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成沉静了一会,淡笑了下,“反正要我放过她,不可能,时千你的看法呢?”
直接把烂坛子踢时千这边。
时先生到底还是个老司机,轻咳一声,“随陶夭怎么做,不过,我的意见和薄成一样。”
啧,两边兼顾,
陶夭轻轻点了下头,“我没说放过,酌情考虑,毕竟,就这样放过她,未免太便宜了她。”
“考虑好了?”
“一下午都在想。”
时千微微抿唇,“再想一个晚上吧,她掀起的波浪不小,哪能轻易放过。”
吃完饭,陶夭的心仍然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重,慢吞吞去刷碗,只亮着的一盏小灯光色惨淡,她两只手浸泡在水里。
耳边是寂静的。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男人的大手覆在她的腕上,以及响起的低醇性感的调侃声,“一个盘子怎么刷了这么久,在想我?”
陶夭身子未动,波澜不惊地答:“是啊,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想你。”
双手环上她的腰身,男人周身带着干冽的清香,继续调侃,“哪里想了,说来听听。”
“哪里都想,行了吧。”
“那,这里呢。”
他的手搭在她的胸前。
“滚,别动手动脚的。”
时千眉目不动,笑意加深,另一只手继续向下,托住臀,“还有这里,也想吗?”
陶夭翻了个白眼,转身推开他,面容冷淡,“这些天和你说几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把手拿开。”
时先生不动,委屈扒拉地看她,“夭夭……”
“三、二、一。”
时先生的脑子和爪子同时顿了下,爪子挪开之前,不忘捏揉一把。
“你!”陶夭气急,“你能不能做一个有风度的前夫?”
“我现在不把你吃干抹净已经很有风度了。”
“……”
懒得和他纠缠,陶夭丢开碗,手上的水随意甩了甩。
时千瞅了眼,“你把水洒我脸上了。”
“所以呢?”
“吻干净。”
她瞪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呢?”
时千干脆横在拉门之间,双手抱胸,身长玉立,悠悠然倚靠着门,以实际行动提醒她。
陶夭真被这个无赖整烦了,蹭蹭几步走过去,踮起脚尖把脸凑过去,唇刚碰到脸上后脑勺被大手捧着,身子不由得后倾,眼前的男人反客为主,熟练地撬开牙关。
长达几分钟的湿吻。
末了,陶夭咬唇,“行了吧,让开。”
时千舔了舔唇,口感好得出奇,可不但没解馋,反而更有胃口。
陶夭不知道自己表面上穿着严实的衣服,实际已经被男人YY剥光很多次,她面色怪异地瞪了他一眼。
跨门的瞬间,不知是地滑还是怎么,莫名被绊了下。
好在旁边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陶夭有些受惊地望他,眨了眨眼,“谢谢噢。”
时千不露痕迹收回绊她的脚,笑得格外虚假,“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陶夭狐疑,也没多想,去客厅把靠背顺手扶正。
偌大一别墅,收拾起来也怪累人的,再加上薄成那厮从来不收拾。
陶夭抽了张纸巾擦拭地上的烟灰,一边道:“你把杂志整理下。”
时千噢了声,手里攥着几本杂志,“搁哪儿?”
“茶几下有个抽屉。”
拉开抽屉,里面的杂志都是曲欣之前看的,封面为小鲜肉的娱乐刊报,乱糟糟的。
“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弄得那么乱。”
时千嫌弃地把里面的乱杂志拿出来,整理一番。
一边收拾,余光一边瞄着蹲在地上擦烟灰的小女人,她的额头覆着汗渍,脱了外套后显得很清凉。
原本罩bei就不小,蹲下后更是挤得更大,一饱眼福的时先生顿时心猿意马,手中的动作渐渐停住。
偶尔陶夭侧目,为防被发现自己猥琐的行为,时先生很淡定地别过脸。
“你抽烟,我不阻止,但是能不能认真点,别弄到地毯上行吗?”
陶夭终于擦完了地上的灰,抚了抚额头。
时千的目光已然从她身上移到杂志上,非常淡定地替自己辩解,把责任推给薄成,“我没抽烟,是别人。”
说完这句,两人之间一时无动静。
半晌,时先生只觉奇妙,忽地,小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旁边。
“怎,怎么了?”他问。
陶夭肆无忌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颇具深意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应该是昨天。”时千仔细回想,薄成今天也没抽,那就是昨天了。
“昨天?我怎么感觉你很久之前就弯了。”
“就昨天啊……等等,你说什么,弯?”
陶夭正儿八经地点了点头,“是啊,你盯着这个男模看了很久,然后就……”
她指了指他某个地方。
时千低头望了眼,又看了眼摊在眼前的杂志封面,小鲜肉果然帅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他现在的内心一万头羊驼在奔腾。
“不是,我不是因为他……”
陶夭则意味深长,继续斜眼觑着他,“我都理解,现在双性人挺多的,只不过你瞒着我,实在不太好。”
“真不是,我,我压根没看这个男模。”
“没看,你怎么有反应?”
“那是因为……”
因为偷看她吗。
时先生在两难之间徘徊,到底是弯了的名头好,还是猥琐的名头好。
想来想去,还是当流氓吧,反正他脸皮厚。
“夭夭,你现在蹲下,膝盖抵着胸前,就知道我这样子的缘故了。”
时先生很坦然。
陶夭一愣,低头瞄了下自己,有些恼羞,再看男人那一脸做了猥琐的事还装无辜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又有些幸灾乐祸,“既然起来了,你就让它下去,好好玩吧,我上楼睡了。”
“不行。”时千急了,“你不能走。”
她睨了眼,“干吗?”
“它是因为你起来的,也只有你让它下去。”
“你的右手姑娘废了?”
“用腻了。”时千眼巴巴地凑过去,贴过去,“老婆大人,你就帮帮忙,嗯?很久没帮忙了。”
陶夭懒得理他,“我不是你老婆。”
“你帮帮忙,它会感激你的。”
“……”
陶夭抬手指了个门外某个方向。
时千顺眼看过去,笑得格外猥琐,“怎么,你要出去?咱们去酒店体验不同感觉吧。”
“出了小区左转有无人售货店,飞机bei。”
“……别这样。”
时先生只差在地上打滚卖萌求了。
然而高高在上的前妻大人还是很无情地抛弃了他和他的它。
时千也不能强来,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薄成不知何时过来,看他这样,忍不住讥笑,“她把你踢下床了?”
“才没有踢。”时千傲娇。
“她有那么好心居然没踢?”
“……我压根连爬床的机会都没有。”
连门都不给进。
薄成低眸看了眼手表,悠悠淡淡道:“你还没有告诉她?”
时千耸了耸肩,“没打算说。”
“她要是知道你去做了绝育手术,没准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那我也不说。”
“你妈自己你们时家没了后保准伤心。”
“我们时家是有皇位继承还是怎么,非要留个子嗣?再者,有飞羽就行了。”
时千微微蹙眉,不想再提到这个,转身上楼,轻飘飘丢下了句,“你也少逼逼这个,我不想任何人懂。”
薄成扯唇淡笑了下,不让人懂?
不过是知道陶夭不想要孩子,不想看到就算做了措施,可事后的她每次都吃药。
也不过是做了个手术而已,也可以说是为了自己考虑,不喜欢戴T而已。
…
陶夭第二天醒来,出了一身的虚汗,去浴室心无旁骛地冲了个澡。
翻开手机,已经七点多了。
原本今天打算再去看望下阮静,把事情说清楚,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放过她,可能陶夭的骨子里并不是冷血。
下楼,两个男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时千见她下来,面色恢复常色,单手插袋,状似惬意地看她,“早饭做好了,温着呢,你记得喝。”
陶夭嗯了声,又问,“你们要去哪里?”
“上班啊。”
“今天周末。”
“那就出去溜达溜达。”
直觉告诉陶夭,他们两个绝对有事要做,她的好奇心不算重,也没多问,只说道:“你们什么时候走,我搭个顺风车也好。”
“你也要去哪里?”
“找阮静啊,昨晚想好了。”
闻言,时千的面色稍有异样,旁边的薄成也古怪地和她对视几秒。
陶夭顺手从桌子上端了杯豆浆,慢慢喝了口,“怎么,不顺路的话就算了。”
思忖良久,时千还是告知了实情,“阮静自杀了。”
空气中流淌静静的气流。
她先是一怔,再者一笑,“别开玩笑了。”
“凌晨死的,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那边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们,刚才又来了过电话,医院那边判断死亡。”
陶夭手中握着的杯子很软千斤重。
忽然想起阮静说的话,当时觉得不屑甚至不可思议,现在想来,是早有预料的。
良心不安。
这四个字,陶夭自认为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能之前有一点,再加上阮静说的那番话,所以才让陶夭产生放过的想法。
正如她自己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不是大度,也不是圣母心,只为安顿自己的良心。
可是现在,人已经走了。
陶夭,你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这一句话犹如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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