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一副天怕地不怕的样子,真切体会到色胆包天一词。
陶夭伏在他身下,两只手拧着男人宽厚的肩膀,小脸没什么情绪波澜,“滚下去。”
“不会,你教我。”
“好。”
陶夭毫不犹豫地抬脚将他反身踢了下去。
不要指望每个月流血的生物有心慈手软的一面。
时先生坐在地上愣了几秒,就这样被推下去有失颜面,他轻咳一声,慢条斯理起身,准备好好收拾那个女人时,一道童声响起。
“老时,你真的好可怜唷,被老婆踢下去了吧。”
不知何时醒的飞羽笑眯眯地调侃,“我有一个办法,保证你不会被踢下去,跌在地上。”
时千才不信,三下两下站起来坐在沙发上,“你还没老婆,我就不信你有办法。”
“很简单的好吗,你只要把人扑倒在地,就算对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你踢下去,除非踢出一个窟窿来。”
陶夭慢悠悠接腔:“我还在这里了,你们就谈这个?”
时飞羽挤眉弄眼,“老爸,还不快上,我帮你?”
时千哼唧两声,才不理睬,狗腿地往老婆那边挪了挪,“夭夭,你看那个小孩给我出坏主意,我才不听他的。”
飞羽,卧槽,“……”
陶夭不是第一次见识时先生的厚脸皮,见怪不惊,她撩了撩头发,“时千,我记得你说过只在这里料理三餐。”
时先生点头,“是说过。”
“现在不是做饭时间。”
另一层意思:你应该走了。
时千看了下手表,快到五点,“马上要做晚饭了,我不能走。”
“你的意思是白天在这里做饭,都赖着不走?”
“不是……”
陶夭眯眸,“那就好。”
“一日三餐,外加夜宵,我都要做给你吃。”时千一本正经,“也就是说隔四个小时就是一顿饭时间,来回跑太麻烦,要不我……”
“门在那边。”
“……”
“别这样……”
“我送你过去?”
“……”
时先生脸越来越难堪,“我开玩笑的……不住这里……”
闻言,陶夭没有继续轰他。
第二天,邻居搬家。
第三天,新来的邻居装修。
第四天,新邻居敲门拜访。
陶夭从门口看到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人站着,跟雕塑似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就走,不开门!
“Mam,宝宝饿了。”时飞羽来这招。
她翻白眼,你老爸在旁边又不是没听见啊你找我做什么?
三秒后,她还是给他们开了门。
时千笑得那个猥琐啊,不,灿烂啊,好像已经抱到老婆似的,“我把隔壁房子买下来了。”
陶夭瞥他,“我知道。”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噢。”
时先生原本以为近水楼台能得月,然而他某天正和飞羽两人一手拎着新鲜食材的包装袋,一边上电梯,碰上了史密斯。
三个人乘坐同一个电梯,本就狭隘的空间,被雄性的敌意怒火占据。
然而,又有两个妇女模样的人进来,像是史密斯带来的,跟在他的身后。
五个人之间,沉默着。
只有时飞羽脆着嗓子道;“爸爸你忘记按数字了。”
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史密斯抢先按了数字。
不出所想,和他们一个楼层。
时千哼唧出一个冷笑的音调。
史密斯低眸看了眼他们父子手里拎着的袋子,淡笑了下,不以为意。
陶夭这回开门的时候,发现多了三个人……
时千和飞羽两人配合得非常有默契,两人站着门口,一动不动,把后面的人堵住了。
“不进来的话我关门了。”陶夭说。
五个人这才踏进门。
史密斯带了一些进口的补品,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时千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吊儿郎当。
飞羽则把三个笔记本都摊在沙发上,然后坐下,不留一点可以坐的地方。
陶夭蹙眉,把另外三个人迎进来。
两个妇女摆手说不用。
史密斯身长玉立,自带镇定的气场,淡淡道:“给你找了两个护工,你应该用得到。”
“她用不到。”时千直接说,坐下显得他处于劣风,便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睨着对方,“她有我。”
“你是护工?”
“差不多。”
“那正好,三个护工,照顾更周到。”
“……”
史密斯并不把时千当一回事,转过头和陶夭侃了几句,句句透着关心,她却心不在焉的应付几句。
“等你身体康复后,我们去美国吧。”史密斯看出她的漫不经心,沉住气,“和你妈妈一起。”
“为什么?”
“美国有更合适你的岗位,适合学习进修,我那边的一些事情也想交代给你。”
陶夭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
不过她并没有和他一起去美国的意思。
然而坐在沙发上始终淡定若初的时千不露痕迹地握紧拳头,眼眸仿佛要迸发出火花般瞪着那个男人。
“我妈妈的意思呢?”陶夭又问。
史密斯言简意赅,“她说主要看你的意思,要去的话,你们母女自然一起去。”
“过段时间我和她再商量下吧。”
“好,给你考虑的时间。”
陶夭笑,实在不能理解史密斯说的给她考虑时间是几个意思,她就算去也不会和他一起去,也不在一个州。
“她不会去美国。”
兀然,客厅传来男人低沉清晰的嗓音,继而他徐徐地笑,一步一步走到她旁边,“我们还是夫妻,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去美国?”
陶夭镇定地说:“没告诉你自然不知道,而且,我们很快就不是了。”
“你认为你离得了婚?”说完这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不咸不淡看了眼史密斯,拖长音调,“噢——我知道了,你还有大佬帮你。”
她秀眉轻蹙了下,不说话。
时千薄唇扯出淡淡的弧度,视线继续落在史密斯身上,“你是她什么人?”
史密斯是过来人,轻而易举判断出这个男人的问话蕴含几个意思,很显然他把他当做敌人了。
看了眼陶夭,她没有要阻止辩解的样子, 好像就这样要误会下去。
“什么人,你自己不能衡量?”
“鬼鬼祟祟来云城,一点风声也不走漏就来会见她,如果你不是结了婚的就是一个刚出狱的犯人,不过看情形你很可能是前者。”
“你说对一半,结过婚,离了。”
时千轻笑,继而看向陶夭,“噢,你魅力挺大的,怪不得要跟他走,人家为你离了婚。”
陶夭似乎不忍他再胡乱猜忌下去,淡淡道:“你别误会,史密斯和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至于我对他说的去美国这事,我早就有过想法,在他说之前。”
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时千看到史密斯听到这一句话时瞳眸沉沉地一震。
受伤似的看向她。
时千认得这种眼神,女人心被伤可以哭,男人心被伤,唯独用眼神表达。
“我不送了。”陶夭看了眼桌上的袋子,“饭做的不多,不留你吃饭了。”
史密斯抿了抿唇,低叹了口气,“你对我,非要这样吗?”
“嗯……记得把你的护工带走,我不喜欢。”
“不喜欢她们还是不喜欢我带的?”
“这不重要。”
史密斯点头,“好,我知道了,下次再来看你。”
三个人离开,房间一下子空了。
时千没看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边的时飞羽鬼头鬼脑地凑过去,“老时,我真怕你两打起来。”
“打什么?”
“你刚刚那样子,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杀了,宝宝好怕,要逃走。”
时千扯唇,一手拎着食材袋子,一手把要逃走的飞羽抓回来,“再怕也不能妨碍你给我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时千给自个儿子使了个眼色。
飞羽不情不愿地撇嘴,还是耐不住老爸的淫威,支吾两句,“Mam,你和刚刚那个男人是什么relation(关系)?”
陶夭头也不抬,“没有关系。”
“噢——可是老时很好奇。”
“他好奇就让他来问。”
时飞羽冲老爸神秘一笑。
时千摩拳擦掌地问:“那我问了啊,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时先生表示委屈,“你不是说让我问的吗?”
陶夭喝了口汤,“是啊,可是没说你问我就回答啊。”
“……”
都是套路,时先生把纳闷地托腮作沉思状。
饭后时飞羽安慰他,“老时,其实你不用担心,你和那个男人比,你老婆还是选择你。”
“嗯,我也觉得我比他帅。”
“不是,你没发现mam对他态度很冷淡。”
自然是发现了。
但是,也没冷淡到哪里啊,连门都让人进了。
时飞羽喂德牧吃肉,继续说:“老时就是杞人忧天,你和mam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你不懂冷淡的时候。”
“我懂啊。”
“那你说说,什么是冷淡。”
“就是每次我犯了错,你的态度……真的好冷淡哦,冷得宝宝想吃冰淇淋压压惊。”
“……滚。”
时先生估算错了,儿子再早熟,也不能成为吐(知)槽(心)对(朋)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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