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蒋家

　　天机阁的二楼总共只有四个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个接一个的箱子。师徒二人从左往右看去，书架上分别写着季、魏、齐、蒋。

　　几乎是看到的同一时间，他们便意识到了这里存放的是四大家的信息。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季家竟然也会收集关于自家的消息，而且看样子还是四大家中最多的。

　　两人并没有在其他书架上停留多久，直接找到了蒋家的书架，看着上面从数百年前到近几十年不一而足的箱子，两个人决定从苏墨存的那位父亲，也就是蒋家现任家主蒋克己开始看起。

　　于是他们直接便开始从三百年前看起，虽然蒋家的资料在四大家中并不是最多的，可是这么看下去也着实让人花费了不少时间。

　　至少季哲安和苏墨存下楼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握住师尊略显冰凉的手，季哲安轻声说道：“我庆幸你从那个地方离开了。”

　　没错，庆幸。四大家在外人眼中都是高不可攀的，然而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其中到底藏了多少污垢。如果季家算是其中的一股清流，那么蒋家就是妥妥的泥石流。

　　他们从曾经的一个无名氏家一跃成为四大家之首，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他们接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挑战，付出了无数人的鲜血和汗水，最终走到了万众瞩目的位置。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们最终走歪了路。虽然季家还没有查出蒋家到底在做什么，但是看他们家一年比一年不安分，行事也越来越嚣张无礼，其他三家不约而同地加大了对蒋家的监视与防备。

　　而在一堆资料中，最让季哲安寒心的，却是蒋家对待孩子的态度。他们有着严重的长幼嫡庶之分。嫡系可以享受一切，蒋家的一切资源都对他们开放。而其他人想要得到这些，就只有去厮杀抢夺，没有人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只有胜者才有活下来的机会。他们在嫡系眼中不过是一个奴才，一个绝对服从的机器。而且，最为可怖的是，他们自小就会被为蒋家奉献一切的想法洗脑，长大之后更是成为了行走的人形兵器。

　　曾经他们遇到的蒋雨轩、蒋风鸣兄弟都是这种制度的产物，他们从一开始，似乎就注定了自己悲剧的结局。

　　而和蒋家旁系那种显而易见的疯狂偏执不同的是，蒋家嫡系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把优雅两个字贯彻实行，他们的疯狂都是内敛的，然而一旦爆发却是谁都无法控制的。

　　当然，这其中，蒋荣绝对是个例外，他就像是个暴发户的儿子，总是仗势欺人却又毫无眼色可言。

　　“嗯，我也觉得。”苏墨存回握住季哲安，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现在心情分外不好

　　明明早就知道蒋家是个多么污秽的地方，结果他偏偏要作死地来看资料。来看资料还不说，偏偏把小安也给带上了。这种为了生出资质更好的孩子，叔嫂通奸的家族，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好吧，师徒二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不过就这样，他们也达成了统一的认识：蒋家这种家族，还是绝了的好。

　　下楼之后，已经在一楼无聊了好久的书灵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你们终于出来了，我好无聊啊。”他埋怨到。

　　听到这话，师徒二人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尴尬，“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季哲安开口问道，难道他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却不想书灵一本正经地晃了晃身子，“当然，主人说了我必须守在这里，不让任何有二心的人闯进来……诶，我的主人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了？”书灵说到后面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他活得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

　　对此，师徒二人也没有什么好安慰他的。

　　“其实，我觉得吧，你可能睡得太久，大家都把你给忘了。”苏墨存开口提醒道，虽然很不想说，但是看样子并不是很多人知道书灵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只有书灵知道外面的阿婆，阿婆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书灵一下子就震惊了，一连串的成语从他口中蹦出来，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见他还有喋喋不休的趋势，苏墨存赶紧拦住他，“如果说季家主同意你出来，你是不是就可以出来了？”

　　“家主？应该可以吧。”书灵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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