不知道牢不牢固,不敢多人多时走。
我小心翼翼地走完了这段桥后,便让张汉卿兄妹同时过桥。
可接下来问题就来了,张怀姗惧高!站在铁索桥上,往两百余丈看下去时,顿时头晕目眩腿软,况且这一座峰是整个龙王峡的至高峰,所以这道铁索桥是一路斜着往下走。那斜度之大就如同一条巨大落差的斜坡。
张怀姗在对面峰的铁索桥前,抓着铁索不敢迈步,满脸惊惧的剁着脚。
回龙谷中空谷回音,在山顶上嚷一声亮的,能传到几里远,只见她又惊又惧,就是不敢嚷出来。
将刚才那视死如归的劲抛诸脑后,我看见这状况就觉得痛快,太解气了!
这杠精不是老爱抬我杠么?现在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决定要惩治一下她。
心里爽归爽,还是要帮帮她的。便向对面的张汉卿比划了一下手,意思是让他拉着自己的妹妹走过来,月色不是太亮,也不知他在对面峰有没看清楚我在比划什么。
估计是大概明白意思,张汉卿刚迈出几岁就蹲了下去,再站起来时像是腿抽筋了,由李大锤扶了回去。
我和李大锤隔着山面面相觑,四个人中有两个人惧高,往下怎么走?
其实这不能怪张汉卿,因为这些铁索桥都建在一两百丈高的山巅上,又长又斜,许多胆子大的人都会吓出毛病来。
我只能沿路返回,本想拉着她过来的,结果因为这条铁索桥窄又有点长,两人要是走路走回一边,容易翻桥。
这吓得张怀姗蹲在桥中间哭了起来,那呜咽声哭得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我不要过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来都来到桥中央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说道:“来时,我背你!”
张怀姗顿时感激涕泪,可还没等我走出两步,就内重量过大,木板又风化严重,不堪重负,咔嚓一声,一脚踩断了一根,人也失因重而重重地摔了下去。
又是咔嚓一声,将身上的木板都压折了。
幸好我及时抓着桥底下的两根铁索,双腿也同时勾住两边铁栅,这才没压塌桥板,不然摔下去就成饼了。
这可将张怀姗吓哭得停不下来了。
我也被吓到魂都快冒出来了,现在背上还趴着个人,再这么压下去,早晚体力不支,便让杠精从我背上爬下来,结果越让她过去,身子抖得越厉害。
当下没折了,便对黄皮子说道:“大仙,帮我。”
黄大仙得意地折反了回来,随后就感觉背上一松,张怀姗居然爬下来了,然后直着身子像条行尸似的在铁索桥上走着。
随后便看见有只黄鼠狼藏在她的身后,操控着她往前走。
张怀姗的腿在哆嗦着,一边哭一边走,那感觉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渐渐地就哭得像鬼一样:好害怕啊,我好害怕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空间回音,犹如女鬼哭泣,直让人毛骨悚然!
人哭如鬼,犹胜鬼哭狼嚎。
至于张汉卿,因为个性要强的关系,他竟不需要大仙帮他,刚开始边抖着腿,一边艰难地迈步,摸蹭到一边时便克服了一些心里障阻,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可过了桥后,他的腿就抖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坐下去缓一会。
李大锤除了怕鬼之外,其余胆大生毛,区区一座铁索桥毫不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为了在张怀姗面前表现出他的胆大无畏,走在中间时还不停地摇摇晃晃。
突然听闻咔嚓一声微响,那感觉就像裤子爆了线骨一般。我死死地盯着桥中间那几块被我压折的桥板,顿时预想到了什么东西,立即向李大锤猛地招手,压低声音喝道:“快过来,桥板要断了!”
“断啥断,老子不踩你压塌那几块板不就行了。”
说到此,李大锋又向张怀姗说道:“姗妹子,你看过土族的扭秧哥么?今个,大锤哥给你在铁索桥上扭一段。”
说着,就开始在铁索桥上作死,边唱边扭着秧歌舞风搔地走了过来。
估计是因为他这身板太重了,铁索桥又年久失修,加上前面我又压塌了一小段。
有些连锁反应不是常理能理解的。
再加上这傻大个爱作死,我感觉越来越不妙。当李大锤走到一半,来到那段折裂的桥板前用力跳了过去,突然啪的一声,落脚处的桥板顿时被压断。
还好李大锤身手敏捷,吓得及时抓住两边的铁索,双腿也踏在下方固定木板的两条铁索上。
这可吓得你大锤魂都丢了,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被再乱动作死了,慢慢走过来”我向着李大锤招手道。
这滚刀肉的不敢继续作死了,但前面已经作了死,后面就得把前面结的果子号下去。
我话音刚落,便听闻‘啪啪……’的一阵脆响,整条铁索的板板顺着中间被崩断裂开。
李大锤顿时撑形成了一个大字形,双腿就快要被拉出一字马了。
这回可将李大锤吓理三魂出窍、七魄升仙,哭丧着脸嚷道:“小爷,救我……”
这回连黄大仙都没法救他了,我只能给他支个招:单边铁索攀爬。
这是没招中的招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李大锤攀岩爬树都是一等一的身手,眼下单边铁索攀行倒也难不住他,腿下踩着下面的铁索,双手抓着上面的护手铁索,慢慢的走。
走快一点都索得厉害。这铁索桥年久失修,又锈得厉害,有四条铁索承重还没什么,现在只剩下一边,晃得厉害点都怕崩断。
一段短短的三十丈距离爬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刚爬到头时,固定低下那条铁索的坚固环早已锈食完,最后不堪重负,‘吖’的一下崩开了。
若非我和张汉卿反应快,将他一把拉了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又听闻吸‘嘣’的一声,扶手的铁索坚固环也崩了,整边铁索掉下悬崖,垂落在对面的山峰中挂着。
“他娘的,吓死了老子了……”李大锤坐在岩石上,腿都是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我瞄了他一眼,说:“这就是爱作死的下场。明知道这铁不稳当,你还可着劲地扭。现在想回都回不去了。”
李大锤喘了口气,辩解道:“我哪知道如此的不稳当,就像村口张寡的裤子,轻轻一扯就没了。”
张怀姗最听不得这种俗气的比喻,恼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粗人,俗气。”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崩开的坚固环。看上去铁环很粗,可轻轻一敲就掉下一大坨铁锈,只锈剩下一点点铁扣着,敲了一圈铁锈后,就只剩下一条铁线般细的铁圈。
那些紧固桥板的铁线就更别说了,一折腾就崩断。
而另一边没断的坚固环也是一样,无法再过人了!
当下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怀姗不禁焦急道:“河生,都回不去了,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道:“既然退路断了,就只能向前走了。”
就这般,我们四人没了退路,被逼着向前走。
前面一峰又一峰,都是用铁索桥连着,没了退路后,张怀姗兄妹反倒走得稳定踏实了。
因为铁索锈蚀严重,所以每次只能一个人慢慢过去。
雄鸡一叫天下白,不久后远山的天际边泛起一道金光。
天亮了!而我们则已拉连攀过了八道铁索桥,终于到头了,虽然前面还有连绵峻锋,却再没铁索桥连着了。
“这是哪。”张怀姗问道。
晨早的山峰上凉风凛凛,远看群山云雾缭绕,那日出美景煞是好看,如同金轮出云海,万道金箭射。
看着天边的日出美景片刻,我便回过神来,腑视周围的环境,说道:“我们身处的这座峰应该是龙王峡的第二高峰,所处位置正是的正卧龙渊的正西面。”
李大锤此时正在下方的一块石台边缘站着,往下张望,突然轻呼道:“小爷,你看下面是什么!”
我立即近前往下看去,只见下方山峰中央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祭台,搭出去五六丈,祭台上正有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穿黑衣的个人在指挥着十来个人布置着祭台。
“这是祭龙台!”我轻呼一声道。
而这个黑衣驼背老人应该就是那个伺候在老王身边的红莲使者。
除了祭龙台,两旁还依山而建了一条栈道,连着左右两座峰。
突然间,那个老家伙欲抬头看上来,我立即拉着李大锤蹲下轻手轻脚地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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