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在贵阳住了下来,云经常过来探望问候。云给大娘做向导,游遍了贵阳的山山水水,名胜古迹。二人从此无话不说,不是姐妹,胜似姐妹。云对大娘的敬重和服侍,让大娘越发地喜欢她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大娘来到贵阳巳快半年,秋风落叶,寒冬将近。贵阳的气候本来就显湿润,这时就更加潮湿寒凉了。大娘不适应这江南气候,常常身感不适,又思念家乡,遂产生回绛的念头。
这日云姑娘刚进房里,还未坐定,大娘就迫不及待地对她说道:“云妹妹,我明儿要回山西了。”
云儿一听此话赶忙问道:“ 姐姐这话是怎么说呢?住的好好的怎么说要走就走呢?是妹妹那些地方做的不好?还是泓有什么不对的?”
听了云儿一连几个询问,大娘赶忙解释,“那有这么多不对,我来贵阳时间已不短了,原本是来和你过不去,和大爷闹事的。今儿和你结为姐妹,非我所想。妹子为人处世,为爱付出,为情所行,是姐姐所不能及的,姐姐这次能交你这样的妹子,也不枉我贵阳此行。姐走了,泓就交给你了,勿忘我的希望,你要爱护泓的身体,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
云儿听到这里,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悲情来,眼泪湿润了整个眼框,只是没有让它滚将出来。
“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泓爷的。只是姐姐您,以后要爱惜自己,注意身子,如今世道混乱,时局不稳定。姐姐在回家路上一定要小心, 若遇困难千万要告知泓爷和我。”
二人你一句吩咐,她一句安慰,心心相印,不依不舍的 ,似生死离别一般。
话说大娘走了,她离开了这座陌生而让她纷扰的城市。
她平静的心里夹杂着忧伤,她感到自己丢失了什么? 和上次到省城太原一比较,虽无胜利之感,却多了一点自尊。
她觉得自己成熟了,做事老练了,她安慰自己,未失去丈夫,还给了他面子。保全了自己,还得到了尊严。和三妹妹的遭遇相比较,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人,她没有全部输掉,似乎还赢得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她的心为啥更安了,她无意间改变了自己,她无意识认清了自己,她无非就是一个守家的妇女,一个守传统懂礼教的妇人,完成传宗接代的职责。她不能有其它奢求,回家过自己的日子,杜家宅院才是自己的家,才是自己的归宿。
初冬,绛州城下了第一场雪,常家胡同被起早的孩童们唤醒,孩子们被这白色的世界所惊喜,他们相互戏打着雪球,年轻的姨娘,脚上穿着红色的棉布鞋,头上围着红色的毛线围巾,带着几个小孩在堆雪人。
天空还在纷纷飘落着雪花,她的脸庞冻得发红,脚不时地在地上跳动,却不减她玩的兴趣,她依然像个娃娃头,喜好这……。唉!今冬又是个寒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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