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之上,苏墨存见到了现任君主。年过中旬的他并没能够保持住身材,微微凸起的小肚腩和大多数的官员一样。他的脸颊浮肿,隐约还可以看出年轻时俊朗的轮廓,只不过他眼底的青黑同样很明显,想来这一夜不知是在哪位娘娘宫里笙歌而过的。
他的眼神略带阴鸷,在听大臣汇报的时候时不时会闪过一丝厌烦,尤其是在看到季哲安的时候,那眼神除了嫌恶之外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警惕。
这倒让苏墨存升起了一丝兴趣,他冷眼旁观朝堂上的针锋相对,作为国师,他不需要参与任何讨论,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便可以了。他只是强大神权的代表,倒是正好和季哲安代表的军权相对。
就在苏墨存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太监拖长了他那尖利的嗓子高声喊道:“退朝!国师留步,陛下有事相商。”
苏墨存原本想跟着众人一同后退的脚步微微一顿,接着才回过头来。不出意外地收获了季哲安怀疑的目光一枚,接着才面色不变地接下了命令。
跟着进了御书房,皇帝一改在龙椅上深沉的模样,颇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国师,你给的方法为什么不管用?我明明已经让他吞下了转运符,可是他还是活得好好的。”
转运符?苏墨存神色一动。他仔细地打量了皇帝一眼,接着才高深莫测地表示道:“这说明两点,其一,太子福泽深厚,要知道转运符并非一日之功,而是慢慢窃运,要是一不小心被天道发现了,那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其二,国家风调雨顺,不就是转运符的功劳吗?至于你,肾亏这东西可不是转运能帮忙的。”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皇帝一阵头皮发麻,忙不迭便把人赶走了。
苏墨存保持着一脸的高深莫测离开了御书房,结果后脚便碰到了提着食盒的季哲宇。如果不是已经看见过他的本性,苏墨存兴许还会被他那一脸纯真善良的笑容给欺骗到。
“国师和父皇是谈好了吗?我给父皇准备了一些汤,正准备送进去呢。”季哲宇略带羞涩地问道。
苏墨存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食盒,露出一丝微笑来:“你倒是有心了。”鹿鞭汤啊,壮阳。
季哲宇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点了点头,在同苏墨存交谈过后便绕开了他进了御书房。
苏墨存轻笑一声,知道他是去讨好自家父皇了,并没有多加理会。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走到转角时,竟然遇到了一脸复杂的季哲安。
少年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满是担忧地望了一眼御书房,接着有些踌躇地开口问道:“国师,我父皇的身体还好吗?”
苏墨存一愣,难道他还以为自己是去替皇帝看病的?
他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
季哲安摇了摇头:“父皇看到我不会太高兴的,毕竟今早我还因为削减军饷的事儿和他争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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