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表示也很无奈,看了眼茶几上的牛奶,闷闷道:“妈,我能不能不喝?”
“不行,喝牛奶对胎儿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也补充营养,每天至少两杯。”
没办法,强咬着牙喝下去。
自从怀孕后……顾忌的食物太多,他们都不给吃,偶尔给时千撒个娇能吃一点,但被时母发现后,还要训斥自己的儿子。
儿媳妇自然是不训的,不能让她心情不好。
每每这个情况,陶夭笑得幸灾乐祸,时先生摊手表不爽,“你还笑,明明是你吃的酸辣鱼,妈偏偏训我。”
“哈哈……”
“还笑……”
时千说着要过去,手刚搂着腰身,就听到时母大声地喊道:“慢点,你媳妇怀孕呢,你怎么和飞羽一个德行。”
时千,“……”
飞羽,“……”躺着也也中枪。
一大家子准备吃团圆饭那天,气温蹭蹭上升,桃花也渐渐开了。
对花没太多感觉的陶夭慢慢喜欢上桃花,大抵是和名字有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穿着宽松的毛衣和直筒裤,白色平底鞋,慢悠悠地在桃林溜达,发现一处桃花开的最旺,吩咐旁边的佣人,“取把剪子给我。”
佣人很快取来,却没有直接递过去,“太太是想……”
“剪桃花枝啊。”
开的这么旺,房间里也想插上一些。
两个佣人面面相觑,停顿很久,“太太,这种事不用你亲自做,我们帮你剪就行了。”
“不用,我自己来。”
“可是……”
“只是剪个桃花枝而已,又不会出什么事。”
她这么说着,已经从佣人手里拿过简单。
佣人见此,也不好重新夺回来,只能在旁边小心翼翼看着。
时母给她们都涨了工资,一定要小心伺候好陶夭,不让她做一点重活。
粉嫩的桃花分散挂在枝上,远看茂密繁盛,近看却寥寥落落,陶夭寻了几处,才发现桃花稍微多点的一枝。
只不过挺高的,她踮起脚尖勉强碰到。
好在穿的平底鞋还是很灵活的,轻轻松够到了,把枝叶递给佣人手中拿着,她又寻了几处。
最高的那处开的桃花最密集,陶夭兴冲冲过去,刚踮起脚尖,剪刀还没来得及举起,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崴了下。
肩膀忽然多了只有力的大手,男性荷尔蒙气息有的没的传入在鼻息间流淌。
“小心点。”
时晏把她手中的剪刀拿开,递给佣人,也适时收回了手,微笑提醒了句。
陶夭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小石头,不好意思笑笑,抬起的眸子尽是灿烂,“你怎么忽然来了?”
“这是我家啊。”
“哦……看我都给忘了。”
时晏和这个家庭并不是很亲,之前又做了不少坏事和损人利己的阴谋,更是令人讨厌。
很少回时宅,甚至让人忽略他是时家的一份子。
但血缘关系无法改变,所以时奶奶希望他来一起吃个团圆饭。
温热却不强烈的阳光下,桃花的花瓣似是晶莹剔透,陶夭的脸蛋也红润润的,眼睛里满是被宠爱的喜悦和满足。
时晏看的出了神,良久才自嘲一笑,“我经常在外地,本来存在感就低,这下你都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陶夭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挺意外你刚才扶我一把,还是要说谢谢的。”
见她神色异样,时晏微笑带过,“举手之劳,我刚才站了有一会儿了,你剪桃花枝太入神了。”
她吐了吐舌头,摸了摸鼻子,“嗯……”
良久的沉静。
时晏深呼吸了一口气,背对着她,目光眺望远处的桃花林,闭了闭眼,“听说你怀孕了。”
“啊……嗯呢。”
“恭喜。”
“谢谢啦。”
恭喜两个字背后藏着的是:再见。
时晏有时候想,自己之前那么恨自己有个不完整的身子,才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才会产生极重的自卑感。
后来身子完整后,发现那完全是个借口,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的距离都隔得很远很远。
他无法拿自己和时千相比,只和江心和比过,开始还是很自信的,毕竟江心和是个过去式,他和陶夭根本不可能。
后来想想自己错了,江心和是拥有过的,哪像他,除了胡思乱想还剩什么。
哦,还剩之前在波斯顿背的百科,关于旅游景点的,他想给她当导游,说说话。
要是她没救过自己多好,也许不会爱上,可是又舍不得呢。
在时晏身后的陶夭向前一步,笑吟吟的,“大哥也应该找个媳妇了。”
时晏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轻笑了声,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陶夭只觉莫名其妙,望了眼苍凉的背影,低低叹息了一口气,她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吃饭的时候,时晏不在,飞羽最先提到这个问题:“大伯怎么不在?”
时奶奶抿唇,放下筷子,“时晏刚才回来过,但看了眼就走,称有事应酬,无法一块吃饭……”
“这孩子也不省心,很久之前就说吃个团圆饭,结果拖到现在,可人又不见了。”时母也搭话。
陶夭埋头吃菜吃饭,盘子里忽然多了一堆菜,顺着筷子的方向看过去,愕然几秒,时母慢悠悠道:“多吃点,时晏不在,实在是不给面子。”
“哦……我今天看到过他。”
“看到过?”
陶夭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简略答:“嗯,他很匆忙的样子。”
成功转移了话题,时母接话道:“忙什么呢,以前做的错事太多,现在想去灾区当什么志愿者,都报了名。”
他们有的没的搭话,陶夭便消停些,专心吃完了饭。
饭后,时千不急不缓递了个眼神给她,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大哥压根就不想吃团圆饭,就是来看你的吧。”
“唔……”
“你两说什么了、”
陶夭翻了个白眼,这能说什么,旁边有佣人在场也不会说什么大秘密。
况且她现在有孕在身。
时先生醋意却是蹭蹭蹭往上升,“他不会说了些煽情的话,想让你跟他吧?”
“你把他当智障吗?这种话也是胡乱说的?”
是个明白人也知道不会这样飞蛾扑火。
“嗯哼,反正他没安好心。”
“好好好,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是好心。”
“……你竟然向着他说话。”
陶夭对于时千的醋意程度已经很不能理解了。
不是说女人怀孕时男人最容易出轨吗,为什么她怀孕时自家男人简直成了小醋王。
吃飞羽的醋,也吃自个儿妈妈的醋。
嗯,连德牧的醋都吃,怎么不把他酸死。
不想追究这个话题,陶夭直接岔开,“对了,曲欣和薄成怎么样?”
她最近怀孕,好事的曲欣居然没来看。
“嗯哼,你岔开话题,肯定心虚。”时千背靠着沙发,双腿交叠搁在茶几上,悠哉哉审问的架势,“说罢,他和你说什么了,一字不漏。”
“时千是个小怨妇。”
“……”
陶夭正了正神色,也不逗他玩了,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当然,省去了时晏扶她的部分。
不然,超级小醋王今天能把自己酸死。
时千听完后,意犹未尽,“就这个?”
“不信你问小兰去,她今天就在旁边。”
他这才将信将疑,把陶夭拉到怀里,摸了摸肚子,低低叹了口气,“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生怕你再一气之下做飞机走了。”
“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如果不怀孕的话,我想等和飞羽关系缓和后就去美国进修。”
“……”
时千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小千千给力,不然她现在人就去美国了。
“对了,我问你曲欣的事呢。”
陶夭又重复一遍,她现在几乎不能碰手机等电子产品,家里有辐射的东西都被清干净了。
“哦……她好像也怀了,状态和你一样,被薄成扣在家里宠着。”
“真的?”
“应该是,当然她那爱玩的性子肯定不服,之前偷溜出来一次被逮住了,后来就妥帖了。”
陶夭想象那种画面,薄成和时千都是醋王,尤其是前者,简直……
“他两不久后要婚礼了吧,薄成非要给曲欣补一个,啧啧,这家伙就喜欢作。”
“那我也要参加,终于可以出去溜达溜达。”
“……晚上让我摸摸,明天就带你出去。”
“妈要是知道了呢。”
“反正也是罚我,我不怕,在罚之前你得让我解解馋吧。”
“……”
陶夭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那副样子还真像一匹饿狼。
曲欣和薄成的婚礼定好了日子,地点也选好了,在一个精挑细选的小岛上。
时千夫妇听说日期和地点后,除了给出大量真切的祝贺外,也默默筹备了婚礼。
陶夭原本是拒绝的,之前举行过一次婚礼,虽然他们那时之间并没有爱情,但好歹亲朋好友都来了。
但因为时奶奶的事也耽搁了,不算完整的婚礼,所以时先生坚持重新举办一次。
但时间来不及,所以——
蹭地点,蹭日期,蹭婚礼。
一模一样的婚纱和西装,连策划人都没请,也打算蹭薄成夫妇的。
这也导致……郁之深也跟着一块儿凑热闹。
薄成打算的婚礼是这样的,只请几个好朋友,时千和郁之深他们,大嘴因为有事不能来,最多加起来也就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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