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毕了,太太安排孩子们回房睡觉,留下几个媳妇陪姑姑玩牌。二娘不会麻将,想走又不好意思,让大娘看了出来,“姑姑今天咱不玩麻将,二妹又不会。前向他大爸从贵州托人带回了一付牌九,材料是叫什么木的,听说是珍贵木料,又沉又黑又亮,外面像有一层油,手摸着舒服着呢!不妨拿来大家玩玩。”“好啊,她大嫂,你去拿,我们今天就玩这个。”
大娘出了厅房,去自家屋里取牌。“弟妹,怎么老大到了贵州,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乔姑姑问太太。“这是上月的事,姐姐你还不知道咱家的男人,个个都有主心骨,在外边闯荡,那个跟你商量。有个变故,都是过后派个人来告诉家里完事。”太太正给姑姑说着,大娘手里拿着一个黑油油木盒进来了,“姑姑,你说你那大侄子,太原的法官做的好好的,就为了当什么院长,跑那么远也不管家,真没办法。好了!不说他了,牌拿来了咱们玩吧。”说话间她打开盒子,把紫黑色的牌铺在桌上。“姑姑你先来起个头”“行,我来,今天咱们就玩个小钱,提点兴,都不可赖账啊。”几个人开始玩了起来。
三娘给每人又重新沏了一杯新茶,四娘又给火盆加了一些木炭。两个小娘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玩,随时给他们填水,听侯姑姑、太太、大娘的吩咐。三娘不时地在几人之间走动,一会这个问我这牌怎样?能吃住她们吗?下一把那个又叫“她三妈快看我都顶天了。”把这三娘忙得,比参赛的都紧张,都乐呵!
四娘站在下首无事可干,她不懂这牌九,也不爱这“游戏”,心里很不情愿这样,但又很无奈,新媳妇小媳妇要遵规,要侍奉,她坚守着,忍耐着,她不时地给她们填水换茶,不时地给火盆加炭,火越烧越旺。炎火映得滿厅通红,映得滿厅暖洋洋。
时间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二娘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困了,大娘也喊饿了,太太听了对着她二人说道:“她三嫂、四妈,你俩到灶房给姑姑做些夜宵,听着,轻声点,不要惊动别人。”这二人一听,赶忙奔厨房去了。
“嫂嫂、咱做啥饭?”“妹子这时候能做啥,给她们一人打三个酸汤鸡蛋就行了,我给你先做两个油合包蛋,咱俩在这吃了,再给屋里端去”说着她就教四娘用木柴生火,拉风箱。油热了,五六个合包鸡蛋炸得外皮焦黄,蛋黄嫩而不老,用筷子轻轻一压,还微微颤动,三娘在上边撒上五香粉和盐。“四妹尝一下,看我的手艺咋样?”“三嫂,做得真好吃,比我在娘家吃的好多了。做饭上你要教教我,我真什么都不会。”“行,以后你就跟我学,我会的多着呢。”这三娘也不客气。二人连说带吃,不一会油炸合包蛋就吃没了。
三娘把切的生姜、蒜片、葱花放在碗里放上盐和糖,一起下锅,在热油里爆炒。待锅里发出香味她把半瓶子醋倒进热油锅里,酸味之香一下子飘出来了。醋越炒越香,加上足够的水,再将鸡蛋打进去,不大一会功夫,别有一番风味的合包蛋就出锅了。大家吃着合包鸡蛋,喝着酸汤,身上更加暖和了,睡意也消失了,这时姑姑又开始问话了:“妹妹我那兄弟近期状况如何?在南京可好?”“来信了,过段时间就要回来,听说就不去了,还是要到太原。”太太回答道。“也好,太原离家近,根基又深,让人放心。”“谁说不是,这也都是老阎闹得的,”“睡吧,姑姑,”二娘有点撑不住了。那好都睡吧,这姑姑发话了,大家各自回屋去了。太太把姑姑安排在北上房,和自己一起睡。此时已是四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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