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廖雪峰没多久,季哲安就被苏墨存抱进了书房。
书桌上还铺着苏墨存当日写的字,空气中似乎依然隐约浮动着淡淡的墨香。
苏墨存深吸一口气,将小孩儿搂紧了,窝在他的颈间,声音闷闷的:“今日你可吓坏我了。”
季哲安面上微哂,他抿了抿唇,努力忽略自己心中的悸动:“师尊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这点儿风浪都受不住?”
“你这个鬼机灵。”苏墨存乘势在他白白嫩嫩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我早就辟谷了,况且我口味清淡,吃的盐还真没你吃的饭多。”
季哲安的身子微微一颤,明明这是师尊表达亲昵的动作,却忍不住想歪,谁叫他不是真正的幼童,倘若他是,那也不会囿于如此尴尬的境地,进不得也退不得。
“又在乱想什么?”苏墨存不满地掐了一把小家伙的腰,小家伙又是敏感地一颤,苏墨存突然觉得心中的郁气减了不少。他将季哲安放在椅子上,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突然笑道:“小安长得可真俊,师尊给你画幅像吧?”
虽然是发问,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
季哲安的眼微微睁大,圆溜溜的杏眼显得无辜而错愕。
师尊要给他画像?他应该没听错吧?虽然师尊看起来的确是温文尔雅,似乎琴棋书画也该样样精通,但是,这也只是似乎呀,修真无岁月,师尊难道不是把时间都放在修炼上吗?
苏墨存好笑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可别小瞧了你师尊。”曾经有个人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絮语:“我家墨墨自然是最好的,墨墨要不要学画?”而他,为了做到那个人心中最好的那个,虽然不知自己学画有何用,却还是懵懵懂懂地答应了。
现在想来,这似乎是自那人去后他第一次为人画像吧?
收拾好画具,苏墨存牵着还有些神游天外的小家伙出了书房。
门外的院子里栽着一株千瓣红桃,不知何时为人所植,主干竟也粗得足有一人环围。此时依旧春寒料峭,却不知苏墨存使了什么灵诀,霎时间满树桃花盛开。
满眼的粉色,一阵春风若酥手划过面颊,一时间落英缤纷而娇娆。只道红粉腻,娇如醉,香如雾,红随步。灼灼艳华勾得人眼一派迷醉,不知此时年月。
苏墨存往树下一指,一座白玉制的躺椅便出现树下,季哲安乖顺地任他摆布,被放在椅上,好不舒坦。加之今日过于劳累,不觉打了个呵欠,春困来袭。
“困了便睡吧。”苏墨存揉了揉他如墨的黑发,转身离开数长,于虚空中摆开画具,画卷浮空,白衣若仙,右手执笔而立,那架势,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味道。
季哲安努力睁大了眼睛,试图看清苏墨存的身影,可是眼皮却不听使唤,越来越沉重,最后季哲安终于支撑不住,头略略向左侧一歪,便陷入了一个香沉的美梦之中。
粉色桃花,白玉躺椅,玄色衣裳,以及孩童白皙的肌肤,此刻万物静好,苏墨存微微一笑,将这一切用墨笔记录。
一瓣桃花随风飘落,恰巧落在季哲安额头上,显得纯真而温馨。
时光静悄悄地流淌,万籁俱寂,似乎亦不忍打破这恬静时光,直到日下西山,霞光漫天,季哲安终于从酣眠之中苏醒过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想起身,却感受到腰间那强有力的臂膀,这才注意到躺椅上不知何时又睡了个师尊,他的头和自己紧紧相依,安静的睡颜让人忍不住沉迷。
“睡醒了?”季哲安本想在不惊动师尊的情况下离开躺椅,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诧异地转过头,只见苏墨存含笑望着他,眼神清澈而毫无睡意。
“师尊,你没睡?”看着小家伙眼中的惊讶,苏墨存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小家伙按在自己的胸口低声笑了起来:“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睡与不睡对我毫无影响你不是知道了吗?”
小孩儿脸上一阵酡红,衬着刚睡醒时眼角的微红,竟在纯真之中多了些妩媚的风情,苏墨存看着有些发愣,也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
正在此时季哲安推了推师尊的胸膛,“师尊,我们去看画。”
苏墨存微微一笑,抱起小家伙便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半人高的画卷挂在墙上,桃花树下,玄衣幼童酣眠,整个画面安静得让人不忍心打搅。
季哲安面上红晕未褪再添新红,他扯了扯苏墨存:“师尊,你把我画得太好看了。”
苏墨存亲了亲他的额头:“胡说,我家徒弟最好看了。”
季哲安从不知道自己的脸皮竟然这么薄,被苏墨存这么一说脸都要烧起来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苏墨存的下半句话,突然间,所有激动都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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