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瞧着二人此刻的模样甚为可爱，本想再戏弄她们一番，但又怕她们因太过担忧自己而钻牛角尖，反误会了自己的用心，便解释道：“我的确知道凶手是谁，但眼下还不能告诉你们，不是信不过你们，只因连我亦未查清楚此凶手的真实背景。”

不知为何，莫晓雨总以为东方冰并非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从此次下毒一事来看，东方冰不光会造兵器，更还会武功，并且她的武功还不弱。

再看这次东方预因项灵之事一反常态与凌潇云红了脸，便更让莫晓雨生疑。

项灵犯错而受责罚已非第一次，过去东方预也不曾有这样大的反应，所以他的紧张激动皆不会是为了项灵。

而项灵此次受罚与过去唯一的不同，是此次事件牵扯了东方冰。

所以莫晓雨以为东方预的一反常态正是为了东方冰。

可东方冰若只是东方预一个普通的徒弟，绝不至于令她如此。

莫晓雨此刻的担忧，全在于心里的不确定。她怕猜错了东方冰的身份，所以不敢让剑眉和柳舞插手此事，她怕贸然对付东方冰会惹怒了东方预。

此刻的她虽无惧东方预的暗地攻击，可若惹恼了东方预，使得他不顾一切地对付她们，以莫晓雨此刻的能力，尚无力招架。

“再等等吧，过些天我定会告诉你们对手是谁。”

再等等，等到她确定了东方冰的身份，清楚东方冰和东方预的真实关系。等到她的实力强大，足以无惧一切，敢于和东方预拼个你死我活。

否则，在这之前，她们只能隐忍。

柳舞与剑眉对看了一眼，也只能点点头。

她们虽觉得此事奇怪，但想着莫晓雨做事一向小心，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所以她此刻百般不愿说想来也定有她的理由。

但也因为莫晓雨这般态度，更令她们觉得这下毒之人身份特殊，对付起来甚是棘手，因而更加担忧。

出了殿门，剑眉和柳舞皆忧心忡忡。

“我从未见过主子这般忌惮一个人。”

柳舞点点头，“我也没有。想必此人定是很难对付。”

剑眉叹了口气，“本还以为对付了梅雪晴以后，咱们这后面的日子便要好过了，没想到更加难了。”

柳舞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亦叹道：“是啊，也不知这些斗争何时才能到头。”

自入凌宫以来，柳舞一心为莫曦微复仇，从未曾有倦意，可自遭逢不幸后，她的心便起了变化。

每到夜里，她总会问自己，这样做值得吗？

杀了凌潇云，夺回莫国，莫曦微能活过来吗？那些死去的将士与百姓，能活过来吗？那消逝的繁荣国度，还能变回从前的模样吗？

不能，一切都回不去了。哪怕他们做再多的牺牲，谋划布局，铲除异己，步步为营，也无法夺回曾经的美好。

直至今日，柳舞才明白莫晓雨当初所言，明白莫晓雨心里的痛苦。

她们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回忆，也回不去的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