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开门声,必定是叶柯回来了,小冬连忙缩手缩脚地走出书房。
叶柯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问:“做什么坏事了?”
“没……没有啊。”小冬怯怯地抱怨了句,“你加班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叶柯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一边慵懒地解着领带,一边调侃地说:“告诉你一声你又不会给我做宵夜,何必浪费电话费。”
“……”臭男人,越来越坏了。
“你去我书房干什么?还想搞破坏?”
“没有啊,我看看桌上有没有灰,想明天打扫一下。”
“呵,这么勤快?”
小冬看着他打量的目光,转身走进了房间,端了一晚上的盘子了,好累。
却听叶柯说:“安小冬,我明天一早要出差,你现在帮我收拾一些衣服,多带几件,要出去一个多月。”
“啊?又要出差?”还要去这么长时间,生我的气也不用躲开这么久吧,小冬一脸委屈地站在门口,怯诺诺地说,“叶大少,你就这么讨厌我啊?冷小北的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要我不喜欢他不就好了吗?他现在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没有怎么样啊,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才见了几次面而已啊。至于阿胶汤的事,对不起嘛,我错了。”
生平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跟一个人道歉,她以前在安家,对不起常挂在嘴上,可那都是为了有口饭吃,为了少挨打,跟叶柯结婚之后,对不起也没有少说,可那些都是带着委曲求全的意味,她总以为只要说了对不起就能好过些,不管自己有没有错。
可是这几天,叶柯对她不冷不热的,今天一回来就说要走,她真的心慌了,当某些东西成了依赖之后,一旦失去就会觉得恐慌,是的,她依赖着叶柯,很依赖。
叶柯看着她,她的双手不停地搅着衣角,眼神闪烁着,恳切而又带着害怕。
叶柯慢慢走上前,走到她面前,一本正劲地说:“安小冬,你别瞎想,我真的只是出差,去北京,忙完了就回来,你乖乖呆在家里。”
“那你要查岗吗?”
“你有你的自由,我不查岗,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说这话之前,叶柯想了好多,像小冬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越要做,别看小冬表面乖乖巧巧的,可实际上她叛逆得很,最烦被别人强制性地控制着,所以还不如留点空间给她,让她自己想,让她自己学。
可小冬觉得不妥啊,老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太不对劲了,肯定有阴谋!想着,小冬又不打自招地说:“其实我今天也才刚回来,我跟云朵一起打工了,以后都会十点半到家。”她是在告诉他,若是查岗的时候家里没人听电话,那并不是她出去玩,而是出去工作,她是在告诉他,她并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叶柯先是愣了一下,这事他确实没想到,随即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你别太辛苦了,乖,给我收拾一下,我先洗个澡。”
小冬呆呆地杵在房间门口,这样的叶柯,她真的适应不了,她宁愿被他骂几句,宁愿被他打屁股。她追着出去,“叶大少,你若不喜欢,我不去就是了。”
叶柯停下脚步,侧过脸来,淡淡地说:“你只要记得你已经是人家老婆了,记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行。”丫头啊,你没尝试过就什么都不会明白,等你知道了外面的艰辛,就知道家里的温暖了,到时候你才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夜深了,外面刮起了嗖嗖的凉风,卧室的窗户没关严实,冷风吹起了窗帘,把窗台上的水杯给推倒了,“咣当”的一声闷响,水杯掉在了地毯上,幸好下面是地毯,不然就摔碎了。
小冬被惊醒,看着越吹越起的窗帘,她连忙起身去把窗户关好,外面这风,可真冷,如今怕是真的要冬天了。
叶柯要去北京出差一个多月,那里可比上海要冷多了。小冬看到边上放着的行礼,想来想去还是想把他的厚大衣给带去。
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叶柯,本来他就睡得不沉,“丫头,大半夜的你在忙活什么啊?”看了看手表,这都凌晨四点了。
“哦,你醒啦,我忘了给你装大衣,北方冷,你要去那么久,冷了可以穿啊。”
看着小冬娇小的身子用力地压着皮箱,然后费劲地拉上拉链,叶柯心里暖暖的,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为小冬一些细微的举动而觉得温暖,比如阳台上的小盆栽,比如甜而不腻的南瓜粥,又比如她帮他洗的衣服挂满一排衣架。
冷静地想想冷小北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这个年纪的学生不正是寻对象谈恋爱的时候么,小冬长得这么水灵,没人喜欢才怪了。小冬说得对,别人喜欢她她也阻止不了,只要她不喜欢别人就行了。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抱着,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至于阿胶汤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他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
小冬收拾完,立刻跑着钻进被窝里,冷得她身上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现在外头可冷了,起床上个厕所什么的,都得披上外套。
叶柯摸了过去,抓住她的手,冰冷冰冷的,也不说什么话,也不顾小冬惊讶的眼神,他就伸手抱住了她。
小冬身子一僵,只感觉旁边有个火炉贴了过来,她握着拳头不敢碰他,她抱着他像火炉,可他抱着她就像冰块,谁愿意抱着冰块啊。
“叶……”
“别吵,睡觉!”叶柯抬起腿压住她的腿,小丫头身上真冷,她以前的冬天都是怎么过的啊。
小冬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房间里暗暗的,她只能依稀地看到叶柯的轮廓,可就算只是轮廓,那也是完美的轮廓。她有些不淡定了,感觉着他均匀沉重的鼻息在她脖颈里吞吐着,还带着淡淡的烟草香,耳边痒痒的,麻麻的,还很舒服呢。
她的一些些小心思就这么冒了出来:我亲爱的老公啊,你今天怎么没亲我啊?你要是亲我,我,我……
忽然,叶柯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他睡着了,他居然睡着了。
小冬耷拉着脸,双手轻轻地抱住他结实的胳膊,好吧,他可能工作太忙太累了吧,唉!
与叶柯的这一场冷战,就算这么过去了,但与公公婆婆的矛盾,小冬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趁着周六去看他们,还带了公公爱吃的橙子,可是二老总是冷冰冰的,不像以前那么热络了。叶柯不在,温美若也不会主动说让她吃晚饭或是留家里的话,她坐一会儿就识趣地走了。
她就不明白了,生不生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现在确实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啊,叶柯那么忙,她也要忙着学习忙着打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婚后还没有那个过,怎么生孩子!
走到地铁口,忽然有个人急冲冲地跑着出来,小冬正心里想着事,晃神地走着,不巧就撞了个正着。
“唉呦,谁这么不长眼睛啊?!”是一个女生,她手里的文件都掉在了地上,地铁通道里的风很大,一吹,几张纸就吹得到处都是,女生弯着腰到处追着捡,很着急的样子。
小冬被撞在了墙上,胳膊挺痛的,但看到四处散落的白纸,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抬头一看,“李心亚,是你。”
李心亚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她,“呵,真是冤家路窄,在学校外面都能碰上你。”
安小冬弯腰拾起自己脚下的纸,无意间看到文件的抬头——华东医院体检报告。
“拿来!”不等她看清楚下面的,李心亚一把就抢了过去,凶着脸说,“看什么看,别多管闲事。”
小冬皱着眉头,我管什么闲事了,这里有什么闲事可管?!
李心亚狠狠地冲她瞪了一眼,拿着文件转身就走。
小冬“啧”地一声,就当我出门遇到瘟神了。
第二天去上课,小冬才走进校门,就听见同行的学生在窃窃私语,“我听说李心亚被检查出来比赛之前用了违规药品,学校要取消她的冠军资格。”
“真的假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冠军可是要代表上海去参加全国大学生网球联赛的。”
“不骗你,我是听我姑父说的,我姑父是学校董事会的。”
“不会吧,原来李心亚是这种人。”
小冬有些纳闷,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李心亚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违规药品,唉,谁叫她平时柔柔弱弱的,比赛的时候却那么横,活该。
可是没过两天,就听到学校广播站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此前上海市大学生网球联赛冠军李心亚,因查出赛前使用兴奋剂,故而取消冠军资格。
简讯虽然没有过多地说明,但这简短的几个字,就足够使全校乃至全市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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