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通透

　　于是季哲安和苏墨存离开天机阁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灵的存在告诉家主。看着去而又返的侄子，季远山沉吟片刻：“我接手家主之位时并未听说过书灵的存在，故而也不能做决断。这样吧，我们去询问一下父亲，兴许他会有所了解。”

　　三个人便只好又去找了老家主，这厮因为多了一个孙子最近是精力十足，遛狗逗猫什么的完全满足不了他，如果不是老妇人阻止，只怕他是要潜到深海捉鱼去了。

　　因此，在看见季哲安来找他时，老人家笑成了一朵花儿。至于其他两个人？无视，统统无视！

　　“小安呐，你来找祖父有什么事吗？是钱不够用了还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祖父通通为你解决。”在说到欺负的时候，老人家的目光从苏墨存身上一扫而过，显然是在怀疑他。

　　季哲安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祖父，我这次前来是为了天机阁内的书灵，他久居不出，希望得到家主的允许出来看看，可是似乎大伯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书灵？”老家主捻胡须的动作微微一顿，“我好像隐约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这个名字，让我好好想一想……”说着他便转过身，一边皱眉苦思一边喃喃自语。

　　等到他转了第十八圈的时候，他终于双手一合，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尚且年幼时曾祖父曾经讲过天机阁有一位沉睡的书灵，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他。”

　　……所以说，这位书灵老祖宗已经睡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吗？

　　季哲安和苏墨存对视一眼，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倒是老家主让季远山去天机阁看望那位，如果可以就替他挪个窝，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估计他骨头都酥了吧。

　　于是乎，等到季哲安再一次听到书灵得消息时，他已经在季家的子弟书堂当了夫子，凭借他渊博的学识和“温和”的性情，他年年都荣膺“学生最喜欢的夫子”，没有之一！

　　此为后话，而此刻，老家主则是把季哲安给叫住了。

　　“小安，这次的仪式我过目了，委屈你了。”他低叹一声，坚强的皱纹都深了几分。本就是流落在外的嫡系，没有亲族长辈的呵护，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仪式却与普通嫡系别无二致。在老家主看来，这着实是委屈季哲安了。

　　然而，对于季哲安而言，仪式的隆重与否并不重要，甚至他就没有想到过还会有这么一个仪式。他微微摇了摇头，握住老者苍劲的手，“祖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就算我是季家流落在外的子嗣，然而让外界知道季家对我的另眼相看，这不异于将我置于风口浪尖。我尚无强大的力量与名声匹敌，这样只会让我……”季哲安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但是在场的三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是知道他的未尽之意的。

　　老家主感慨道，“想不到你竟然比我这老家伙看得还要通透。”其实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上位者，又怎么可能不懂这种制衡之术？只是因为这次关乎自己最疼爱的三子的儿子，他才会这样失态。

　　而季哲安会领会这样的意思也是付出了前世生命的代价，他以为的宠爱不过是裹着蜜糖的毒药，吃进去，心肠皆断。

　　“放心，小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举世无双的道侣大典的。”这时候苏墨存走上前来，将季哲安空着的另一只手握住，望向老家主的眼神里略带着一丝挑衅，就好像在说，你们给不了的，我给！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他现在也是做不到的。

　　而老家主显然被他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一脚踹向苏墨存，“我季家的人，还由不得你觊觎。”

　　……祖父，你是不是忘记了，他现在也是季家的一员呢。明明处于风暴中心却诡异得毫发无伤的季哲安默默想到。

　　不过还好，两个人只不过是点到为止。看出苏墨存和季哲安在天机阁精力消耗过度，老家主直接把他们赶回去休息了。理由是不想看到自家孙子病殃殃的样子。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管苏墨存呢？明显的口是心非啊。

　　好在师徒二人都体谅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并没有去拆穿他。“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告退了。”苏墨存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却依然言笑晏晏地说道，那优雅的风度让老家主恨不得把他抓回来再训练上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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