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不过短短一瞬,三人虽然从未共处过,却出奇地合拍。彼此间立下了第一轮结盟的誓约,却在进入传送阵之后发现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入眼是荒凉的沙漠,滚滚黄沙掠过后面前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古城。城墙早就被风沙侵蚀殆尽,残破的民居却不知为何留了下来。
季哲安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的存在。身后是不知如何脱困的沙漠,面前是看似平静的古城。他仅犹豫片刻,便义无反顾地迈入城中。
退,必死;进,或得生。他的直觉如是告诉他。
行走于通衢大道,季哲安心中的不安没有因为此刻的风平浪静而消退分毫。他右手紧握凤鸣,左手捏住一张雷爆符,一旦稍有异动,他立刻便能做出应对。
只是一路走来,古城内安静得有如死寂。季哲安听不到任何生人呼吸,除了风掠过的声音,只有他浅微的脚步声。
周围的一切依旧努力维持着它们曾经的模样。
一旁的手推车上摆着几只看不出原本色彩的瓷碗,这是季哲安唯一能够辨认出的摊子了。其他摊子上都是一层薄薄的黄沙,原本的货物经不住岁月流逝化为了粉尘。
季哲安随手推开一旁的一户民居。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吱呀,在季哲安的注视下轰然倒地,扬起一地灰尘。
季哲安望向屋内,果然,这里同样保持着原本的模样。若不是侵蚀太过厉害,只怕所有发现这里的探险者都会认为户主不过是外出了。
碗筷都收在柜里,颤巍巍的木椅看上去不堪一坐,房子一角还摆着一张织布机,几把锄头镰刀,倒是个男耕女织的小农户。
只是现在,这一家人不知何去向何处,不,准确的说,这一城的人都不知所踪,这里空空荡荡,宛若死城。
季哲安离开屋子,再次回到大道。
随着视野逐渐开阔,季哲安看到了路的终点——城主府。
这座府宅同季哲安所见的其他所有屋子都不同。
光洁如新。
朱红色的大门,门前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高悬的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着三个大字“城主府”。
只是门前冷落,门口没有仆人把守,倒是显得诡异了几分。
季哲安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城主府之前似乎在大办喜宴,虽然门外看不出分毫,门内却被红绸映衬得极为喜庆。
大红灯笼,红色喜字,大堂里摆满了桌椅,早该腐坏的食物依旧摆在桌上,似乎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宾客便会同时举杯。
季哲安恍惚间听到了觥筹交错之声,宾主劝饮碗碟交叠之声不绝于耳。
他慢慢走着,转到一处厢房,门口贴着大红喜字,看模样与其他屋子有些差异。
推开门,果真是大红喜被铺床,龙凤喜烛静静燃烧,一床的花生桂圆暗示着小两口的甜蜜浓情。
然而这些人,又去了何处?
季哲安有些迷茫。
看看天色不觉已经有些暗了,其他人却毫无踪影,季哲安心里也有些急了。
只是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取出林锦成交与他们的香烛点燃,季哲安寻了个屋子住了进去。
这间屋子装饰得极符合他的心意。浅黄色的纱帐,临窗对着一丛翠竹,一侧的书架上安放着多本书籍。看上去倒像是个大家公子的屋子。
季哲安猜想,这约摸是新婚夫妻中丈夫的屋子。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季哲安试图隐去身形,可就在这时,他才发现这里的诡异。他一身的灵力竟然无法使用!
幸好季哲安仍旧保有前世的好身手。他足尖轻点,伏身于房梁之上,偷偷向下张望。
来者身形瘦弱,看上去不足十三,腰间鼓鼓囊囊,也不知藏着什么,右手腕系着袖箭,左手里似乎也握着什么。
一双乌溜的眼珠子也不知往哪儿瞅,忽然,他看到了桌几上放着的一柄玉如意,双眼霎时大亮。
三步并作两步,来人抄起玉如意藏在腰间,又左右张望了下,确认房中没有其他值钱玩意儿,打算离开。
“嘭”,房门猛地关上。
来人吓了一跳,他分明确认过这里没有人啊!怎么回事?
左等右等也没见有什么事发生,来人长出一口气,随即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嘶,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他不过是个整天偷鸡摸狗换点儿零花的小毛贼,还是赶紧麻溜地走人吧。
他可不想有命拿没命花的,那可是偷儿最大的耻辱了。
可就在他迈出门槛的那一瞬间,一个缥缈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这是哪儿来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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